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王殿下已经到了,您怎么还窝在屋子里呢。”佑宁看着眼前紧闭的雕刻着玉兰的木门无奈道。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懒懒的语调。门开了,一个紫色的人影走了出来,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还顶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苍云惑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维持着平日里的漠然转身走进小楼前方的凉亭中,坐了下来。
佫中悸眨眼,朝佑宁问道:“墨王是不是很不悦啊?”佑宁默然,这还用问么,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佫中悸笑了笑,随意的扯了扯衣襟,上前拱手道:“悸参见殿下,仪容不整,还望殿下见谅。”
苍云惑“嗯”了一声道:“右相大人还是先去整理一下吧,本王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佫中悸默了默,含笑点头:“那就劳殿下稍等。”
一刻钟后,苍云惑已经饮了几盏茶,佫中悸从屋里走了出来,重紫锦袍,青玉簪束发,眸色和润,嘴角含笑,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佫中悸朝苍云惑拱了拱手才端正的坐在了另一边:“殿下此行可是为探病而来?”
苍云惑打量了佫中悸一下:“想必本王也不是第一个来探病的,右相大人想来病的不轻吧。”佫中悸无所谓的回道:“没错,快病死了。”苍云惑挑眉:“寻药?”
“自然。”佫中悸同样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何病,以何为药?”苍云惑问的直接。佫中悸却摇头一笑,递给他几页纸。苍云惑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沉思片刻,抬头看向笑容不改的佫中悸:“琅王并非心机深沉之人。”“可是他为人暴戾,又极易行天马行空之事,除去他才是当务之急,为此,殿下可与瑜王联手,但不要相信他。”佫中悸眸中闪过一丝兴奋,手中把玩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镶满了红宝石的小弯刀。
不远处撒欢儿奔跑的猫儿一个飞跃窜进了佫中悸怀里,扒拉着那华丽的弯刀不肯放开。
苍云惑看着这人性化的猫,嘴角难得的抽了抽,许久才反应过来,道:“本王以为,瑜王兄才是真正的对手。”“非也,”佫中悸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瑜王不足为虑,交给悸,殿下安心便是。”
猫儿抢到了佫中悸手中的小刀,衔着跑到别处去了。苍云惑露出一个笑容,看着猫儿跑开:“右相似乎胸有成竹,那本王就仰仗右相大人为我谋划了。”佫中悸站起身来正色行了个大礼:“臣以殿下为主君,就必不负殿下所望。”
苍云惑赶去眸中的复杂,将他扶起来,二人重新落坐。
或许是因为二人君臣关系的确定,佫中悸对着苍云惑有多了几分恭敬,即使是坐着,也是微微垂着首:“既然如此,主子也别在称呼微臣为右相了,直呼臣名字便好,臣草字清月。”
苍云惑点头,示意他的提议自己接受了,可以继续说。佫中悸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据微臣属下查得,洪州不日会有地龙翻身,或许会引发洪水,但是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想用这一天灾制造一些人祸。”苍云惑问道。
“是!”佫中悸回答。苍云惑沉默半晌,终是点头:“你看着办吧,有需要帮助时告诉本王一声即可。告辞。”
佫中悸单膝点地:“微臣恭送主子。”
送走墨王,佑宁和文詹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还未曾站起来的自家公子,佑宁忍不住开口:“公子完全可以不必认墨王为主的……”佫中悸垂眸看着自己的膝盖,半晌才站起来,也不顾衣服上的尘土,朝屋子里走去,只留下像是自嘲的一句话:“谁知道呢,我这种人不就是应该这么卑微低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