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拧上瓶盖:“沈团长,有何贵干?”
她是看着他的眼睛问的,沈亦晖抬眸对上那双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觉得虎口处有些痒。
“这句话不该我问?”
姜乔又凝视他一阵,忽的笑了:“你不是都知道么,是,饿了。”
她一语双关。
沈亦晖紧抿着唇。
“怎么,昨晚上没做全套,现在想补上了?”姜乔视线在车内一扫,挑挑眉,“应该会很刺激。”
沈亦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他说:“是你说,对我旧情难忘。”
姜乔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她又将视线投向窗外:“你倒是信啊。”
沈亦晖哼笑一声:“当然,姜乔,你怎么可能对我旧情难忘?”
姜乔咬着唇。
沈亦晖又说:“或者,你跟我有旧情吗?”
他终是抵不过陆天明的那句“管屁的立场,你就问你在乎的”,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翻腾了一整天。
姜乔,我该不该给你一个机会?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跑了出来。
他比他想象的更想知道答案。
姜乔嘴唇颤抖,舌尖尝到了铁腥味。
“你说呢,沈亦晖。”姜乔看他。
沈亦晖眉目一凝,突然就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得高高。
“这就是你的回答?!”
姜乔沉默地注视着他。
沈亦晖又深深地阖上双眼,再睁开时,那双眸子已经深邃如黑洞,似乎有一股吞噬一切的力量。他说:“我告诉自己,如果你肯解释,我就原谅你。”
姜乔僵住,他的表情那么凶狠,恨不得吃了眼前人,可说出的话却很温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声隐忍的叹息。
沈亦晖勾起一边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可你偏不,真他妈让人火大。”
姜乔觉得自己眼前开始模糊,她努力把眼睛睁大,想把那层水汽逼退一些。
僵持了一会儿,沈亦晖又说:“可我还是告诉自己,如果你求我原谅,不解释也不是不可以。”说完他扣住姜乔下巴的手加了一分力,声音也终于带着怒意。
他欺身在姜乔唇上咬了一下,姜乔吃痛,眉头皱了起来,就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
“姜乔!只要你求我原谅,不解释也不是不可以!”
姜乔透过那层水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沈亦晖,眼神悲伤又委屈,却仍然倔强。
她想起回国之前,她唯一联系上的人是吴文儿。
当年她和吴文儿还有夏雨关系最铁,离开这四年,她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她不想回去后继续一个人。
可当她联系上吴文儿,并问起她夏雨的情况时,她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亦晖。
姜乔在心底喊他。
你可知道我躲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自己舔-舐伤口,好不容易不疼了,我还没去计较伤我的人,为什么却要承受别人的冷眼和恶语?
为什么好朋友把我当敌人,对我恶语相加甚至恨不得抽我的筋剥我的骨而我却连在替谁背黑锅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恰好在所有噩运扑向我的时候离我而去,而你的亲人质问我: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想让他再死一次吗?
她终于又抬起她骄傲的头,她说:“那你告诉我,我哪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