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林一手秘魔之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让人猜想他是如何做到的,既是富于文采,又是擅长幻化之术,可以说是圣维的美貌和智慧兼并的代表,这下宋西林在众人面前挣足了面子,摆足了气势。
在折扇上面的图画映入蓝羽儿的双眸之际,她微微地暗叹了一声,心里想到这谕维之人真是奇怪,折扇之上画上花鸟好好的,乘人不备偷画人家的笑容,真是无聊,而且还偏偏喜欢卖弄。而白观是一直默默地观注着场中的一举一动,也不好对在场的情景发表任何看法,神色依然自如。
如此一来,茗香楼也被这热闹的气氛给带上了一点品茗会友的感觉,就在众人沉静之际,一个高大的粗狂汉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大斧扛在肩上,进门就嚷叫道:“掌柜的,好吃好喝的都给大爷我端上来,饿煞本爷了,他奶奶的,这什么鬼地方,路上一个打尖儿的住处都没有,真是晦气。”‘轰’的一声,他将大斧重重地放在桌面上,他这么一声,也没人理会他,其他人也装着没听见,就店小二吆喝了两声,给他打上了一壶高粱烧酒,正热气腾腾,接着又端上来几盘好菜。这大汉也不管那么多了,张口就吃喝了起来,哪里管得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范老大一看这块头比起自己是只大不小,在范老大眼里却看出了些端倪,而且这壮汉一身的气劲非常的刚强,内息也相当的庞大,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气磅礴,力拔山岳,不过浑厚而不连贯,杂而不精。
蓝羽儿看着李慕白示意他不要妄动,李慕白闻着菜味酒香又继续向柳长逊问道:“柳兄这把配件还真不是凡品啊,此剑的剑柄略显突出,剑鞘也是保护得很好,看来柳兄与人切磋技艺,连剑鞘都很少使用,更不必说拔剑了。这柳兄的功夫可以说是在修真界也是同辈中的高手。”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一样,柳长逊,宋西林,范萧三人,也不敢相信,在这偏僻的河间镇居然有这等高手在此闲游,有幸遇到,也是一种缘分。于是三人摆正了心态和姿态,开始认真地对待起眼前说话的人。
宋西林暗自懊悔道:“被人家暗中笑话了,竟还不知道,真是一山比一山高,人外有人,过于显露,就是告诉敌人,自己的弱点。以后还得收敛些才好。”他起身向着李慕白回敬道:“这位公子真乃人中龙凤,聪明过人,更是运筹帷幄,机理深奥,小生不敢怠慢,还请公子见谅。”
“无碍无碍,大家能有缘分在此相聚,想必也是上天安排,刚才之事大家不必在意,我也是侥幸蒙对而已,算不上什么本事,还请就座。”李慕白也不是什么心胸狭窄之人,自然不会介意,他淡然地说道。李慕白这样不自抬身价的与他三人交流道,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同时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去,此刻是一种和谐的气氛萦绕在茗香楼里。
李慕白初来咋到,对外界的风貌和世俗习气不了解,但还是从他们一族的收录典籍里知晓了许多关于谕维的大小事情,上至圣维的隐秘,巅峰强者的对决,下至修者之间的相互较量,平民百姓之间的嘘寒问暖,总之能够看到的也就是书里的事情,来到圣维的世俗人间之地,还得看具体请况而行。
宋西林一下觉得自己见到了高山,岂可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非常期待的向李慕白讨教道:“公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胸中才识满天下,公子言语非凡,见解独到,钦佩不已。试想一下,如此满腹才学,侃侃而谈,天下有几人能和公子相提并论,又有几人可达公子学识之万一。平生所见,不敢疏忽。”不过宋西林也觉得奇怪,他这不应该才是,为何连浩天府的祭天仪式都不知道,难道是疏于识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想请教几个问题,这才是他说这番话的目的。话说回来,李慕白未出来前一直生活在结界内,他闲暇看的典籍多多少少记录了许多在人间修者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后来说出来的圣维往昔大事,这些人也未曾听闻过,对李慕白也加深了一点学识渊博的感慨。李慕白正想着如何进一步探寻圣维的事情,倒是宋西林给他铺好了台,只看他自己如何走了。李慕白明白宋西林的心理,不请自问道:“宋公子有何见教,还请明言。”
