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子告诉我,这个春节他整了差不多一万块钱。光倒票一项就有四千多,其它的包括讹诈、洗黑钱等。他简直成了当年国民党时期上海滩的那个杜月笙了。说得我心里真******不是什么滋味。一天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花艾姬给我那点可怜的钱。我说,我也想参加你们的队伍,整天过得太穷苦了。他说,你现在不能参加,你是走正道的人;今后若是因为我而少了一位画家,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宁的。小赖子说得有板有眼的,叫我的虚荣心空前地得到了高涨!
其实说白了,我还是没那个胆量。最后小赖子给了我五百元钱,说是请我吃串串用的。我再三的推迟,他说是不是嫌他给少了,我无话可说,只能收下。
所谓的讹诈和洗黑钱,就是在那些嫖客干完事后,小赖子叫他的兄弟们以威胁、恐吓等方式叫嫖客为他的所作所为再次买单,根据嫖客的穿着和相貌掠去钱财的多少。洗黑钱大概就是他所说的,小姐还要给他们一小部分的分成,因为他们要时刻保护她们的安全;如果客人耍赖或发生其它扯皮聊经的事件,他们就得出面摆平。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那些嫖客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当然小赖子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与警察们做着老鼠与猫的游戏;何况有些天生的懒猫会对一切视而不见。没有人报案,没有人说抢劫杀人了,他们会无动于衷。
九眼桥整天都有警车的影子路过,却没见这里的治安有所好转;混乱、肮脏、丑恶像颗毒瘤嵌在城市的肉体里,与周边环境极不协调。
就是这个样子,才给了小赖子们劫取钱财的机会,才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
就在小赖子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我正色跟他说,你要时刻小心,做事要掌握一个度。该放手时要放手,被弄进去了,岂不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时光。他说,那个麻花早就想做他这个位置了,我不想与他较那个劲了。都是好兄弟一场,我也该退居第二线了,花点心思把菲菲给弄回来,做点小生意买卖,以度此生。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我们是好朋友一场,谁都不想失去对方。
最后小赖子还告诉我一个似乎有点惊人的消息,他说那个粑耳朵被老婆整天黑着个脸管烦了,可到头来还是没钱花。最近他与老婆商量,也想出来做单干“生意”。我有点不明白小赖子那副神秘的模样,于是他解释说,就是粑耳朵放他婆娘的“鸽子”。我笑了笑说,长得怎么样,到时候来看看。他说,与这里的小姐比起来,算得上中等水平以上;只不过不在九眼桥,在其它地方。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我也只告诉你,不要跟别人说。
说完,我们好奇地对视着:没有路子,只有脱裤子。
我说,你们几个兄弟不是要劳燕纷飞、各奔东西了;小赖子说,综合治理“严打”要来了,得避避风才行嘛。不管我们将来各自干什么事,我们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