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参谋长过来找沈亦晖聊了一阵关于传言中的将要举行的跨军区跨兵种军演的事儿，前脚刚走，后脚姜从安就溜了进来。
“团长，营长说您找我？”
沈亦晖望向门口露了个脑袋的姜从安，问道：“刘天呢？”
姜从安立马推门而入，立正敬礼：“报告团长！总得有个带队干部不是，我让他先带人回连部了！”
沈亦晖瞥了他一眼，也懒得戳穿他，直接进入正题：“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姜从安腰杆儿又挺了挺，把自个儿立成了棵小白杨：“团长，这事儿我知错了，我认罚，而且保证不会再犯！”
沈亦晖啧了一声，上下打量姜从安：“改脾气了？认错这么积极？”
姜从安脸上难得露出羞赧神色。
“两千字检查，熄灯前交你们营长手里。”
“是！”
“还有刘天，你负责通知。”
“啊？团长，天儿就算了吧，这事儿跟他也没关系呀！”
“再说？再说五千字！”
“是！”姜从安悲愤至极，敢怒却不敢再言。
沈亦晖表情终于松了松，把桌上的军用大水壶往前一推：“去，接杯水。”
姜从安道了声“好嘞”，笑着跑过去，拿起水壶就去沙发旁的饮水机里接水。
“温水。”沈亦晖加了一句，才又说：“记好了，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浑，你要是再敢脑子进水，我不是政委，不管你多能耐，照样一脚踢出去。”
姜从安接好水递给沈亦晖，讨好道：“原来团长早就明察秋毫了啊。”
沈亦晖揭开盖子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是啊，我昨儿才知道大名鼎鼎的姜连长做事这么有原则。”
这反话说的……
姜从安知道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问自家老大：“团长，你觉得姜乔怎么样？”
沈亦晖看了他两秒，才又说：“当老子话放屁呢？”
姜从安忙说：“我这不是想先让组织考察考察么，组织要是考察通过了，我先惦记着，选训结束再追嘛！”
沈亦晖微眯着眼，看向姜从安，姜从安立马脊背发凉，可，他也没说错什么呀！
“别惦记了，组织通不过。”语气倒还不至于很吓人。
姜从安一愣：“为什么呀！”
“你再问一句为什么试试？”
姜从安缩了缩脖子，不敢开口了。
沈亦晖拿起手旁的文件夹翻着，法外开恩：“滚吧。”
姜从安如临大赦，戴好帽子整了整武装带，立正敬礼，转身要走，又忽然折回来双手撑在桌沿上。
“团长。”
沈亦晖把目光从文件夹上移开，抬眉。
姜从安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姜从安嘴角微勾：“组织通不过是不是组织自己看上了啊？”
沈亦晖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了姜从安一眼，手里的文件夹忽然朝姜从安的脑袋上飞了过去。
“长本事了是不是！”
姜从安弯腰躲过，跳起来就往外跑，文件夹都没替沈亦晖捡。
沈亦晖愣了两秒才起身绕过办公桌去捡从文件夹里散落出来的一地文件，脑子里却一直是姜从安溜之大吉前留下的那句话，捡完文件就一直站在屋子中间不动。
“那妞怪可怜的，组织要是乐意，就把她给收了吧！”
可怜。
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以外的人这么形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