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几名汉子听的起劲,连声催促。
黎八低声一笑,接着说道;“我自是不信的,便去找我那堂兄,他先死活不肯透露,最后我请他又吃了顿酒,这人酒一喝,嘴里便管不住话了,被我一套,全说出来了,你们猜事情是怎么地?”
戚爷一拍桌子,“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快说,说完请你喝酒。”
“我那堂兄是这么和我说的…..”黎八话一转,说出如下故事来。
那一日夜晚,真爷突然喊了我们几位护院兄弟过去,我原本只以为是有事要嘱咐,带着几位要好的护院兄弟就去了,哪知一进后院书房,只见老爷阴沉着脸坐在上首,边上却坐着一位年轻的书生,我见老爷似乎神色不好,脑中突然想起前几日的传言,心中不觉有些冰凉。
老爷见了我们几个,只摆摆手,让我们出去守候。我在出去时,留了个心眼,没将门关死,留了一丝缝隙,偷偷听他们说话。
只听房内老爷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在对着那年轻书生说话,“刘贤弟,前些日子我上书痛斥史弥远与金人议和,没想到那小人不敢在政事上与我相斗,居然发出话来,要取老夫的性命。我本不懂江湖那些事,无奈之下只好请老弟过来,帮我想想办法。”
我在外面听的真切,心中惊奇,老爷如今五十有余,那青年却最多二十来岁的摸样,居然和老爷称兄道弟,真是怪哉。
这时屋内又传出声音,应是那年轻男子,只见他道“真兄无需惊慌,我这些天多方打听,知道些事情,这史弥远请了桑兴三霸,几日在府内饮酒作乐,看了确是要对兄长做不利之事,今日晚宴过后,那三人离开了史府,想来是朝真府来了。”
老爷似乎有些着急,连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些护卫都是寻常把式,怕拦不得那三个恶人。”
青年呵呵一笑,似乎并不紧张,“那桑兴三霸我也有所耳闻,老大丁霸练就铁砂掌,手上功夫十分了得,老二何不应练就通天拳法,一双铁拳不知打死多少江湖好手,老三腿上功夫不错,身法飘忽,十分难缠。”
“这可如何是好,贤弟,你可能应付?”老爷语气有些慌张,也许是听了那青年口中三人的本领,心中忐忑。
“真大哥不必慌张,那三霸武功虽好,我也是不怕的,只是…咱们还是等着罢!”那青年口气很大,似乎能对付强敌。
就在我和几名兄弟站在门口守卫之时,只听院外一声惨呼,我顿时心中就是一惊,正待招呼兄弟们做好迎敌准备,院外突然冲进三个人来,其中一人三两步跨过小院,呼吸间就到了我们身前。
几名弟兄拿武器招呼,只见那人哈哈一笑,左手一拳,右手一拳,紧跟着又是一脚,顿时三位兄弟就身受重伤,再也爬不起身,其他几名弟兄转身就跑,哪知又被身后赶来的二人一招一式之间打死,院内顿时只剩我一人,我看的目眩神骇,这三人武功之高平生罕见,知道若是再待片刻,小命便是不保,只是脚下发软,刚一转身,腿就不听使唤,好在房门没有关实,我心急之下猛地朝屋内一蹦,哪知背后一阵剧痛,身子也随着飞入房内。
我见来人实在凶猛,正巧口中一口淤血喷出,便索性躺在地上装死,只拿眼悄悄观察。
那三人抢步进入房内,其中一人嘿嘿一笑,伸出手去抓老爷,这时那青年冷哼一声,拿手去搭伸来的手臂,二人相交,没想那看着强壮的却连退两步,青年看着柔弱却只是微微一晃。
“好,居然在这遇上硬点子了,二弟,三弟并肩子上,先把这小子拿下再说。”三人中的老大口中狂呼一声,一掌就朝青年胸口拍去,身后二人也抢步上前,围攻青年。
只见那青年,右手一抬,隔开当胸一掌,身形一晃,伸腿踢向攻击自己腰部的一人,跟着连进两步,招招直击三人要害。
这四人一时斗成一团,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看到如此激烈高超的打斗,一时看的心神俱骇,这几个随便一人放到江湖上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却全聚在老爷府中。
几人越斗越快,看那青年在三人的围攻下似乎还略占上风,这武功可真是了得,我心中实是敬佩万分。又斗了一会,只见那青年手一挥,手掌竟微微泛起红色,一掌击在老大的手臂上,回手又击,与身后一人对了一掌,瞬间来犯三人有两人身上多少受了伤,我正以为那青年要将来敌击退时,却看那青年身子急转,跳出包围,脸上浮起一阵潮红,接着便是一阵猛咳。
“这小子身上原来有内伤,好得很,三弟你去把那老匹夫解决了,我和老二拖住这小子。”老大见青年如此,顿时脸色一喜,大声吩咐两个兄弟。
青年正捂着胸脯猛咳,听闻于此,顿时眼珠都红了,一边咳嗽,一边想上前拦住那老三,却被另外二人挡住去路,无奈只能再次动起手来。
那老三几步奔到老爷身前,嘎嘎一笑,伸手抓住神色惶恐的老爷,一手轻轻往老爷天灵盖上一怕,老爷顿时口鼻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青年口中狂啸一声,竟将身前二人一掌逼退,纵身跃到老三面前,两眼通红,一掌朝老三胸前击去,那老三忙拿手来格挡,哪知这青年时怒极出手,十分力如今也变成十二分,只听‘咔嗒’一声,竟被这一章击断臂骨。
身后二人此时才赶到,双双上前,一人抓向青年肩膀,一人拳向少年背部。
青年一掌击断老三手臂,又是一阵猛咳,被一人抓住肩膀,一拳击中背部,我又想,这回青年怕要不敌被擒了,哪知青年嘴里猛咳,肩膀微微一沉,身形朝前跃出一步,一翻身,点在窗沿上,脚下连踢几下,顿时身影消失在院外。
三人见青年离开,呼喝着奔到院外,见那青年去的远了,只能痛骂几声,一齐走了,这时我才忍着背部剧痛,也不敢在府中多留,寻了后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