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什么?”茜拉挠挠头,努力的回想着刚才更安妮沃德见面的情景。
一道闪电突然划过脑海。
“我想起来了,”茜拉情绪有些激动,“她跟我说她丈夫喜欢世界各地的工艺品。”
“手工艺品?”几个男人相互对视。
“对,手工艺品,其中有一幅画是她丈夫最中意的。”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陈晖飞快的问。
“客厅的墙上。”茜拉说,“一幅来自东南亚的—”
“肯定就是这这幅画!”汤姆不假思索地说,“我敢向上帝发誓,绝对错不了。”
“谁会在这么危机的关头毫无理由的谈到一幅画呢。”他扶了扶眼镜,眼神闪烁。
陈晖点头,看了看大家,“那么现在这样,考瑞,你和汤姆带安妮沃德去医院,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我认为她手里一定还有更多我们需要的线索。”
“放心吧小伙子,这事儿交给我。”考瑞冷冷的答道。
陈晖转头,“茜拉你和我去别墅里面拿那幅画,我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这幅画放起来,我相信那伙人很快会反扑过来。”
一抹黯然从茜拉的眼角划过,点点头,“好的。”
考瑞随即和汤姆上了车,陈晖和茜拉摸进别墅的大门,在经过泳池的时候陈晖随手拿起两条浴巾在水池里摆了一下,将其中一条扔给茜拉。
“对不起茜拉,或许我不该给你提这个。”陈晖说,“我刚才在车上听到新闻,对于罗斯的死,我很遗憾。”
茜拉强忍泪花,“他是我最尊敬的人。”
陈晖点点头,“我会帮你找到凶手。”
“谢谢你,曼库里。”茜拉感激的说。
陈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人个子深吸一口气,用毛巾捂住鼻子和嘴,猛地冲进了别墅内。
别墅内依然浓烟弥漫,好在瓦斯刺鼻的呛味已经淡了许多,但空气浑浊,烟雾之中,迈德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一大滩鲜血在他四周形成一个深红色的滩渍。
陈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朝尸体多看了两眼。
他没有想到迈得死了。
疑惑的抬起头看茜拉,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按照茜拉的指示,将客厅墙上那块木版画取了下来。
茜拉已经呛的受不了了,弯着腰往外面跑,转头却发现陈晖将迈得的尸体扛了出来。
“这是迈得,他是怎么死的?”
“被你说的那个叫宾的人打死的。”茜拉说,“我认为他们是想杀人灭口。”
“因为迈得已经帮他们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陈晖补充说。
茜拉低头看了尸体一眼,“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所以,他们原本也打算杀了安妮沃德的。”陈晖说。
“只是没想到安妮沃德给自己留了一手。”茜拉说,“这个女人好聪明。”
回想起跟安妮沃德的对话,茜拉愈发觉得她肯定知道很多隐情。
拿起陈晖带出来的版画仔细端详着,一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转头看到陈晖从迈得的口袋里翻出一部手机。
“我刚想到一件事,茜拉。”陈晖说,“银行人质中有我一个朋友,她跟我说在银行里曾经听到乌泽克跟手下聊天时提到一个名字‘丹娜’。”
“丹娜?”茜拉蹙眉,“我来之前翻过迈得和安妮沃德的资料,两个人的资料里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陈晖没有吭声,飞快的翻着迈得手机的通话记录,很快注意到有一个手机号码在过去五个小时内跟迈得通过三次话。
茜拉盯着这个手机号码,忽然想到之前宾问迈得的计划,“迈得刚才跟宾说,他马上要求码头,那里有一艘船在等他,你说有没有可能丹娜是接应他离岛的人。”
陈晖略一沉吟,再次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丹娜,”陈晖说,“我是迈得的朋友,我叫汉克斯,迈得现在有点事,暂时赶不到码头,他让我通知你一声。”
电话那端沉默了三秒钟,一个女人冷静的声音响起,“让迈得接电话。”
“对不起,”陈晖一脸歉意的说,“迈得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让我告诉你,他打算坐飞机离开檀香山。”
“那我怎么办?”
“非常抱歉丹娜,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迈得说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他可以在海滨公园或者任意你指定的地方跟你见上一面,但请你务必相信他,他并不想连累你。”
“可是他已经连累我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女人在电话里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他不该这么抛下我不管,他不能这么做,把电话交给他,我要亲自听他向我解释。”
“没时间了丹娜,你知道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陈晖刻意压低声音同时做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如果你还想见他的话,十五分钟后他会在海滨公园四号门门口等你,最多三分钟,就这样。”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陈晖直接挂掉了电话。
茜拉盯着陈晖手里的手机,“你觉得她会上钩么。”
“不知道,现在只能试一试了。”陈晖将手机揣进兜里,拿起放在地上的木版画仔细的瞅着,“这块板子上刻的是小乘佛教的佛祖释迦摩尼,工艺水准上来看也就一般吧,新旧程度不超过两年,所以应该不算什么特别有价值的艺术品。”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茜拉很认真的问。
“谈不上多懂,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陈晖翻来覆去的瞅着手里这块木版画。
现在宾的手里有一块CR芯片,虽然陈晖完全无法将一枚芯片跟一块刻着释迦摩尼的木版画联系在一起,但显然这两样东西都是宾或者说他的老板极力想得到的。
而截至目前,很多参与这件事或者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死了,仿佛有一只大手在看不见的暗处全盘操控着这件事。
这种感觉让见惯了死亡的陈晖都有些脊背发凉。
到底是谁,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这时茜拉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