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上刺鼻血腥味弥漫,草地已被鲜血染红,那些黑衣刺客丝毫不留情,先前叫嚣的众人亦是被黑衣人刺客一刀毙命!
这也算给他们仁慈,并非折磨致死。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百余人只剩下七十来人。那些跪地的男子,甚是还有女性,大多是抱着好奇心来到这流一门海选中。
对流一门的好奇,可谓世人无所不向往!而此刻,当真正面临了这恐怖的氛围时,才知道为时已晚。
张一霄环视众人,有人颤抖、有人呕吐。
杀人谈何容易,当望着那活生生的生命倒于眼下之时,方才知晓,这一切并不容易!这只不过是开始,张一霄冷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恶心!
陈昊满意的望着那些发抖、呕吐的众人,拍拍手掌说道,“所谓登记,那并非是登记,我想众人可不知晓,那是生死薄,也就等于你签下字迹时,性命已交给流一门!”
此话一出,跪地众人再次大惊。这些签约之人皆是在昏暗环境下所登记,张一霄曾时也是后来才知晓,在那种环境下,黑衣人的威慑力足以让这些人迷乱心智,近乎不曾考虑便签下那‘登记薄’。
一旦签下生死薄,生死由天,活下去算胜,若败了,那就是死!
不等众人开口,那陈昊继续发言,“流一门需要的绝不是败类,此时起,我不管你是世家弟子也好,那流名草寇也罢。过关你是我门下刺客,若过不了,那自求多福。”
一连串堵心的话事实让众人语塞,亦是有认命之人低下了脑袋。
“话也并非如此,你若能跑,逃得了我视线,那算你胜。跑不了,那这些刚死之人便等着你等去追赶!”话罢,陈昊扛起忍刀踏前一步。
那邪笑的脸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忍刀狠狠刺入地面,一声大喝。
“女人统统带走!男人,都给老子留下!”
七八位黑衣刺客在人群中将那些女性拽起,硬是拖向密林之中。张一霄侧目,随机又回转目光。
那些女人并非是被这些黑衣人糟蹋,相反,女人海选更为严格,要么成为出类拔萃的杀手,要么已美**人!真正的刺客,不一定武功得逆天,懂得利用自身,再利用环境,那才是真正的刺客。
不择手段,杀死目标,才是刺客该做之事。
女性被带走,七十来人只剩下五十不到,依旧跪在地面,甚至那些死去的尸首无人搭理,任由它们倒在人群中,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陈昊回转身躯,抽起忍刀便向着密林走去,张一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而陈昊走开后,为首黑衣人上前,指着众人开口。
“先前不过是伏笔,此番才是开始,你、还有你,你们五个,将那尸首全部抬出来!”
黑衣人指着前排五人,那五人扭扭捏捏起身,闭眼屏气将那些惨死的尸体拖向人群前方。
“扔给他们!”黑衣人话罢,后首几位黑衣人皆是扔出匕首。
“这...这干嘛”抬尸体的几人诧异。
“抛尸!抛完之后,立刻将鲜血抹在自己身上!”
“这哪儿能!我...我做不到!”
那抬尸的第一个男子大惊,扔下匕首便转身后奔,却不料脚步微抬,那黑衣人已将手中匕首狠狠刺入那男子的后脑!刹那间,新鲜的尸体又多了一具!
眼见有人被杀,那剩余的四人全部趴在地面,硬是拾起匕首望着那些还未瞑目的尸体。
有人闭眼乱捅,有人双手握住匕首,牙关打颤迟迟不肯下手。不下手,便是死。后方站立的黑衣刺客可不给怜悯,一刀接一刀。
抛完尸体,鲜血抹在身上,就算意志如钢之人,此番也胃如江涛。
“哼!别说是死人堆,就算前方是茅厕,那是粪坑,你等也得给我跳下去,若是任务需要,即便在里面过夜,你也得待着!”
这便是第一堂课,第一节考验。
不服者,斩!不顺着,斩!
轮到张一霄时,虽说他从容不迫,却还是故作恶心。当他满身鲜血,甚是还有器官残留在脸颊上,回到人群中,那身侧之人避开几步远。
“阁...下,你...你不恶心?”那人疑惑。
“恶心,也吐了!不过我又吞下去了!”张一霄懒懒开口。
此话一出,那身侧之人稍稍缓和的肠胃再度翻涌,又一次趴在地面狂呕!
接二连三上前抛尸,那些惨死之人,死了还不得安宁,尸体还被这般虐待。而活下去的人,不仅玷污着尸体,还得躺在那尸体边几个时辰。
五十来人,临近傍晚,只剩下三十人不到,还仅是一天!
