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其心必异
“我现在和你明说你也不会相信，不如亲眼随我看场好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仙缘道士罕见的一脸严肃，接着又取出了那面宝镜。“这上清宝鉴虽说可以检查诸天，但是以我的水平，也就看个数里地吧，不过谅他们两个妖怪跑不了多远，你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他又施了一个法咒，镜中就出现了乌龟和黑鱼两个妖怪的影象，。
水中，两只妖怪一路下潜，直到河底才停了下来，荡起一层一层河泥。老龟人立而起，两只龟爪闪起一团光华，伸出双爪聚拢在胸前，用力地向两边撕扯，原本只有水层的河里，竟然被扯出一面圆形的平面光罩，隐约可以从其中看到另一片景象：一方小小的宫殿。两个妖怪穿了过去。
林中的仙缘呲笑道：“到底妖类年久修长啊，竟然连这种水府都找到了，可惜啊，真是浪费。”
孔谦一听，更是一头雾水：“水府，是说他们进去的那个独立的空间吗?”
“也是，也不是。知道什么是洞天、福地吗？”道士目不转睛的看着镜中景物。
洞天福地是什么，孔谦也说不好，只知道它肯定是绝佳的修炼场地，但是具体指的是什么，他还真的说不上来。索性老实回答：“我并不清楚。”
“洞天福地，指的是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独立空间，它们聚集天地灵气，以各路名山大川为形体，却又独立于我们居住的这个空间，里面有各种修炼所需的资源。据我道教传说，原本我们这个世界天人共居，普通的凡人就算不修炼，也能碎山裂石，飞天遁地，几乎每个人都能活好几百岁，当时的“帝”既是人主更是神仙之主，统帅诸天。凡人也可以轻易往来于天地之间。可是你想啊，要是凡人肆意采纳天地间的灵气，终有一天，天地也会枯竭的。但是洞天福地由于独立于这个世界，可以从虚空世界汲取灵力，反哺这个世界，所以天帝担心有妖魔占领这些洞天福地，毁坏天人秩序，破坏凡人所住的世界，所以遣令神人道士前往镇守。而且由于这些洞天福地位置特殊且利于修炼，所以这些修士也一日千里，成就非凡。后来天地大变，我们这个世界···唉，算了，反正我也不懂。就是说后来有很多洞天福地破灭，新的又渐渐形成。至于水府，也是一种独特的洞天，位于水中，所以叫做水府。看来这是一处即将枯竭的水府，不过即使如此，也有很多的好处，远远超出我们所居住的这个世界。还好这些妖怪不会利用这处水府，否则我也无法继续监察了。”
孔谦听完，重新把目光投到镜中的镜像。
“阿大，你可知罪？”原本温和长者的老龟瞬间变得暴怒了，冲着阿大吼着。
孔谦转头问着仙缘：“它们是用神识交流的吧，你的这镜子连这对话都能偷听，怎么做到的？”仙缘笑笑，并不回答，孔谦识趣的继续看着镜面，心想大概是秘法一类的东西？
镜面里，当着一群水妖的面，老龟愤怒地喊叫着：“你明明知道我打算先骗那个书生取出法宝，在吃了他，恢复伤势、法力，为什么要单独行动？是不是对我有二心？”
“不是的，河神爷爷，我想要是能够直接把他弄来，直接逼他不是更省事吗？您对我们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有二心呢？”阿大朝着一众水怪打个信号，众小怪赶忙求情：“河神爷爷，阿大也是好心帮您啊，您就绕过他这次吧。”
“河神爷爷，不要相信他们，阿大偷了您的幽城珠，分明是想杀死那个书生，人都死了，怎么给您治伤呢？他分明就是骗你呢。”一条和阿大一模一样的鱼游到老龟面前说着。吓得所有的小妖怪都急促不安了起来。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中有人叛变。
一瞬间老龟更加的生气了：“哼，你在幽城珠中，分明就是要杀掉那个书生，失败之后，有一心求死，分明是想放弃肉身，好摆脱我种在你肉身上的血咒，修行鬼道。如今你弟弟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还要抵抗吗？”
“哈哈哈，弟弟，妖类间没有亲情，我不和你讲一母血亲，可是我给了你那麽多的好处？难道你还不知足吗？”妖怪立刻分成了两派，相互对峙着。
“哈哈，河神大人早就猜到你们不会甘心为他吸取灵力了，所以早就派我监视你们。大人对你们不错，为什么要背叛他？”
“对我们不错？你一直就怀疑我们，还给我们种下血咒。而且我们吸取的灵力都要白白交给你，要是留给我们自己，我们早就成大妖了，还用蜗居在这小小河道？”阿大夸张的扭动着。
老龟看着阿大身后的的妖怪，说道：“我已经剥离了他身上的幽城珠，你们死了，绝对无法去转修鬼类了，就连压制我的那个东西也被我一并送了人。你们着的要开战吗？等明天我趁书生不备，吃了他，恢复法力，就带你们离开这破地方，你们投降吧，我只杀这个叛徒，和你们无关。”话音刚落，阿大身边就只剩下几只小妖怪了。
“哈哈，，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即使受伤了，也比你们加起来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突然老龟痛呼起来，因为它的尾巴，断了，而弄断他尾巴的正是当初出卖阿大的那条鱼。
“为什么？”老龟尾巴一断，瞬间力量大减，但还是一巴掌把这条鱼拍远了。
“为什么？你老了，吃了你，再加上那个书生，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做真正的妖。现在你法力已经毁了，无法用血咒控制我们了，去死吧。”一众小妖疯狂的叫嚣着冲了上去，和老龟缠斗起来·······
树林中，孔谦望着镜中的一幕久久无语，反倒是仙缘道士，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两只手惬意的背在脑后，朝着孔谦笑着。
“总是感觉有点扯啊。”孔谦叹一口气，对着仙缘说道。
仙缘却笑的更欢了“哈哈，妖之所以为妖，这是天性，只能怪你太傻呗。”然后起身道：“走吧。”
“干嘛去？”
“我们去，终结这场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