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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关你屁事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举行,在这三天,她的遗体要停放在灵堂里,接受生者的哀悼。本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也就无须大张旗鼓。灵堂其实就是腾出一间正房,房中间靠后墙正对门口的地上铺一张草席,是为灵床。席前一张小桌子上放置灵位和供品,供品无非是时令的水果和几碗家常的饭菜,还有一对长明蜡烛和一个小香炉。桌前一个瓦盆,用来焚烧纸钱。再前面是一条麻袋片儿铺在地上,后辈们在这里施礼跪拜。一切都按照家乡自老相传的规矩,一切都很简单,跟活着时一样简单。

死者已悠闲。

生者还有许多事需要着手去做,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做。我将桃子送回去,匆匆吃过早餐,安顿她睡了。然后返回去帮着关伟张罗着关你屁事的身后事。上午九点半,腾出了灵堂。十点,去冷库里运来三大块冰,因为天气太热,关你屁事的遗体下面不垫上几块,躺着会很不舒服。十点半,母亲给关伟穿上孝服,顺便在我腰间扎了一条白布,接着找来周围的女人们忙着烧火给死者做饭,也给送殡的人们做饭。德高望重的长者举起颤巍巍的手,用毛笔写了灵牌,作揖,恭恭敬敬地放置停当。然后,关你屁事到了。

她躺在了冰床上,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对周遭的一切不屑一顾。关大爷划燃三根火柴,点燃了长明烛,烛火点燃了三柱香,香插在香炉里。关伟跪在灵前,撒下了一刀纸钱,纸钱在瓦盆里瞬间化为灰烬,更多的撒下……关伟叩首跪拜。

诸人依次祭拜。

桃子执意要求帮忙做点什么。她还没有从悲伤里排解开来,从早上就开始央求我答应带她过来,我没有同意,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委实有些心疼。我好言相劝,说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懂,万一做错了什么事,让人家笑话,遂作罢。她醒后打电话问我晚上过去不,我回她说晚上要陪关伟守灵,不能离开。她听后有些失望。

我没有吃午饭,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后再赶过去已经是下午六点。父亲和母亲都在,父亲正在和几个年长者以及关大爷商量三天后送葬的细节。墓穴已经选好,就在本乡的公共墓地内。墓碑是以关伟的名义雕刻的,墓志已经拟好并送去石匠那里订做,估计明天就可以完成。母亲和女人们收拾着准备吃饭,就在院子里摆开,大大小小不下十来桌,我注意到我们家的桌子、凳子、碗碟都被搬了过来。

有资格吃饭的人陆续到了,依次就座,大家因为知道关伟家的情况,是抽不去人手单独再请的,所以也没有人故做姿态地拿价摆谱。女人们照例不能入座——没有资格,也没有这规矩。男人们终于落座了,父亲站起来四下点视一番,觉着没有缺了什么重要的人物,示意母亲上菜。

宴前,父亲作为葬礼的主持人,简单地讲了几句话。父亲讲地很得体,别看在平时跟我说话的时候经常搞一些怪腔怪调,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好歹也是个中学毕业,那在****时期的我们村子,已经很了不起了的。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文白搀杂、声情并茂地讲了约莫五分钟,估计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如此隆重的场合里做如此隆重的报告,因此表情上看起来很有派头了,但所讲内容委实空洞,无非是死者以已,灵魂安宁,生者当谨记并节哀顺便等等,总之是一通废话。

晚饭后,上年纪的人陆续走到关伟父子面前说过几句安慰的话回去了,留下的照例是一些后生晚辈,这些人是等着撤了酒席开赌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形成这么一个风气,大凡某家死了什么人,守灵的夜里总要开局赌一通的。老人们对此颇有微词,却也管不了,这年头的年轻人是由不得老人管了。年轻人们平时难得聚在一起,遇此良机自不会轻易舍弃,因此,就算有老人说上几句也没人理会。

赌局开始了,气氛登时热闹起来,简直不像是死了人,到像是有什么喜事。有人主动将一张桌子挪到了电灯底下,参赌的人神情激动地围桌而坐,个个脸带美好的希望,仿佛终生的依靠全部就在这桌子的方寸之间了。有人在大声喧哗,为抓到一张好牌欢呼。有人因为出错一张牌痛骂自己的老子,仿佛这和他的老子连带着有什么关系。