宋西林满腹之言终于可以脱口而出了,他停了一下道:“我三人在圣维混迹也算有些时日了,但凡圣维的大小道上的消息还算灵通,可不知何时出来李公子这等英雄少年,我等算是孤陋寡闻了,失礼之处,还请海量。”
“宋兄莫要见怪,我等师兄妹三人未曾下山,这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家师临别前特意嘱咐要我等要以礼待人,凡事不可过激,宁可退让,也不自添烦恼。”
“哪里哪里,公子待人厚道稳重让人放心,反倒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哈哈……”两人居然同时笑了起来,真是心有相与。
就说笑这么几句,那粗壮汉子也是吃喝得差不多了,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慢慢地转过身来对着宋西林道:“我说这位白面书生公子,我倒觉得你也是快璞玉上好的料,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他通天文晓地理怎么了,这圣维奇人能人多了去了,他一个初来咋到的小子有什么值得对他如此谦虚恭敬。”
既然听了这壮汉的一席话,李慕白当然得随着他的话回答道:“这位大哥说得好,我本是一无名人士,却不料被你们尊崇为学士大贤,言过其实了。我也自问没这个水平,实在不敢当,这位大哥也是快人快语啊,到不像我们这些繁文缛节的人,洒脱开了,还真是豪爽。”
宋西林当场认为这个壮汉是凭借自身内息强劲就有恃无恐,高声大语,口无遮拦。宋西林还想反驳几句,可门外一阵狂风突然卷了进来,直吹拂着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楼中各人都运起真气护住身形。门外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隐射了进来,待来人身形立定之时,众人才看清他的面貌,五官端正,上身穿一件青色的罗衫外衣,下身着奇异打扮,看上去让人觉得此人来历有些怪异,性格有些张扬,他的脖子上吊着个小玩意儿,通体晶透,腰间也搁着一只短笛,笛末端系着一束红绳,丝细短小。只看他双手环抱,并不见任何动作,他也打量着周围的客人。随后径直走向了掌柜,立在柜前看着掌柜一眨也不眨眼。
掌柜的见他这么一副神色,于是问候道:“这位少侠是喝茶还是住店啊?”掌柜的问了一句就把脸给挪开了,这不挪还好,他一挪开,这少年就伸手搁在他的肩膀上,让掌柜的动弹不得。
掌柜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也不惊慌,慢条斯理地道:“我说这位爷,我问你喝茶还是住店,小店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客官谅解,我尽快给您安排座位。”
其他的人也觉得这少年不对,众人向着掌柜,柳长逊说道:“这位少侠,我们这么多人在此喝茶谈论大事,不料你一出来就没这个兴致了,可为何你却要为难掌柜,如此放诞,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不满已经显露在言语中,被这狂风席卷了雅致,谁还有那个耐心平心气和地说话。
少年自己也觉得此事不该如何解释,但是他有他的理由,犹豫了一下,他收回了手,嬉笑道:“我做什么,你们又何必要上心呢,何况我跟掌柜的又是这么熟络,凭这关系,我俩叙叙旧,你们只管说你们的,我没兴趣。难道不可以吗?我看你们也冯想跟着扯上什么关系,我可不吃这一套。”
“是不是熟人,我们不知道,但是在场的人都没什么心思喝茶了,如此扫兴,就看你什么说法。你的威风我们也见识过了,还有其他绝技是现在使出来还是休息一下稍后再做演示,我们可是等着你不凡的身手。”其中的一位挑衅地说着。
青衣男子故作神秘地道:“要说法,我随便就可以给你一个,就拍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说。何不让我问问诸位到底是什么想法,也好让我参考参考,以免待会儿我说的和你们想的有所差别,不合诸位的意,我可过意不去。”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他的短笛,抚摸着笛子,慢慢的横在唇边。
“少侠且慢,此笛虽看上去小巧,没什么可瞧之处,但是此笛的主人我们都听闻过,他的主人可是域外风神的随身配饰物,从不离身,为何在你的身上,不知阁下与风神他老人家有何关系?”此间本没什么可值得吃惊的,他范老大的话有多少修养,但关键还是这域外风神的名号响亮,众人不得已在心里打着算盘。域外风神为何会得此称号,这域外又是何地,在座之人可是相当的仰慕他风神的行事风格,同样佩服他一身绝学。这青衣少年莫非出自域外风神的门下,是其弟子,众人一时又陷入疑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