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陛下冰冷的目光下,张峰连忙闭上了嘴,一双冒着精光的小眼的跟随众人的眼睛看向佫中悸,想知道他如何反驳。
不想佫中悸微微一怔,不急不缓的出列,谦逊道:“两位大人抬举佫某了,佫某若是真如此厉害,商号早遍布天下了,哪里还会屈居于东擎,大人这话实在是谬赞了。”温弼一口老血涌在喉间,几乎要喷出来,哪里抬举他了,太不要脸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张峰也是一脸吞了死苍蝇的表情,直看的佫中悸心情大好。
缓了好一会儿温弼才又说出话来:“佫大人,无奸不商这话你可承认?”佫中悸歉然一笑:“实在抱歉,温大人,佫某读书甚少,这话未曾看见过。”温弼终于恼火了:“佫中悸,商人就不该混迹于朝堂,你这个低贱之人,根本不配进御书房!”
佫中悸未答话,只默然站在一旁。
忽然上方一声巨响,众人一惊,齐齐看向高处,苍兆冷哼一声:“众位卿家,朕这些年是对你们太温和了吧,你温和到你们都敢无视朕了。”
一众大臣都是心下一震,最初那几年,午门的血色那样浓重,这些年的安逸竟让他们忘了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间,请罪声不绝于耳。
苍兆手一摆,殿中顿时安静下来。佫中悸拱手道:“陛下,微臣可否说几句话?”
“说!”
佫中悸笑了笑,转身朝着众人:“各位大人查佫某,佫某可以理解,但佫某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商人,事实上,佫某也的确不是个商人。”
琅王在旁边看着着急,竟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手下产业无数,你本人也经商多年,你说不是就不是么?”佫中悸嘲讽似的笑笑:“琅王殿下查的很清楚啊,相必诸位大人也是如此想法,那你们查到这儿就没再往下查查?”
看着不少人面面相觑,佫中悸摇头一笑,一群傻蛋,正要开口,却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老夫查了!”
这一声出来,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佫中悸定睛看过去,是两朝元老靖国公朱律,暗暗一笑,没白费工夫,果然朱老还是这般睿智。当初父亲与朱老的关系也是很好的,自己也很敬重朱老,只不过回来之后也没敢亲近他。
朱律看了佫中悸一眼,沉声道:“佫此姓你们竟不觉得耳熟么,九年前楼相的外祖家佫家也是儒道世家,名极一时,门生无数,没想到仅仅九年,竟没人记得了,真是可笑。”
温弼失声叫道:“你是佫家后人?!”佫中悸朝朱律微微躬身:“我是佫家的人,并不是商人,至于手下的产业,是一位义兄的,我代为管理而已。”说罢,抚了抚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飞眉入鬓,俊美无俦,雌雄莫辨,那模样竟肖似楼承彦,比楼承彦更美上三分,当下不仅是众臣,连苍兆也看呆了。
鸦雀无声。。。。
直到上方的陛下冷嗤一声,才回过神来。苍兆带着怒气的声音落在地上:“你们这自以为是的东西,朕用人会不查清楚么,温弼,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从今日开始,你别上朝了,回家歇歇吧。还有,你们既然觉得佫卿不适合御书房行走一职,那佫卿你也别做了。”听到这里,温弼和琅王都是一喜,不过苍兆下一句就打碎了他们的幻想。
“佫卿做御书房行走太屈才了,即日起,便任着右相吧!等会朕让人去宣旨,尽快搬到右相府吧。”落下这一句,苍兆不管别人的反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