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擎皇宫桓龙殿,苍兆翻阅着书案上关于佫中悸的资料,不时的皱眉。资料只有短短的几页,此上显示佫中悸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并无甚可疑之处,唯一的特殊在于他是个儒商,世代读书人,到了他却虽然经商了,但本质上仍旧是信奉儒道。
揉了揉眉心,苍兆暗暗蹙眉,佫中悸,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陛下,您真的要去春江楼么,属下觉的那您不能去,万一那些人有阴谋……得不偿失啊!”刀问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他有预感,今晚若是去了,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苍兆沉思片刻,决定道:“去,怎么能不去,朕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朕!”双目中的锐利几乎溢出眼眶,刀问一抬头正好看见,不由得打个寒战,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语。
“你暗中跟着朕,无朕命令不得现身。”
苍兆扫了刀问一眼,淡声吩咐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日不管发生何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是!”
春江楼
“公子,那位……陛下会来么,已经酉时了。”文詹望望门口,转而有些不满的抱怨:“他要是不来,我那一出不是白费工夫了。”
佫中悸慵懒的靠在精巧别致的椅背上,望了一眼楼外不远处平静的江面,唇角轻轻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派悠然:“他敢不来么,等着吧,酉时三刻,我猜他会踏着点儿来。”想了想,又转头问一旁的佑宁:“下面的事情可是都安排妥当了,今晚至关重要,绝不能有半点差错。”
佑宁肃声回道:“公子放心,不会出错的,”犹豫了片刻,又问道“公子,那些物件……”话未说完便停下了。因为,文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拽了拽她的衣袖。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文詹又拉了拉佑宁,嬉笑开口:“公子,属下二人去下面再查看一下是否有遗漏。”说罢也不待佫中悸点头便扯着佑宁下去了。
楼下大厅里,文詹咬牙低声道:“好好的,你又提那些东西做什么,存心给公子添堵是吧!”
佑宁双手绞着帕子,低头小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些东西是楼家几百年的收藏,而且……”“别说了,人多耳杂,你少说话吧!”文詹话中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屋子里只余下佫中悸一个人,瞥了一眼窗外,张灯结彩,江水摇动,波光粼粼,一叶叶小舟或画舫停泊在江边,别有一番滋味。而这些不是因为今日是什么节日,实际上今日什么节日也不是,而是,今晚春江楼要公开拍卖一些物什,春江楼恰好是佫中悸或者说是楼家不为人知的产业。
天色愈发暗了,屋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不远处的琉璃灯被压制的明明灭灭。佫中悸忽然低低的咳了几声:“人都没了……家也没了,还要这些……做什么,呵呵呵~”仔细听来,那笑声竟如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绝望到极致,脆弱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