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哼了一声,不屑道:“小姑娘看你岁数就不大,没见过世面也正常。你以为我们驱兽师就只有这么两只妖宠吗?你想伤我们两个也不是那么容易!做人不要太嚣张!”
我已经懒得和他们继续讲道理了,直接一个瞬身来到他们二人身后,将手中的黑剑架在了刀疤男的脖子上。“你们要是不想赔我师姐的钱,那咱们就来硬的,我无所谓!”我将手放下又慢悠悠的坐回刚才的位置,不再说话。
刀疤男和络腮胡对视一眼,又交头接耳一会儿,最后刀疤男皱着眉不甘道:“那你们想要多少钱?”
我用眼神示向小雪:“问我师姐!”
小雪坐到我身边,眼睛溜溜转道:“这个嘛……嗯……一百两,赔我一百两!”
刀疤男一听就急了:“你抢劫啊!一个破花瓶你要我这么多钱!没有!”
还好我知道小雪的本性,要不我也能从椅子上摔下去,就算你是我师姐,你这也太黑心了。我轻咳了一声:“咳……,师姐!过了啊!虽然是‘祖传’的,是可惜了些。但做人要厚道,刚才你电人家大叔一顿,师兄又烧了人家心爱的‘小蜜蜂’,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意思意思得了。”
小雪还是想要钱,不想讨价还价,被我瞪了一眼,很委屈地把价降了一半。可是一半对方好像也接受不了,皱着眉刚要开口,被我抢先道:“师姐,别太过份啊,这价也太高了,二十两!就这么定了!师姐你再抬价我可不管你了!”
被我这么一说,对方再也不好意思继续再压价,不情不愿地掏了钱。随后两人跟那个华服公子抱拳告辞,灰头土脸的走了。
跟一百两比起来小雪觉得自己亏大了!我无奈地指了一圈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这就不错了,知足吧!再继续闹下去要是传到师父耳朵里,别说二十两银子全给你没收掉,没准还要挨上二十板子呢!上午师父才交待完,咱们这可算是顶风作案,别玩得太过火了!”
一提到师父,小雪只好认了。我把二十两银子都给了烈焰、小雪,烈焰也没要,最后全归了小雪,小雪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茶馆里又坐满了客人。一阵穿堂风吹过,我立时由内而外冒出阵阵寒意,全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玉泉城四面环山,虽然山离的很远,但每天日出日落都被高山阻挡,玉泉城早晚都笼罩在阴影中,黄昏没到城里就没了阳光,气温自然也就比白天低了许多。
从前我一直对温度变化没什么感觉,可自从这次大难不死后,寒玉床对我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至少我现在就非常怕冷,对于温度的高低变化异常敏感!看样子,还真得好好注意注意保暖和吃药了。
我搓着冰凉的指尖,小雪注意到我的举动,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也许是冰冷刺激到了她,她一缩手,惊道:“怎么这么凉?!”她又重新握住我的双手,用掌心搓我的手指。“怪不得子语走的时候千交待万嘱咐地让忠叔盯着你吃药呢!你竟然病的这么重!”她说着狠狠地咬牙道:“都是那个仇傲君害的,当初让她死官府手里真是便宜她了,落到我手中一定让她生不如死!”她说完用嘴往我手上哈口气,继续给我揉着手。
我将手抽出来,反握住她。道:“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就寒气入体吗?柳姐姐说了慢慢调养就能好,除了怕冷外别的没啥大影响。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万一师父回来发现咱们没在,他生起气来咱仨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小雪脸色一变,马上和烈焰收拾起东西,付过茶钱后我们三个飞快地奔回了家。
回家时师父没在,我们算是躲过了一劫。晚上整理白天买的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小雪给我挑的,我也不管喜不喜欢就买了,因为和小雪讨论要不要买一样东西是很浪费时间的!现在看来她买的东西里,只有一个我不太满意,就是这个半透明月牙形坠子的项链,以红绳为链,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里面好像还有血丝一样,一丝丝的东西。
