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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个记录 背景

溪木镇外,有一与密林并卧的小山村落在此地,名为文武村。文武村?或许有人会疑问这个村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能文善武?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并不是如此,而是姓氏。

文武村分两姓氏,文氏与武氏。而溪木镇的道路将文武村一刀两断,文右武左彼此对立而望。虽同为一村,两姓氏却天差地别:左方武氏一族户户红砖靓瓦,灯火通明,右边文氏一族则是家家断壁残檐,阡陌冷清。叫人好生稀奇?

在右方文氏家族中有一组长,叫文沉香,膝下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中有一儿子,呼名文世杰,因家中排行第五,所以族人都叫他文老五。文世杰生得一副五官俊俏,相貌甚美的样子,挺胸收腹也称的上堂堂身高七尺男儿。如果论外貌,不管是家庭还是整个家族中,当时永远都是最帅的那个,并不是我吹牛!不过好看归好看,帅始终不能当饭吃,也并没有女人会爱。原因:穷字头上,帅也无奈。再下细瞧他时,上身穿着件貌似好像大概前年就一直在穿的乌渍麻格的褪色衬衫,下面则是一条不知补了多少次的连屁股上也补了两个超大正方形补疤的黑旧补疤裤,脚上的草鞋就冯提了,光从那烂的掉渣的外观就能看出这草鞋可有些年头咯。

文世杰很少说话,性格聒为内向,言行举止也比较端正,村里人也常常都称赞文老五很乖很懂事,以后会有出息。为何这样赞他?是因为在当时人们心中都喜欢像他那样的人均被称之为老实人的老实人。而现在的人们,一看到个老实吧唧的人,就说人家是笨蛋是傻瓜,很容易欺负。所以渐渐地,像文世杰这样的老实人就越发不受欢迎了。而那些外向活泼,能说会做的一类人很快倍受人们关注。时至今日,就更不用多说什么了吧。

文氏一族及其穷苦也是因为如此,当初修筑溪木镇的道路时,政府要征收大量土地,这事刚好落在文武村村民的土地上。虽然政府再三强调说在征收应有的土地后会重新公平公正的分配相应的土地给村民们,但结果并不是这样。武氏一族则悄悄去讨好上级领导,吹牛打鼓说得头头是道,吹嘘什么他们被占据的土地要多一些,即使不多分土地给他们,也要多得几亩稻田,西里啪啦一大堆恭维之词说的领导是心花怒放,这还别说,还将族里人自制的烟草贡献了,上级领导看到烟草,眼中直冒金光,连连点头,一切好说好说。

于是分配土地时文武双方分得差不多大致一样,只是武氏分得的稻田要多一些,文氏则土地要多一些。看到分配率都一样,文方于是也不在乎。然而后来导致文武二族贫富差距的原因就来源于分配方式,常年以来的干旱让土地里的农作物收成不好,即使收成好,文氏一族也是餐餐红薯土豆,还经常挨饿,天天月月年年这样,只有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尝到一片肉,一大碗米饭;武氏一族占据稻田多的优势,迎河灌溉,大量种植稻谷,收成也相当让人满意,他们日日材米油盐,完全自给自足,岁岁朝朝暮暮如此。

文世杰就是在这种及其贫寒的环境下成长的,从而使他萌生了和众多青年人一样外出打工的念头。

90年前后,一场惊天动地的黑龙江木耳天价贩卖并且有人因此一夜爆富的消息席卷了大半个中国,无数打工仔疯狂似的奔赴黑龙江,梦想着成为一夜爆发富。

当这个惊天消息传到邛江县溪木镇文武村文世杰的耳中时,他顿时心神荡漾,激动不已,恨不得像孙悟空一样一个跟斗就翻到黑龙江,然后赚很多很多钱。于是他和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五个兄弟一起前往黑龙江,踏上了求富的路途。

每个初次外出打工的人都是把外面的世界想的特别美好,红灯绿酒,花天酒地,金钱满天飞;都是抱着满腔发财梦,不挣大钱终不还的痴心妄想心态去的。然而,结果真的如他们幻想的那么好吗?

