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在音乐声中舒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神清气爽，她听到顾怀曼在压低声音讲电话，前面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大概是对方在催她怎么还没到，顾怀曼说：“快了，我们车上还有人，要先把她送到——”
姜乔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切就像彩色默片，她摇下车窗，鼎沸人声灌入耳中，终于掉回了人间。
“靠边停车吧。”她打断顾怀曼的话。
顾怀曼捂着手机：“不去医院了？”
姜乔没说话，沈亦晖又开了一截才打着转向灯把车停好。
姜乔下车，顿时感觉外面的温度高了不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沈亦晖把车里的空调打开了。
她仰头眯眼瞅了瞅头顶的太阳，虽不至于太热，但阳光倒是够烈，于是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鸭舌帽扣头上，对着车里的两人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谢了！”
然后“砰”的一声，又关上车门离开。
沈亦晖：“……”
顾怀曼觉得这个姜乔也没那么讨人厌了，至少她挺有眼力见儿的。
思及刚才姜乔的话，顾怀曼红着脸偷偷看团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团长的嘴角居然是微微扬起的，沾染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怔愣。
“那我们走吧，我爸还在家等着呢。”顾怀曼小心翼翼地说。
沈亦晖看了她一眼，却忽然按响了喇叭，已经走出去几米远的姜乔很有自知之明地停下，转身透过挡风玻璃看着沈亦晖，然后扬了扬嘴角，走了回去。
“沈团长还有事儿？”
“下午四点，来这儿等着。”
姜乔嘴边的弧度大了些，她正了正帽檐：“行啊。”
沈亦晖看着姜乔一脸“这还差不多”的模样，忍不住朝这位一路上给他使绊子的某人暗骂了一声“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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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师部大院儿的路上，顾怀曼说：“团长，下午我也跟着你一起回去吧，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沈亦晖目视前方看着路，头也不回，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你还知道我是你团长？我还以为是你司机呢。”
顾怀曼一愣，脸涨得通红，再也不敢提一道回去的话。
车子进了大院儿直接开到了师长家楼下，沈亦晖放下顾怀曼就驱车离开，顾怀曼因为知道惹怒了他也不敢挽留，愁眉苦脸地回了家。
顾师长见自家宝贝闺女回来了，后面没跟着人不说，脸色还差得要命，忙说：“又怎么了？你不是说亦晖今天送你回来吗，他人呢？”
“走了。”顾怀曼气呼呼地说。
顾师长一看这情况就清楚了大半，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又骗我！丫头，没戏，听爹的，啊，别再折腾了，他对你这态度已经给足你爹我面子了，别到时候连着我跟你一起丢人！”
顾怀曼闻言委屈至极，本来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抹着眼泪往楼上跑。
顾师长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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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亦晖离开师部后就直接往市郊一家农家菜馆开去，停好车刚进大门，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沈团长来了？”
沈亦晖点了点头，老板娘亲自把她送去了之前预定的包间。
“你还真‘准时’，说吃中饭你就踩着十二点的时间到。”江淮翻着桌子上的菜谱，眼都懒得抬一下。
沈亦晖松了松领带，往旁边位子上一坐，说：“是没你闲。”
江淮终于把目光从菜谱上移开，白了沈亦晖一眼，又伸了个懒腰，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水面，说：“这地儿不错啊，你怎么找到的？”
沈亦晖喝着茶，说：“我下面一个连长家里开的，它这里还有客栈，你要喜欢可以去开一间，报我的名字，老板娘会给你打折。”
江淮似是遗憾：“可惜了，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沈亦晖不再多言，喝尽杯中茶，道：“说正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