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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6】小孩会变化

密道离魂道长寒着脸说:“你不是不愿听么?哼哼,你不愿听贫说还是要说的;昔日江湖中有不少高人,有的为了避仇,有的为了避祸,都逃到大财主那里,大财主虽然视钱如命,但对这些人却是百依百顺,数十年来,大财主家实已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不说别人,就说今日随着海兰大小姐来的这位小朋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你要教训别人,莫要反被别人教训了。”独孤獒指着海红问:“道长说的就是他?”密道离魂道长说:“除他以外,这厅中还有谁是小朋友。”独孤獒忍不住大声叫道:“道长说的就是他?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就凭这小怪物,纵然一生出来就练功夫,难说还能强过江湖七大高手不成?”密道离魂道长冷冷说:“你若不信,只管试试。”独孤獒说自然要试试的。捋起衣袖,便要动手。

黄五挺身就要迈步便被隐娘轻轻拉住悄悄问:五哥你要作啥?黄五说:“你瞧这厮竟真要与小孩儿动手?哼哼,别人虽然不闻不问,但我黄五却实在看不上眼了。”隐娘娘微笑着说:“别人不闻不问,还可说是因那位大小姐太狂傲,是以存心要瞧热闹,瞧她到底有多大本事?但是李老前辈亦是心安理得,袖手旁观,你可知道为了什么?难说他老人家也想瞧热闹不成?”黄五皱眉不解:“是呀,确实有些奇怪……”隐娘悄声说:“只因李老前辈,已经对穿着红衣裳的小朋友起了疑心,是以迟迟未曾出声拦阻。”黄五惊诧说:“她小小年纪,有何可疑之处?”隐娘说:“我一时也说不清,总之这位小朋友,必定有许多古怪之处说不定就是那花母妖……唉!你等着瞧就知道了。”黄五更是不解,哺喃说:“既是如此,我就等吧……”

只见独孤獒捋了半天衣袖,却未动手,反将流大愚又拉到一旁,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再看侠义庄老大李昌清,密道离魂道长,迷宗天罚大师几人的目光,果然都在瞬也不瞬地望着海红,目光神色,俱都十分奇怪。黄五瞧海红两眼,暗中也不觉动了疑心:“这孩子为何戴着如此奇特的面具,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瞧他最多不过十一二岁,为何说话却这般老气?”海红只管拉着我,我却是愁眉苦脸,海兰大小姐冷眼瞧了瞧独孤獒,眼皮立刻转向我身上,再也没有离开。

独孤獒将流大愚拉到一边恨声说:“机会来了。”流大愚问什么机会?独孤獒说:“扬威露脸的机会,难道这你都不懂,快去将那小怪物在三五招之间击倒,也好教那目中无人的众人瞧瞧你的厉害。”流大愚说:“但那只是个孩子,教我如何动手?”独孤獒冷笑着说:“孩子又如何,你听密道离魂道长将他说得那般厉害,你若将他击倒,岂非大大露脸?”流大愚沉吟半晌,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摇头说:“独孤兄,这次小弟可不再上你的当了。”独孤獒说:“此话怎讲?”流大愚说:“我若与那孩子动手,胜了自是理所应该,万一败了却是大大丢人,所以你不动手,却来唤我。”独孤獒冷冷说:“你真的不愿动手?”流大愚笑着说:“这露脸的机会,还是让给独孤兄吧。”

独孤獒瞪着流大愚慢慢地说:“你可莫要后悔。”流大愚说:“绝不后悔。”独孤獒叹了口气冷笑着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转过身子便要走上前去。流大愚呆望着他,又瞧了海兰大小姐一眼转头对独孤獒说:“独孤兄,且慢。”独孤獒头也不****什么事??流大愚说:“还……还是让……让小弟出手吧。”独孤獒说:“不行,你不是绝不后悔的么?”流大愚满面干笑呐呐说:“这……这……独孤兄只要今天让给小弟动手,来日小弟必定重重送上一份厚礼。”独孤獒似是考虑许久方自回转身子说:去吧。流大愚大喜说多谢独孤兄,纵身一掠而出。

独孤獒望着流大愚背影冷笑着低声说:“看来还像个角色,其实却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包,敬酒不吃吃罚酒,天生的贱骨头。”流大愚纵身掠到大厅中央大声说:“流某今日为了尊敬‘侠义庄’三位前辈,是以琴剑俱未带来,但无论谁要来赐教,流某一样以空手奉陪。”