贵阳的火车站人山人海,由不得他们有序的赶上火车就被涌动的潮流硬是挤上了火车,更多的家伙为了能有个座位则直接翻窗而入,尽管数名管理人员手持铁棍还是无法制止这种混乱局面。火车启动的瞬间,文世杰被挤到了靠窗户的角落。看车外风景渐行渐远,他叹了口气,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了,却有一种难以释怀的不舍感推上心头。

七天七夜的煎熬,七天七夜的折磨,文世杰只记得自己啃了随身携带的七块方便面,七个熟番薯后,火车终于到达黑龙江了,站了七天七夜的他在下火车的瞬间差点摔倒,黑龙江的天气也是相当的冷。他们六兄弟跟随着大众部队,一如既往的前行。

世事难料,有的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等他们到了不久,天价木耳已过了*期,价值一路狂降,飞流直下三千尺。贩卖木耳随处可见,甚至有人卖不出去竟然用来当柴烧。

文世杰一行六兄弟心有不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去帮人打工,每天冒着雨雪扛木棒与木头,一月下来仅仅几块钱的工资。他们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出于无奈,最后决定返回家乡。他们几个臭小子也算有点头脑,知道不能白走一遭,于是在返回途中,旅游了不少名胜古地,天安门故宫西湖东方明珠等都大开眼界了一回。倘若你在文世杰家中,打开柜子偶尔间你会发现他们六兄弟旅游时合拍的老照片,仔细定睛观察,当中最帅的那个便是文世杰。

文世杰回家不久,就有人替他行媒,行媒的人叫田秀禅,是他们邻村羽泉村的人,据田秀禅描述,相亲的是自己的妹妹,名字叫田秀珍,溪木镇平安村的人,距离文武村也不是很远。

平安村位于溪木镇以东几公里的大山腰上,这里悬崖陡壁,万物鹰翔;这里古树擎天,生态常乐;这里百年屋舍,花木林园。平安村中有一田园寨,大约30来户人家,其中有一对夫妇,男的叫田仁贵,女的叫彦天群,他们有七个子女: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其中二女儿是田秀禅,四女儿便是相亲的田秀珍。

田秀珍外貌不是很出众,可是论做事勤劳厉害,可没有几个人比得过她,从小做事非常认真,从不拖泥带水,不着丝毫马虎,邻居们都把她当男孩看待,因此她居然学会了抽烟喝酒,连父亲田仁贵都拿她没办法,因为她的勤劳远远超过了她父亲。其实她也是福大命大:有一次她大姐在溪木镇相邻的木堂镇的医院坐月子,母亲彦天群让她去看望大姐。来回途中都要经过压龙关,压龙关道路曲折缭绕,迂回难行,是交通事故多发路段,倘若是开车技术有问题,稍有闪失便会冲下百丈深渊,当时田秀珍骑着老式自行车返回,速度过快,导致刹车失灵,直接冲下了百丈深渊,自行车落下悬崖,粉身碎骨。而田秀珍幸好及时抱住一棵大树,才逃过恶运。后来家里人知道,都为她惊心动魄了一次。

相亲第二天,秀珍就去了文世杰家,两人在稻田中邂逅。或许是缘分吧,二人情投意合,有说有笑。如此反反复复,93年的某一天,两人终于结婚了,为了养家糊口,于是夫妻两人外出打工,最后在广东佛山开始了长达多年的打工生涯。

94年七月初七凌晨时分,他们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是不知为何,孩子总是哭个不停,就连医生也无法知道病因。田秀珍的父亲田仁贵是位八字先生,略懂些生辰八卦,他得知情况后便说这可能是孩子水土不服,无神仙保护,需要取一个关于家乡的名字辟邪,于是就给小孩取了个名字:文溪。

果然,文世杰夫妇各叫了一声:文溪。

小孩居然神奇般的不哭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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