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未来的学生会领导。”特警转身朝冰激凌店走去,很快小跑起来,脚步轻快的经过交通已经恢复正常的十字路口。
娜吉望着年轻的特警越来越远的背影,方才满是俏皮可爱的眼神掠过一丝狡黠,随手将纸杯丢在旁边的地上,起身朝反方向跑去,这一幕恰好被不经意间转头的特警看在眼里。
表情猛的一惊,年轻的特警知道被这个东欧小姑娘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拔脚就往回跑,边跑边喊,“喂,你给我站住,站住!”
关押乌泽克的巴士车内,罗斯闻声抬起头,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琼克抬头朝外瞅了一眼,禁不住叫了起来,“该死,那小姑娘跑了!”
罗斯惊愕,“赶快去追啊,不能让她跑了!”
琼克不敢犹豫,起身推开门冲了下去,正好遇到赶回来的年轻特警,“你为什么会在马路那边,不是让你看着她的么。”
“对不起长官。”年轻特警赶忙道歉。
“别说对不起,赶紧抓住那姑娘才是关键,你的帐我回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响。
强大的气流将琼克和年轻特警从背后直接掀翻在地,两人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打了个滚坐起来,惊恐的表情被一片巨大的彤红淹没。
巴士车在一片火焰中腾空,火舌犹如魔鬼章鱼的触须,将整辆巴士团团围住,将它带至十米高空,然后重重的坠下。
巨大的撞击声让琼克和年轻特警下意识的伸手挡住脸,眼神余光中,无数碎片从火团中迸出,溅的到处都是,沉甸甸的一辆巴士车瞬间被掏空,浓浓黑烟从底部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橡胶燃烧的声音。
特警和琼克牢牢的钉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的望着载有乌泽克、罗斯和两名警员的巴士车熊熊燃烧的惨烈景象,表情惊愕到了极点。
巴黎,塞纳河畔,丰田花冠轿车疾驰如飞。
“我完全不能理解,打电话报信的人居然是劳伦斯的太太!”泰莉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随手关下车窗。
“你是怎么破译这个手机加密的,”“女巫”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乔,“N.E的加密技术是非常先进的,这个手机号使用了126位数码隐藏公式,远超目前市面上最顶级的96位数码加密公式,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找N.E的人做的。”乔目不斜视的回了一句。
“你认识N.E的人?”“女巫”好奇的追问。
乔懒得回答,抬头瞅了一眼后视镜,“艾丽莎,你的人联系到了么。”
“电话不接。”艾丽莎盯着手机,“我们离开现场的时候,有两名我的同事负责陪护在安娜和她的儿子女儿身边,应该就在他们住的房间里。”
“房间里电话打了没?”乔问道。
“打了,也没人接。”
乔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老实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飞快的冲过塞纳河,将车停在酒店外的马路边,四个人冲进大堂,坐电梯上楼,来到劳伦斯夫妇租住的高级总统套间门口,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寂静无声。
“门口居然没有守卫?”泰莉低声问道。
艾丽莎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说明她有同样的疑惑,摆了摆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打开保险,乔非常默契的从她身后绕到另一侧,做了个“预备,行动”的手势后,将手轻轻的放在门把手上。
门被狠狠的撞开。
看到茜拉拎着枪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沙发上的安妮沃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仰起头,“上帝,你吓到我了。”
茜拉直接扬起手,“砰”的一枪打在天花板上,纷纷扬扬的碎屑从天而降,从她带着泪花的眼角落下。
“啊。”安妮沃德惊恐的抱着头尖叫,“我要投诉你,你无权这样对待我。”
“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敢说半句谎言,我发誓我一定让你的脑袋开花!”
茜拉上前一步,一手掐住安妮沃德的脖子将她狠狠的按倒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安妮沃德的太阳穴上,咬牙切齿的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疯啦你。”安妮沃德吓的魂飞魄散,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女特警转眼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像个女疯子一样,“你这是恐吓,我不会怕你的。”
话音刚落,茜拉将枪挪开,“砰”的一声将茶几上的一只陶瓷花瓶打碎,碎片四溅,茜拉的眼睛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因为一眨眼泪就会下来。
“啊—”安妮沃德尖叫不断,“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女疯子,你这是在非法使用暴力!”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电视剧被一则突发新闻打断,“各位观众,今天下午发生的州立银行人质劫持事件又出现了惊人的转折,原地展开审讯劫持事件主要犯罪嫌疑人的巴士车辆3分钟前突然起火爆炸,爆炸发生时,头号犯罪嫌疑人,檀香山特警队队长罗斯和两名特警在车内,四人当场死亡,目前巴士爆炸原因尚未查明,檀香山特警队官方发言人拒绝就此事透露更多消息……”
安妮沃德怔怔的望着屏幕,表情呆若木鸡。
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
又一滴。
顶在太阳穴的枪口微微颤动,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尽管声音很低,但仍听的很清楚。
“你喜欢的男人在车里,”安妮沃德小声的说,“是那个叫罗斯的么。”
“你给我闭嘴!”茜拉含泪怒吼一声,“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一枪毙了你!”
枪口再次重重的压在安妮沃德的脸上,而她的双手也被茜拉从背后扣住,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沙发上,分毫不能动弹。
“那就开枪吧,姑娘。”安妮沃德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茜拉怔住了。
“怎么,你害怕了。”安妮沃德木然的望着地板上昂贵的伊朗手工羊毛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