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看着站成一片的村民都为敖九伸喊,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李青山,老张我这么多年白吃你那么多草药,是该我出力的时候了!打架我可是一把好手。”张铁柱咋咋呼呼道,作为村上的猎户,打斗可不弱。
“说什么话呢,都给我回家去,明早村口集合,我们是去好好的谈,都给我小心点说话,特别是你!张铁柱。”村长佯怒道,把大家都赶回家去。
村口只剩下了李青山和村长两人。
李青山看向年纪已大的村长,啪啪两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村长见状连忙拉住。
李青山哭丧着脸:“村长,我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好了,好了,你只是一时糊涂,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就把敖九接回来。”村长怜惜的看着李青山。
深夜,小村子宁静如常,皎洁的月光撒下片片银辉,草丛中传来不知名的昆虫叫声‘吱吱···’
一片漆黑,只有借着月光才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村子的轮廓,然而却又一户人家闪烁着灯光。
这是李青山家,饭桌上的那盏煤油灯一直亮着,一阵微风吹来,火苗摇晃,墙上的灯光也随着摇曳,仿佛时刻都会熄灭一般。
李青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刚一睡着,就会梦见敖九那天真无邪的脸颊。
李青山默默的想着,明天真能平平安安的接回敖九吗?
不,不会!
就算六里村的村民接受敖九,但是镇子上的人不会,他们那张憎恶的嘴脸,恨不得吃敖九的肉,喝敖九的血。
不行,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去,这样会牵连他们,我自己的犯下的罪过,我自己偿还,那是我的儿子!
想到这里,李青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包行囊,准备连夜去镇上。
我去向灵塔证明,证明那是我儿子,不是妖兽。
对!就这样!
收拾了一些干货,馒头饼子,又从床下,拿出一块玉佩,那个写着‘敖九’的玉佩。
李青山轻轻的擦拭着,泪水滴落了下来,滴滴落在玉佩上,然后又用手擦拭掉,又滴落下来。
“儿子,等着,父亲马上来救你。”
次日,天才蒙蒙亮。
六里村村民们集合在村口,村长进行着人数的清点,和事项的安排。
村长站在队伍的外面,讲话道:“这次去要敖九,我们是去好好的谈,你们这又是锄头,又是镰刀的,你们是想干嘛。”
“村长,我们这···”一村民吱吱呜呜的答道
“这什么这,都给我放回去,还有!你们这些女的参和个什么事,都给我回去!”
“村长,我们这也是担心敖九嘛。”一中年妇女对着村长苦笑道,村长在村里的威望还是有都,他说不让去,她还真没法去了。
“担心什么担心,你家地不浇水了?猪不喂了?”村长没好气道。
“呃,这···”妇女有些为难。
“还有!你们这些小屁孩是干嘛来了!”村长突然发现人群中还多着一些孩童。
刘狗蛋一步迈了出来,喊道:“村长!我们都是男子汉!敖九是我老大,我们一定要去!”
“都给我滚回去!”村长拐杖在地上用力的一跺。
刘狗蛋,李杜等等低着都,极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队伍。
突然
“村长,不好了,不好了,李青山不见了!”
“什么!”老村长吃了一惊。
“这混蛋!一定先走了!走,走!我们快追上去,”老村长大呼。
村民们连忙跟上村长的步伐,急急忙忙的向黄许镇赶去。
队伍稀稀松松,村长心里为李青山担忧着,作为一名村长,他深刻的明白灵塔法不责众,人多一定要考虑到影响,然而李青山一人前往,必然会出事情。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队伍的后面,悄悄的跟着几个矮小的身影。
黄许镇
灵塔地下的牢房中,昏暗的走廊旁燃烧着几束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呸,这里真是臭啊!”两名白衣教徒顺着一个石梯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人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快别抱怨了,快点把那妖兽押出来,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另一人捂着口鼻说道。
关在地牢中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犯人,那些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一般也没人打扫,还没走近就感觉臭气熏天。
两人来到敖九的牢房,敖九依旧是扔进来的姿势,捆着铁链,浑身血污的趴在干草上,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一夜未醒。
“起来了,起来了,该上路了!”白衣教徒拿着铁棍敲打着牢门。
“张哥,你说妖兽能听懂我们说话吗?”另一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听得懂,昨天李教主说了,它是妖兽安排到我们人类中的奸细,不仅能说话,还能变成人样,要交到帝都拷问呢。”
“啊,原来是这样,还好李教主发现了,不然说不定哪天把我们镇上的人吃了都还不知道呢!”
白衣教徒敲了半天的牢门,敖九只是蠕动了一下,绝望的看着他们。
两人见敖九不动,进去拿起铁链将敖九拖了出来,一遍拖,一遍用铁棍抽打:“走快点!”
两个白衣教徒在前面走,已经被打麻木了的敖九在后面跟着,有时候走不稳,摔倒在地上,被铁链拖行了一段距离,又吃力的爬起来,继续往外走。
灵塔教堂外停着一辆木牢囚车,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拉着,红衣教主骑在马上,身上那被敖九损坏了的红色教服也换了一套新的。
“李教主,妖兽带来了。”
“押到车上关起来,准备出发。”红衣教主整理了下衣袍,挥手说道。
红衣教主骑在马上,与其同行的还有九名教徒,跟着囚车步行着,其中一人驾驶着囚车。
敖九靠在囚车的木栏上,车摇晃得厉害,虽然龙驱恢复力极强,但是断掉的左臂没有正骨,在每一次摇晃中,依然疼得厉害。
灵塔一行人缓慢的前进,清早的黄许镇格外的冷清,红衣教主也没有通知什么时候压走敖九,毕竟来的人多了也是麻烦。
“等一下,等一下。”忽然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红衣教主疑惑的回头看去。
李青山正喘着粗气的跑来:“等,等一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