海兰大小姐这才从我身上收回目光摇头笑着说:“这小子看来又被独孤獒说动……”海红将我一直拉到大小姐身前说:“大小姐你看着他,莫要放他走了,我去教训教训那厮。”大小姐撇了撇嘴冷笑着说:“谁要看着他?让他走好了。”说话间却已悄悄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袖。我低声说:“到处惹事,何苦来呢?”大小姐说:“谁像你那臭脾气,别人打你左脸,你便将右脸也送给别人去打,我可受不了别人这份闲气。”我苦笑着说:“是,是,你厉害……嘿,你惹了祸后,莫要别人去替你收拾烂摊子,那就是真的厉害了。”大小姐娇嗔:“不要你管,你放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转过头不去看我,但抓着我衣袖的手仍是不肯放下。

只见火红衣服鬼面具的海红大摇大摆,走到流大愚面前,上上下下,瞧了流大愚几眼,嘻嘻一笑说:“打呀,等什么?”流大愚沉声说:“流某本不愿与你交手,但……”海红说:“打就打,哪用这许多噜嗦。”突然纵身而起,扬起小手一个耳光向流大愚刮了过来。这一着毫无巧妙之处,但出手之快,却是笔墨难叙。流大愚幸好有了独孤獒前车之鉴,知道这孩子说打就打,是以早已暗中戒备,此刻方自拧身避开,否则不免又要挨上一掌。海红嘻嘻笑着说:“果然有些门道。”口中说话,手里却未闲着,红影闪动间,一只小手,狂风般拍将出去,竟然全不讲招式路数,直似童子无赖的打架一般的招式,招式之间,却偏偏瞧不出有丝毫破绽,出手急迫更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流大愚失却先机无法还手,但身形游走闪动于红影之间,身法仍是从容潇洒,教人瞧得心里很舒服。

隐娘低声问黄五:“你瞧这孩儿是否古怪?”黄五皱眉说这样的打法从未见过。隐娘说这正是教人无法猜得出她的功夫来历。黄五奇怪莫非这孩子也大有来历不成?隐娘说:“没有来历的人,岂能将流大愚逼得下风。”黄五微微点头眉头皱得更紧。过了半晌,隐娘又自叹气说道:“这孩子纵不愿使出本门功法,但流大愚如此打法,只怕也要落败了。”黄五目光凝注点头说:“流大愚若非如此喜欢装模作样,功夫只怕还可更进一层。”原来流大愚自命风流,就连与人动手时也务求潇洒漂亮,难看的招式,他死了也不肯施出。

独孤獒连连摇头冷笑着说死要漂亮不要命……但心中仍是极为放心,只因流大愚纵难取胜,看来也不致落败。隐娘低声问不知李老前辈可曾瞧出她的真相。转目望去冰颗、侠义庄老大李昌清、老二量田运的目光也正在随着海红身形打转,又不时悄悄交换个眼色。老二量田运沉声问大哥可瞧出来了么?老大李昌清沉吟说看来有七成是了。黄五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问这怪小孩到底是谁?隐娘叹了口气说:“你瞧这孩子打来虽无半点招式章法,但出手间却极少露出破绽,若无数十年修炼根基,怎敢如此打法?”黄五皱眉说:“但……但她最多也不过十来岁年纪……”隐娘截口说:“十来岁的孩子怎会有数十年修炼恨基,除非……她年纪本已不小,只是身子长得矮小而已,总是戴上个面具,别人便再也猜不出她究竟有多少年纪。”

黄五喃喃说:“数十年修炼根基……身形长得如童子……”心念突然一动,终于想起个人来,喃喃说道花母妖。隐娘说看来有八成是了。黄五动容说:“难怪此人有多年未曾露面,不想她竟是躲在大财主家里。”他瞧了迷宗天罚大师一眼,语声压得更低:“不知迷宗天罚大师可曾瞧出了她的来历?若也瞧出来了,只怕……”隐娘说:“何止迷宗天罚大师,就是杨妙真,密道离魂道长,恐怕也都瞧出她的来历,只怕也……”

话声戛然而顿。但见迷宗天罚大师魁伟身形,突然开始移动,沉肃的面容上,泛起一层紫气,一步步往流大愚与海红动手处走了过去。海兰大小姐眼波四转,此刻放声喝道…快!海红方自凌空跃起,听得这一声快字,身形陡然一折双臂微张凌空翻身直扑流大愚。这一招不但变化精微内蕴后着威力之猛更是惊人。流大愚惊呼一声“乱灵殇功夫”仆倒在地;但他成名毕非幸致,身手端的矫健,此刻虽败不乱空中翻滚身形方落地面,接连几个翻身,已滚出数丈开外,接着一跃而起,身上并无伤损,只是痴痴的望着海红,目中满是惊骇之色。大小姐娇喝道:“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起海红,准备冲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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