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泽衣见她,眼底是纯正之色,似这般貌美之人真是少见,可惜了......“素来听辽河西岸,繁华胜似京都主街轩辕。如今一看,却好似那荒凉的岭南府。这般美酒,岂非无人赏饮,怎不可惜。”
女子一笑:“岭南府乃是罪臣旧邸,不吉利。辽河西岸,乃是上都城的名胜之地,繁华胜似轩辕。只如今.....”眉眼微微紧蹙,面色闪过淡淡的落寞和无奈。
“只如今这辽河西岸出了命案,一时间倒真是荒凉至极了。官府无人查看,就连那出了命案的地方都只是做做样子的封印了起来而已。怕是一时间,都无人会来。”
眸光一闪,修泽衣轻叹:“真是可惜。若是能破了此案,辽河西岸当是恢复昔日盛况。”
“可惜我一届修灵之人,不懂查案探案之事。若是下辈子有此机会,一定要做官为民,沉冤得雪世间所有。”
秦浮双手交叉在前,眸光垂落。耳际是楼下之人的对话,听着修泽衣之言,墨色一闪。这个修泽衣,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东迟笑同感,只是修泽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公子此言差矣。若能救得世间含冤之人,何必下辈子呢?”红衣女子听修泽衣话,眉眼很是喜悦。
修泽衣苦恼的摇摇头:“我一个江湖人,何人会知道或是理会我这般雄心壮志。若是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哪怕是死,我亦不惧。”
懊恼的挥袖拎起酒壶仰头就喝,酒香四溢,男子洒脱不羁,眉眼出尘俊朗,随行随意,此人很是潇洒。目光落在那执着酒壶的洁白手掌,慢慢滑落到那露出的手臂之上,缓缓将目光从那手臂之上落在胸口、腰间。唇角一抹笑,缓缓扬起,红唇轻启间,那低低如吟的声音,迷惑了世人,也迷惑了修泽衣。
“公子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前方宅院,是这几次命案的发生地,朝廷虽然封了府门,但却还是能够进出的。那里,想必会有一些线索。官差都怕晦气,故而无人理会和调查。若是能够将此案破了,公子定然能够在上都城扬名,位列庙堂。公子,你说呢?”
修泽衣目光呆滞,听着女子的话,高兴的急忙点头:“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话这样讲,人也急忙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女子咯咯一笑,扬声:“公子不知道路,就由我来给公子带路吧。”
二人笑吟吟谈话间,已经消失在酒楼门口。
东离玉推开轩窗,修泽衣和那女子的身影走到转弯处,缓缓消失。东离玉抬眼看了看,回头:“大哥。”
东迟笑拂袖起身:“我跟上去查看,阿浮你保护他们。”
凤眼定定的看着秦浮,秦浮眉眼不悦:“本殿要去。”毋庸置疑,不可忤逆。东迟笑无奈一笑,看了看沈静萱、东有极、夏侯瑾后:“他们几个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若在......”
“东离玉,立刻送他们回府。”未等东迟笑讲完,秦浮冷冷一言。何时她说话,竟然如此不管用了。不过几个凡人,当真是愚笨至极。刚才一处闪动的灵力让她有些熟悉的感觉,以东迟笑、东离玉如今的灵力修行,根本就不是那个级别的对手。若是没有她在,死都不知道死在哪了。
“切。大爷也是功夫了得的,哪里像你。”东有极不屑一哼,手中的刺鞭上下轻打。秦浮鄙视的扫了一眼,挨打的功夫有。东离玉想了想,摇曳着手中的蒲扇:“我们功夫虽然差点,但好歹也算有个照应。不如这样,我们在辽河桥那边等你们。若是你们安然出来了,大家就一起回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许能帮上什么忙。辽河桥那边是主街,你们也可以放心。”
最后就这样决定,东离玉带着沈静萱、东有极和夏侯瑾去辽河桥等。东迟笑、秦浮则是去跟踪修泽衣和那女子,下楼结账时小二还好一顿嘱托,千万不要去前方宅院等云云的。离开了酒楼,兵分两路而行。
轻纱垂落,玉石平铺。东离歌小小的身影缓缓踏入大殿,一目望去,全是垂落飞扬或是飘动的轻纱。隐约在那轻纱后,有一抹青龙飞腾的屏风树立。
“弟子参拜师父。”
拂袖单膝跪地,东离歌低头,温润的嗓音在大殿传开。柳姬缓缓睁开眼睛,淡漠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起来吧。”
轻纱飞扬,悉数被金钩挽起。东离歌起身,整个大殿除了那屏风以外,无一物存在。柳姬从屏风后缓缓走来,目光打量了东离歌:“最近修为没有提升,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挥手,两道浅色透明身影从殿外缓缓走来。沏一壶茶,端几碟糕点。东离歌坐下,温润的眸光中带着敬意、尊崇:“俗世牵绊,让师父失望了。”
“修行之人,大多都会被俗世牵绊而不得提升。修行之力若高,俗世牵绊带来的弊端,就会越大。此以为推,当难以修行圆满,不得飞升九霄。”
柳姬淡淡的声音在大殿散开,东离歌闻之,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亦明白。柳姬看了看东离歌,微微扬眉:“辽河西岸之事,可有听闻?”
“恩,听说了,未查。”
“不查是好事。此事非同小可,你且不要去动。若是无意外,太子殿下怕是在调查此事。有浮阳公主在身侧,里外相较,都不会有大问题。”唯独那神级幻境,让她弄不明白踪影。
东离歌微微皱眉,压下心底的疑惑,温润的眸光缓缓升起落下:“弟子谨遵师父教诲。若无他事,弟子先告退。”
“去吧。”
轻纱飞落间,柳姬似乎看到那抹奋不顾身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多年修行毁于一旦,更是飞灰湮灭。此生,没有那么多的也许和原来,只是往夕、今夕还有明夕。歌儿是难得的灵根之人,若是真被俗世牵绊,此生怕是难有大作为啊。只是命运,怎会如你所想呢。
东离歌面色沉寂的离开祭司府,眸中波澜不惊却还是带着稚嫩的疑问。师父讲话,向来不会这般隐晦。莫不是,辽河西岸的命案,另有隐情?
目光一抬:“去辽河西岸。”
街角的最深处,旧破的府邸上贴着官府的封条。这里一角,便能看出往日的繁华和尊贵,只如今这般残破,何人会记得它的故事和从前。那红衣女子上前,一把将封条狠狠地撕掉,丢在身后。抬手推门,当先在前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