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在恐怖与惊悚中度过的;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那段时间的生活是刺激的。
……
当天、我受到义兄的邀请,以替代人的身份代他来到了南沙群岛的永曙礁。
下了船、双脚踩在凹凸不平、怪石崚峋的礁岩上,望着船只远去的庞大身影,心里一时空落落的。
天空中、下着朵朵鹅毛大的雪花,对此我不仅哆嗦的抖了抖自己这具、只穿了白衣短袖、黑裤七分着装的身子。
不是我脑子少根筋、也不是我精神不正常,而是我从未听说过、在南沙群岛会下雪的谣言……
“下着雪”这件事也不可能是我的记忆混乱、或是记错了,因为那一天、正是整件血腥事件的开端!
永曙礁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那片蔚蓝的海域;
只不过、在永曙礁上矗立着一座数丈高、得有四十几人才能围拢过来的灯塔,这座灯塔的矗立、仿佛擎天巨人般屹立于天地间,高高在上。
灯塔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石皮,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而且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奇特的神秘色彩。
塔门死死的闭阖着,给人除了一种威严的不亲近感之外、还令我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被放鸽子的恼怒。
灰蓝色中帮帆布鞋的鞋底,硬生生的踩在礁岩上,使我有点困难的朝灯塔大门攀爬过去。
正当我准备抬手去敲击、眼前这扇金属大门的刹那,塔门竟巧合般的向内打开了!
“您好!请问您是‘朱筱天’先生吗?”
金属门后,浮现在我眼前的是名可爱的女孩子。
不知为什么,她穿着一套崭新的女仆装,整洁的齐刘海、面容端庄、五官精致,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啊……对不起,其实我是代替义兄‘朱筱天’来的;我叫‘孙泽哲’是他的义弟……”
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实在是无法打从心底撒谎,于是略带点尴尬的一五一十的对她坦白。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温柔的笑着示意,双手也是在微鼓的胸前做出左右摇摆的动作。
“阿嚏——!”
我的身子实在是忍耐到了极限,不争气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请您先进屋里来吧。”
她似乎察觉到了因自己的疏忽,而令客人感冒;所以满脸的歉意,一直点头哈腰的。
我能看出来她是位很有教养的女孩子,况且我打喷嚏也并非是因为感冒,而是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冷热转变如此之快的古怪天气。
连声说到“没关系”的同时,将一直处于颤抖下的身子走进了灯塔里。
我敢打赌,这座灯塔的内部设施,是我见过所有灯塔、哦不,可以说是几近与奢华城堡相媲美的了。
我一开始就在想,为什么这座灯塔会比普通灯塔还要大上一个个头;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在灯塔的内部装潢如此华丽的家具。
宽大的底层塔楼,格局十分鲜明,不知出于何故,竟也设有玄关。
在玄关处,整齐的摆着一排款式不同样的室外鞋;几乎是运动鞋占多,帆布鞋居少,没有皮鞋。
“吭哒——!”
金属门被关闭的闷响从身后传来;我刚回头、就见她从玄关处摆放着的鞋柜里,取出了仅剩两双崭新的冬季拖鞋中的、其中一双递给我,示意着我换上它。
对此,我欣然的一笑表示感谢,并双手接过她同样是双手递奉的拖鞋。
当我坐在柔软的崭新地毯上、准备低头换鞋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了她的这对小脚。
由于是穿在属于她自己的室外鞋里,所以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她的脚要比常人的脚都要小上许多。这一点,倒是令我想起了古时候女子裹小脚的传统。
不过这种陋习,想必在当今男女平等的社会,是不应该出现的;难道说她是天生的?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想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去想一位女孩子的小脚是怎么来的这么个不知羞的问题呢?
在女仆的目光注视下,我快捷的换上了她准备的拖鞋;
“请您先行进去……”她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此,我很好奇;于是坐在地毯上的我、抬起了头,想看看为什么她的存在总有种让我穿越回古代的错觉呢?
难道说、是因为她说着平常不会听到的客套话?
难道说、是因为她的这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很像古时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
难道说、是因为她有着古人才会有的三寸金莲?
“请、请您不要再这么继续看着我了。”
终于!在她的出声打断下,我才从猜忌恍惚中醒转过来;有点尴尬的道歉说:“对不起。”
“没、没事,还是请您先行进去吧,他们已经在等您了。”
“他们?他们是哪些人?”我很好奇,因为事先义兄根本没有跟我提到过;况且,他对我说的事少之又少,只是让我来度假一样、在这里度过一周左右的时间。
“是和您一样身份的人喔!”女仆还是没有挑明白的说,像是在敷衍。
总之,与其继续问下去,而打搅她换上这双整齐摆在崭新地毯上的、与自己脚上穿着的同样崭新的拖鞋,倒不如自己进去看个究竟要更加明白些。
玄关的位置很巧妙,令我左右所能顾及的视野大大的缩小了;而当我继续走进灯塔内部、也就是走出玄关的刹那,原先视野的盲区、竟一瞬间以几何的倍数大幅度消失无影。
偌大的客厅,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崭新沙发;而坐在这些单人沙发上的,竟都是身穿崭新棉袄的男女。
“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刚才商量的事儿喔!”
“好!”
一、二、三、四、五,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五个身子被崭新棉袄包裹着的人。
乍一看下、四女一男,全都坐在单人沙发上,似乎在我来之前在商量些什么。
“孙泽哲!你是孙泽哲吧?”
在那五人中,突然有人大声叫嚷着我的名字;经她这么一折腾,已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望着那一对对齐刷刷的眼神,我的背脊竟不由一阵猛抽;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感觉有什么来者不善的视线掺杂在这五双目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