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见皆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手残的,脚断的,地上流了一地的鲜血,混杂着白色的东西,她年纪小,暂且还不知道那些白白的粘糊糊的东西是什么,那些东西在脑子的旁边混着血躺着。
她倒不知道自己周围有着这么多些人,如若说这些人不是被刚刚那个神仙一般的揪出来的话,那么就是为了看守自己的了,但是很难以理解,自己偏生没有看见这么多个人,看到的也只有逼自己的人算一个,还有看守的算一个,左右看来才俩人头,竟然突然窜出来这么多。
那么这些人肯定是躲在暗处的了。沈扶凉很庆幸她刚才没有一时冲动扇戳她的人两巴掌。
但是血腥味,是她这一生最不能闻的了,潜在意识地,她很害怕这种味道,也本能地想要晕。
她突然感觉到眼睛面前一片黑色,面前的少年的脸看得都模糊,隐隐绰绰的,她知道自己又要晕过去了,果然今天范冲,黄历看得果然不是很靠谱。
就这样,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
其实她是记不得日子的,顶多也就摆个卦算算今日下雨否,日子几乎从来不看,家里的黄历应该还是几年前的了,怪不得自己昏前晕神总是逮着自己不放。
她也曾经想过拉块能看出是干净的白布,一头卷个棍子上,上面赫赫然用毛笔写上一个卦。但是这个念头一想出来,就被她否决了,一是家里的三姑姑二婶婶看她如此不务正业,紧敢着家里的兔崽子们努力誓要超过她,回家去又是哭声一片。二是自己这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在路边蹲摊,送精神病院都是好的了。
醒来时,她是坐在一个床上,雕花的老古董,耳边突然有女声在说:“姑娘你醒了?!”
那人古装剧中丫鬟的打扮,脸是圆的,头上盘的发髻是圆的,一看整个人都是圆的。
那丫鬟见沈扶凉眼神懵懂,分外茫然,又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沈扶凉自己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感觉确实是没有什么脑子疼胸口闷等状况,诚实的点点头。
那丫鬟偏生不信,看沈扶凉的眼神还是很不在状态,手爪子伸出来就要对她上下其手。
沈扶凉看她要向自己身上摸,急了,双手下意识抱胸道:“你要干什么!”
丫鬟被沈扶凉一副要与自己干一架的架势吓住了,呐呐道:“奴才看小姐眼神飘忽,神色不定,以为您是脑袋坏了,这才想要帮您检查一下身体,谁知……谁知……”
丫鬟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着实感觉自己的手掌有罪。
沈扶凉大概听出来了,她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大气的人,况且人家的手指头还没有碰上自己的身子,看人家这个神态倒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一瞬间竟厚着脸皮有些愧疚。但是自己实在不明白为何那个丫鬟为何要打扮成丫鬟,而自己……
“啊……”沈扶凉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