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人到了!”春江楼的掌柜在门外恭敬的禀告。
佫中悸调整好脸上的笑容,腰身一直,取过梨木桌上的半面面具扣在脸上,对着门的方向笑道:“请客人进来吧。”
名为紫眼睛的翡翠做成的面具上刻着古朴的文字样的纹路,掩住面容上半部,只能看见莹润的唇和完美的下巴,更为他添了几分神秘感和高贵儒雅的气质。
佫中悸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并无不妥的重紫锦袍,同时走到门口打开精致的镂雕木门,顺势站在了门口正中的地方,看向前方。
来人紫金冠束发,腰间碧色玉带束缚着海青色绸衫,手中执一柄显然出于名家之手的玉骨描金折扇,一副贵儒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劲装的英武男子,并不是白天见到的刀问,而是执金吾统领南宫骏,据说此人武功仅次于东擎第一高手凌霸天,而凌霸天身在江湖,所以南宫骏即在朝第一高手。
两人越来越近,佫中悸的笑容也愈发灿烂,直到二人停在了门口,才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礼数周全,一丝不苟。
苍兆目不斜视的抬脚便走了进来,南宫骏紧跟其后,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佫中悸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浓浓的戒备,不由暗暗讽笑,这个皇帝看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啊。
不动声色的浅笑,往里走了两步,朝着已经落坐的苍兆拜了下去,嗓音温软:“草民叩见陛下,白日多有冒犯,还请陛下见谅。”
苍兆剑眉一挑,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若你有足够的理由,朕自然见谅,你……请起。”
佫中悸抬头,面具下露出的眼睛亮的惊人:“谢陛下,草民既然请陛下来,自是有让陛下满意的信心。”说罢起身坐在了梨木桌的另一边,看向窗外,楼下已经搭起了一个大大的台子,上面铺满了红缎,很是抢眼。红台上独一个半人高的桌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苍兆看了楼下一眼,笑的有些奇异:“希望如此。”在此之前他居然不知道任何消息,这可是京城,他掌控最严的地方,来了这么多人,他竟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佫中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佫中悸轻轻击掌,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守在门口的佑宁和文詹走了进来:“公子。”
佑宁没有抬头,没有人看到她眸中几乎溢出的恨意,她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场屠戮中。
感觉到身边女子的不对劲儿,文詹忙不露痕迹的碰了她一下,上前几步道:“公子有何吩咐?”
“贵客在此,还不换上好茶。”佫中悸斥责的声音中含着些许笑意,显然不是真的责怪。
文詹还未回应,旁边的人儿却先一步回话:“属下这便去备茶,贵客稍等。”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佫中悸沉黑的瞳中掠过一抹冷色,笑容却没有丝毫僵硬:“文詹,你去吩咐下面的人,一刻钟之后开始。”文詹应着,分别向佫中悸和苍兆拱手,也走了出去,步子有些急促。
苍兆轻哼:“阁下这两位属下还真是……”
话没有说下去,意思确实很明显了,无礼么,佫中悸丝毫不尴尬,反而笑着接过话头:“随性,人么,一辈子区区几十年,当然要活的随性一点。”
“阁下好气魄。”
“自然。”佫中悸一脸赞同。
“……”你回答的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