我站在桌子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假如没有母亲在场,我到也愿意凑个份子,遗憾地很,母亲看见我探头探脑的样子,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使我感觉很不是滋味,越看越觉着没什么意思了,索性走到灵堂里看看关你屁事,再不看看她,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走进灵堂,冲关伟点点头,挨到他身边坐下。他坐在一堆麦秸上仿佛面壁思过,飞快地抬眼看看我,即刻又将脑袋垂了下去,好像担心关你屁事看见他不专心思过,有可能会冷不丁爬起来打他似的。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一堆麦秸,没有打算跟我说话的意思。我拉过小凳子坐下,转眼去瞅关你屁事。

她的身体有些变形,肚子鼓鼓得宛若地壳的隆起,活像吃多了撑得厉害,又好像正再跟谁生气;呼吸自然是停了的,因此胸膛瘪得很;脸色比生前白了许多,致使皱纹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来,瞅着却很和蔼;除了隆起的肚子,周身看不出生命的痕迹。一只苍蝇突然从关你屁事的头顶飞出来,倏地越过供桌上的灵台,激起一个气旋,消失不见。烛光跳动,有一种气味在空间里弥漫开来,感觉冰冷,好像是冰的气味,没错,是冰。这让我隐隐约约感到了悲哀。这是一个死人,我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

外面传来什么人胜利后的呼唤,想是又将桌上的大把钞票搂进了兜里。我伸头望外张望,却看不见是谁。缩会来脖子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说话了,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和语调。这声音仿佛发自遥远的地下,经过了漫长而辛苦的跋涉,终于一下子从地壳里蹦了出来,着实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关你屁事还魂了怎么着。

“你——怎么,不去玩?”他是这么说的。

“没意思,”我弄明白他的话后回说,“有什么意思呀,无聊透顶的把戏!”

关伟好奇地看我一眼,好像不认得我了似的,然后又低下头去,伸长手臂,拣起一根麦秸,用另外一只手掐,掐成一截一截的堆到地上,宛若人生被分解成为不同的阶段,又好像将一个人的肉体支离破碎了一样。他没有再说话,但是既然沉默已经被他打破,不妨由我继续下去。

“你不去吃点儿东西?”我有些关心地侧脸问他。

“不饿,”他说:“什么也不想吃。”

“身体要紧。”

“一具臭皮囊而已,有什么要紧。”

我愣了一下,看他,他也正在看我,然后迅速地低首,继续去撕扯麦秸去了。这个关伟,我想,死了老妈好像连他的魂魄都跟着死了,得道高僧似的,至于嘛?但我立即又想到,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老妈的身影里,这身影一旦失去了,难免有些不习惯,譬如长期生活在人际罕见的深山老林的和尚一旦步入社会,总会不习惯。还是安慰安慰他吧,

“你妈临终前让我接着给你介绍女朋友,正好我新近认识了一个,人挺不错的,跟你挺合适,改天你们见见?”

“再说吧。”他淡淡地回答。

看他这副德行,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再坐了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这死亡般的沉默,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说,还是到外面看看热闹好。我于是站起来走出去。夜已经完全黑下来,骄人的热气也褪去不少,微风拂面,使我产生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仿佛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人间了。

“好,你******,就等你了。”

我听到一位抓到好牌的大叫了一声,感到魂魄吸足了阳气一样满意,登时神清气爽。我快步走过去,站在此君身后朝他跟前张望,他的面前的桌子上赌资如山,想是已经赢了不少,正狂妄地得眼红筋跳呢,怪不得抓到张好牌就如此张扬。牌抓完了,此君还在得意地拨拉着手里的牌,对面那位不耐烦地冲他嚷嚷:“你他妈倒是出牌呀,拉屎也没有你这么费劲的。”

“别急,输掉了****了怎么着,要不要借你一张呀?”这位依然悠然自得。

“操,嚣张什么,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

说话的边说边从屁股上摸出一张崭新宛如活物的百圆大钞,用手指一弹,直让人怀疑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砰——”,拍在桌上。

“我昨天在一家夜总会里唱歌,看见一个混蛋也像你这么拿钱拍桌子,要人家小姐跟他走,被看场的当死猫扔了出去。嘿嘿。”

此君说着扔出一套牌,冲对面那位直乐。对面那位出牌,甩在桌上嘭嘭作响,紫涨着脸道:“说你自己吧。”

“打牌就打牌,斗什么腚眼?”另一位息事宁人地劝道。

“打牌,不打牌的是孙子。”赢了钱的这位怡然道。

我一听这位怎么说话呢,狗东西,岂有此理,明明知道不是说我,心里还是猛得升出一股火气,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骂道:“你妈孙子呢,狗东西!”

这位大吃一惊,急回身看我。我举起拳头,盯着他的脸怒问:“狗东西,有种你在放一遍狗屁?”