这项链吧……,说好看吧……又不好看;说难看吧……又不太难看,反正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有种古里古怪的感觉!真不知道小雪是什么审美。话说这个是什么时候买的呢?我不太有印象。
小雪她应该知道我不爱带首饰的。我个习武的,又好动,带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她怎么会给我挑这个买呢?还好就这一个,要不真是浪费钱。虽然不爱带,可毕竟是小雪买给我的,我将它塞进了总是挂在腰间柳姐姐送我的香囊中,虽然是香囊它却无色无味,是用来驱虫的。除了这个项链外,其它的东西还是比较实用的,我把东西整理整理就睡下了。
师父又是好几天没有回来,不过他通过忠叔给我们下了命令。看样子,他显然是知道了那天我们打架的事,让管家转告我们不准再出门了,不然他回来肯定饶不了我们!我们只好禁足在家专心修练。
这一次的修练我们三人都不太顺,我练了这么久了一点进步没有,叶子拿到手里被魔力一包就腐蚀没,怎么练都还是老样子。烈焰和我一样,也是用魔力包裹东西,还不准烧掉,他也一样遇到了瓶颈。只有小雪是用活物来修练,师父为她准备了好多碗,每个碗里都有一条小鱼,让她练到电不死鱼为止,她到现在还是一电死一条的程度。
他们俩已经完全没了耐性,而我还好,我在冥界学得最好的就是耐性了。不过这也分情况,有些事一直没有变,有些事却在悄悄改变,我从前以为自己是个最耐得住寂寞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不是,我喜欢的人只要一不在身边,我就怕得要死!只有呆在他们身边我才能安心,由此可见,我根本一点耐寂寞的特性都没有了。
平日里,我时常会拿着一条小树枝坐在房顶上,一边练习一边望着北山上那片仙境一般的建筑群。那里是萧瀚阑的家,虽然明知道看不见,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望过去,希望哪怕只是能看到他的一点影子。可惜的是,这个距离什么也办不到,但只是看到他住的地方也能让我产生点安心感,感觉自己离他还不是太遥远。
几天后小雪的修练初见成效,被她电过的鱼有不少都只到了晕得程度,缓缓就活能活过来,这无疑给了小雪莫大的鼓励,她修练得更加勤奋,不过比之烈焰她的努力她又差了许多。
烈焰师哥是我们三人中最用功的,但也是收效最微的!他是那种你给他指明方向,他就一头往前冲的人,现在让他自己悟有些难为他,他总是抱怨火就是用来烧东西的,世界上哪有烧不了东西的火,这种不明确、模糊不清的想法让他的修练陷入了困境,看到小雪的进步让他对自己更失去了信心,虽然他还是努力不懈,但一天到晚都没什么精神。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鼓励他、帮他,却不知从何处入手,不想瞎使劲儿帮倒忙,没想到办法之前也只能这么干看着他独自困扰。
一天早上我在房檐边坐着,腿搭拉在空中无聊的轻摆,一边望着萧瀚阑家发呆一边练功。手无意识的揪一片树叶用魔力包裹,再揪一片树叶用魔力包裹,……一直循环同一个动作,因为从来没成功过,所以我都懒得低头看了。正练着呢下面传来了说话声:“哟!这是干什么呢?人家都是天女散花,怎么千秋大人家的小徒弟在这玩上天女散树叶了?”
我循声向下望去,来人是孙伯山孙捕头,管家忠叔也在一旁。他的话让我感觉有点怪异,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不过人家正和我说话,我哪有空考虑这些没由来的感觉,将它抛在脑后笑着回道:“孙捕头……您怎么有空来?是找我师父吗?他不在家,好几天都没回来过了。”
“在下这次不是来找千大人的,而是来找三位小侠的。不知可否下来一叙?”
必竟他是官府的人,我一听他是来找我们的,突然有点心虚。难不成是上次打架的事?那都多久了,对方现在才来找后账?不行我得赶紧找小雪、烈焰商量对策。
“找我们?那您先客厅请,我马上下去找师兄师姐。”我转头对忠叔吩咐道:“忠叔您先带孙捕头去客厅奉茶,我们马上过来。”
忠叔口中称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孙捕头引进了客厅。
我正要飞身下房,忽然看见脚下屋子前的地方上有好几片树叶,不自觉地就停下了动作,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