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甩掉追车后一阵狂奔,桐荫巷很长,其中有一个丁字形岔路口,老李停下催促道:“快下车!他们还会追上来的,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不要看后面,只管往前跑。”
安小芸和叶嘉迅速下车,逃进岔路口。
这是一条非常狭窄逼仄的小路,只能容两人并行通过。
路旁的房屋大概是一座古代私家园林,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在漆黑的夜里沉寂百年无人居住。只有月光在遥远的头顶昏暗闪烁,投下一重重诡谲的光晕。
安小芸粗重的喘气声近在耳边,像越敲越紧密的鼓点之声,把叶嘉的心揪得紧紧的。她一面跑一面回头看,奔驰一溜烟往前开去,唯一可以依靠的老李也走了。
三菱虽然撞在墙上,却没有损坏到无法上路的地步。尖头一把拉开车门,把伟仔从驾驶座上拖下来,自己坐了上去。看着眼前变形的车前盖,他咬牙切齿:“妈的!别叫我追上你!”
车轮飞转,三菱立即后退,调整方向冲进了桐荫巷,车身在狭窄的巷子两侧墙壁上刮出无数火花。
很快,他就追上了奔驰。
尖头一脚油门,对准奔驰的车尾用力撞了上去。奔驰刚刚开到桐荫巷口,一撞之下被飞速撞出巷子,甩到前方丁字路口中央。
此时正有一辆集装箱大卡车正通过路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之后,奔驰半边车身被撞成几百块碎片,被冲击波扬起,抛到了数米高的上空。
集装箱大卡车没有来得及刹车,推着剩余半边车身向前行进了十几米才停下。
卡车司机与尖头等四人同时跑到奔驰的残骸跟前,发现不幸中的万幸是车中只有司机一人,而被碾碎的半边车身恰恰是右侧,而不是司机所在的左侧。
老李伏在安全气囊之上,白色气囊遍布血迹,他的头部严重受损。
卡车司机连滚带爬地跑向卡车,一边跑一边喊:“快,帮忙把人抬出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回到座位上刚刚拿起手机,扭头却看到那四个人掉头跑进了桐荫巷,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求援。
“喂!你们不能走!”他明明看到三菱撞击了奔驰车尾。可是那四人显然不在乎他的警告,一会儿便没了踪影。卡车司机又跑到三菱跟前,在车牌上一撕,果然撕下一层蓝色******贴膜,底下真正的车牌是一块空白的不锈钢板。
“尖头哥,车不要了?”伟仔心里有点不舍得。
“人死了,警察肯定会追查到车子,再喜欢也留不住。”撞车的一刹那,尖头还有些担心,万一把叶嘉撞死就不好了。当看到车里没人的时候,他敢肯定,叶嘉一定是中途逃跑了。“妈的一定要抓住那小妞,白白赔了我一辆好车。”
桐荫巷里的丁字形岔路口,尖头停下来,凝神屏气,默不出声。
“我们停这里干嘛?”伟仔问道。
尖头挥起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别出声!”
四周万籁无声,从小路深处隐隐约约传出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叶嘉和安小芸的鞋跟敲打在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发出的回音。
“给我追!”四人一头扎进幽深黑暗的巷子里。
叶嘉与安小芸在小巷子中不敢停留,只能没命地狂奔。可是令人绝望的是,她听到身后渐渐响起杂乱的脚步回声,有人追来了。
前方又有一个岔口,她伸手一指:“我们分头跑,不然谁也逃不掉。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安小芸毫不迟疑地朝其中一侧跑去,并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嘉则向另一侧跑去,她干脆甩掉鞋,光脚踏在地面上。
尖头四人来到岔口,也分成两路。尖头带着细眼往一侧追赶,途中忽然手机响了,传出铁炉兴奋的喊叫声:“抓住她了!”
细眼一声欢呼,与尖头一起返回岔口,朝另一侧跑去。果然,铁炉和黑鱼两人扭住一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大笑。
尖头一把扯住女孩的头发,用力扳起她的脸,是安小芸。
运气不好,她走入的是一条死胡同。在没路可走之处,她被追来的铁炉和黑鱼逮住。
“错了!你们这帮蠢货!”尖头跺脚大骂,带着细眼返身再追。他发了狠,拼尽了浑身力气,发誓要把叶嘉抓住。
可是小巷子通往一条主干道,人来车往,川流不息,哪里还有叶嘉的影子?
安小芸被铁炉和黑鱼反剪住双手,嘴里塞了一件衣服。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双腿几乎站立不稳。
忽然她看到尖头回来,昏暗的路灯在他的五官投下漆黑的阴影,只有两只眼睛睁得滚圆,露出大片眼白,喷出如火的怒气。
这双眼睛让她连打两个冷战,从心底深处震颤不已。
尖头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挥起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她身子一偏,快速向一旁倒去。这一拳至少让她断了两颗牙齿。
黑鱼拉紧她的胳膊,强迫她站好。
尖头又一记老拳砸在安小芸另半边脸上,打得她满脸是血。
铁炉说:“尖头哥,那个小妞跑了?”
尖头把五指伸展又握紧,满脸阴霾没有说话,对着安小芸左右开弓,连黑鱼都拉不住了,任凭她倒在地上。
尖头抬起脚,朝她的肚子又踢又踹,接连十几下之后,她脸色惨白,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尖头看着自己的拳头、鞋跟,无不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从前也揍过人,但是吸食了毒品之后再挥拳,似乎给人一种格外雄武威猛的感觉。此刻躺在地上的安小芸似乎成了跪在他脚下的奴隶,而他则是高高在上的国王。
他解开裤腰带,扒下安小芸的裤子,再次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孔武之力。
一旁的细眼等人看着尖头在安小芸身上发泄****,顿时欲火焚身,纷纷脱下裤子,一个接着一个上阵。
安小芸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如同死尸一般。下身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一把铁钻嘶吼着钻入她的肚腹,把她的身体裂为两半。她翻起白眼,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水,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