众人纷纷起立,我妈匆匆丢下手里正在洗的碗,往这边跑,脚下踢飞了一张凳子,一边大声呵斥我:“港子,不许胡来。”

这位看见我,立刻满脸堆笑,汉奸般讨饶说:“小东,小东,没说你呢。”

“说谁呢?”

“说我,说我自各儿还不行吗?”

我妈过来一把将我拖开,在我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气呼呼地骂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安稳一会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到老都不让我省心。你非得将我活活气死才满意?”

母亲骂着骂着带出了哭腔。我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将他松开。众人围过来替我说好话,那小子也赶紧对我母亲说我不是有意的。

“婶子,别生气,是我的不是,跟小东没的关系,都怪我这张臭嘴,要打您打我吧。”他伸着狗脸说。

母亲擦擦眼角,将我推到旁边,转身问这位我有没有打了他。这位忙说没有没有,闹着玩呢。

“您看,我跟小东从小一块儿玩到大,怎么会打架呢?真是闹着玩的,真的,婶子。”

母亲狠狠地瞪我一眼,将她踢飞的凳子拣回来,又去继续洗碗。关大爷也过来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我立时有些不安,心里好像长了虫子乱拱,赶紧拍拍这位的肩膀,说不好意思啊,开玩笑。

赌局继续。

我坐在旁边低头沉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干了这么件傻事,真还不如不来呢,到桃子那里抱着她,亲热亲热多好,可是不来又说不过去。我闭上眼睛,双手托着下巴,想着桃子的头发、眼睛、小嘴,胸脯……这么一路想了下去。一想到桃子,心里就有一股子甜蜜的冲动,狠不得立刻见到她才好。我感觉脸上有了笑意,刚才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了。

“想什么呢,傻兮兮的?”

我正想的出神,听到一个柔柔地声音响在耳边,同时一双小手带着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径直撞到鼻尖上,捏了捏。我大吃一惊睁开眼,这不是桃子吗?

“你怎么来了?”我惊问,猛地站起来,朝四下里张望。

打牌的人早都将脸转过来了,一桌子的人都死愣愣地盯着桃子,宛然看到了仙女下凡。母亲从水池边抬头,疑惑地看着我和桃子。桃子太不注意场合了,当众冲我乱施温柔,母亲不怀疑才怪。我不敢保证母亲是不是还能认得桃子,而桃子显然没有看见我母亲,笑嘻嘻地伸手来拉我,惊出我一身冷汗。我急忙将她拉到灵堂里,小声埋怨她道:“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吓人一跳。”

“就是要吓吓你。嘻嘻。”桃子调皮道。

“给关大妈烧张纸钱吧,”我叹气道。既然来了,总不能赶她走。

关伟看见桃子明显也楞了一下,疑惑着站了起来,看着我。他可能以为我让她来的,我想。我向他解释道:“是她自己来的,来看看关大妈。”

关伟答应一声,又坐了下去。这时,桃子已经拿了一刀纸钱就着烛火点着了,她将纸钱轻轻地放进瓦盆里,跪下来,双手合十,庄严地拜了拜三拜,嘴唇蠕动着,好象念念有词。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我笑想,把紧张都忘了。

桃子拜完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关你屁事,一边走到我身旁,手自然而然的挎起了我的胳膊,身子眼瞅着要依偎过来,就像平时一般无二。我哆嗦了一下,一下将她推开,快速地往外看一眼,我知道这可很难躲过别人的眼睛,尤其是那帮子光棍汉和那疼我爱我正全神贯注密切注意我的一举一动的有着密探般眼神的母亲。

我的姑奶奶,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这么随便吗?我叫苦连天。桃子显然还不明白我是怎么回事,被我冷不丁的推开弄得一头雾水,呆呆地看我,好像在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遮掩着伸手冲外面指了指。她明白了,朝外面看看,然后低头不语,脚尖使劲搓着地板。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你来吗?”我小声埋怨道。

她看看我,眼神里含着幽怨,却不说话,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垂开头不去与她对视,自觉这话问得不怎么地道,内心产生了些须愧疚,却又不好再收回刚才的话。她却坐了下去,就在关伟旁边,刚才我坐的凳子上坐下,瞅着关你屁事的遗体,冷冷地道我一句:“我来看看大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的话愣是让我想到了冷芝,这跟冷芝平时的强调简直一模一样,连表情都有些近似了。这是有史以来桃子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强调跟我说话,真让我受不了,如果是冷芝,我早已顶回去了,但是桃子……我有点心神不宁,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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