其张一霄清楚,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海选可不是这几百号人,而是那中原大地,每个角落,从中选出优胜者而进入流一门,才能习得刺客的本事!
....
黑夜笼罩河岸...
夜空之下,人群闭口无声,宁静的河岸边,这些人早已发不出声音,这如地狱般的海选才是开始,接下来等待的还不知是何物,与其畅聊,不如多省一分力气,保持性命活下去。
繁星密布,张一霄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那闪烁的星光中仿似出现了爱妻的脸颊,还有幼子张邈的嬉笑。
无尽的牵挂,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张一霄。
若不混入流一门,根本不知道他妻儿在哪,这流一门之大,如今还是世人追杀的对象,要救那妻儿谈何容易!
愈想那眼角愈是湿润,而正当此时,那河岸边的密林中一道身影快速驰来,立即奔向临时搭建的帐篷内,那窄小的帐篷正是陈昊的居所。
张一霄皱眉,悄然起身隐匿在那帐篷边。
“禀报陈舵主,门主出关,此番已迈入九重天!乃是我流一门大兴,小人前来正是告知陈舵主,速速回到主营,门主有要事向众舵主商议!”
闻声,帐篷外的张一霄杀意爆盛!那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劫持他幼子张邈的黑衣刺客。
“噢!九重天?了不得!了不得啊!我流一门将在中原封神,哈哈哈,好!你速速退回,我乃辰时动身!”
“是!”
黑衣刺客退出帐篷外,张一霄暗惊。那流一门门主,正是张一霄挚友,‘洺天竡’!。也正是这挚友劫他妻儿,害他弑盟主,落得世人追杀的下场!
他张一霄八重天已成为中原数一数二的高手,而洺天竡迈入九重天,那这世仇怎么报?
瞎想之时,那黑衣刺客已经走远,张一霄退离帐篷边,硬是在几位黑衣刺客的看守下,遁出人群隐匿在黑暗中!
...
今日月光恰好,黑衣刺客独自向密林外穿梭。
此时的他心情畅快无比,不仅没将那追杀‘鬼面’的任务落在他的头顶,反倒是只用来报个信,接下来的时辰便是他随心所欲之时。
此番是要找个地方快活快活。
闲暇漫步在密林中,仿似对周围的黑暗丝毫不惧。
这黑衣刺客不知,前方的茂叶中,那黑影隐匿多时!当黑衣刺客踏入树身下方时,一股飓风从头而下!大惊之中已掏出匕首往上猛刺。
那匕首带起银芒,顺着月光泛起波澜。
可黑衣刺客却感觉匕首刺中的不是肉体,宛如刺中了磐石,匕首折断不说,那巨力蔓延到手掌,在传到手臂。整只手顷刻间毫无知觉。
痛觉神经甚至还未传入那刺客的脑海,接下来那撕心裂肺大叫刚迈出喉咙,却被那黑影一手捏住脖颈,硬是将这惨叫声捏了回去!
张一霄杀意爆发,无尽的杀意锁定这黑衣刺客,若是要死,这黑衣刺客足以死上千万次。
“说!我儿在哪?!”张一霄大喝。
“你...你竟然躲在这儿!”
黑衣刺客不答反问,张一霄气急,捏住喉咙的右手再度用力几分,仅仅是用力几分,若是有灯火照耀,能看到那黑衣刺客脸颊通红,青筋暴起!
若是再用力几分,定能活生生捏死在此。
“咳...咳!鬼面,你可是可怜之极啊!哈哈哈”黑衣刺客得以喘气,却是狂笑。
望着黑衣刺客这番表现,张一霄怒火中烧,右手瞬间将黑衣刺客提起,往上抛动的时刻,那右手脱离脖颈,化掌为拳,一拳打在黑衣刺客胸间。
骨头碎裂声传开,黑衣刺客狠狠撞在身后的树身上,如同烂泥躺在地面。
似乎并未气绝,还有残喘之力,“你鬼面想救妻儿?笑话...袁老早已安排一切,你儿如今在杭州接受海选,若他能活下去,就得为我流一门效力!而你妻子....哈哈哈!”
张一霄暴怒,那右手紧握,甚是指甲陷入掌心之中,双眼早已血红。
回想午时那惨不忍睹的一面,而今日他那爱子却同他一样,正接受这嗜血的一面!仅七八岁的年纪,在这番氛围下存活。
他能活吗?
再大的怒火也低不了心中的破碎,爱妻生死未知,爱子却身临险恶。
张一霄抬起右脚,那含聚‘重天境意’的右脚,狠狠踩在黑衣刺客的头颅上!‘啪’!头颅如同西瓜炸裂,脑J四溢,鲜血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