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苍云珏在想什么,苍云景抬手为他将茶盏添满,温声笑道:“二哥,你我兄弟难得今日有空一聚,就别再想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了,陪云景喝盏茶再回吧。”
苍云珏愣了一下,这个皇弟找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喝茶的?这不符合常理,也不是他的风格啊,这么想着,苍云珏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白的开口道:“今日三皇弟找我有何事不妨直说。”苍云景敛了敛眸子,掩饰眼中翻卷的色彩,半晌,喉结动了动,才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我的任何手段都不会针对二哥。”
“因为……我与你没有利益冲突,不会妨碍到你么?”听到这番话,苍云珏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开口。许久没有听到回答,苍云珏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怒气,径自站起身来推门而出,他没有看到身后那坐着的人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眸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欲望和……痴迷。
“真是精彩。”看完这一场好戏,佫中悸毫不吝啬的赞道。虽然宣王没有看到,但知道内情又作为局外人的他怎么会忽略瑜王那样炽烈的神情,看着宣王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佫中悸挑了挑眉,这似乎好像也不是个单向暗恋的狗血故事呢。文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公子,咱们这么做也太缺德了点吧?”
佫中悸邪气的笑道:“你懂什么,要不这样你能听见那边说什么?”看见自家主子如此高兴,文詹也只能顺着他笑了开来。不过二人这一笑却让佑宁满头黑线,她不论是作为暗卫,侍卫还是侍女,都是头一回凿人家的墙啊,想想就觉得丢人,这要是被当初一起训练的那些人知道,一定会嘲笑她的。看着二人毫无意义的笑容,佑宁终于忍不住木着脸道:“公子,戏也看完了,咱们该回去了,您可是没忘今晚要赴墨王的约?”
佫中悸笑容一滞,半晌才无奈的耸肩道:“本公子还真忘了,走吧,回去喂你们公子的宝贝猫儿。”这话说的文詹一阵无语,爷,咱们现在是在说面见墨王的事吧,您老人家是怎么拐到您的宝贝猫儿身上去的,再说您那又肥又懒的猫在府里那么受欢迎,能饿的着么。
或许清楚佫中悸不急不躁甚至有时候慢的吓人的行事作风,没等佫中悸上门,苍云惑已经先到了右相府。此时还并不算晚,只刚过申时而已。
又是卑微的属下对主君的最高礼节,佫中悸在苍云惑的面前总是将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不是出于尊敬,亦非东擎礼节之缚,而像是他自认为自己就应是如此卑微或者……习惯性的将自己身为楼家人与生俱来的傲气锋芒隐藏的一丝不剩,只余下作为臣子的伏低做小,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吧。
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听到墨王叫自己起来,佫中悸垂了眸子,将单膝跪地的姿势改为双膝跪地,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悸……属下做了让您不高兴的事,是属下的错。”
“本王问你,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苍云惑听此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少有的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佫中悸默了默,许久才沉声道:“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