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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货郎邪术

民间有一种极为恐怖的传闻,叫做“养小鬼”。所谓养小鬼,就是旧时一些不法的术士,利用巫术将孩童杀死,将其魂魄豢养,然后用这些孩童的魂魄为非作歹,从事一些害人谋财的勾当。

据说我们村曾经就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流传很广,今天喊山给大家讲一讲,大家权当一个故事听。

那时候农村有很多走村过镇的小生意人和手艺人。比如挑着货郎担子卖杂货的、拉着风箱和煤球补锅的、敲着一面小铜锣骟牲口的等等。

这些生意人、手艺人大部分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干活挣钱的老实人,但是也有一些不法之徒混迹其中。过去农村的传闻里,假扮手艺人行窃的、麻小孩的,拐骗年轻姑娘的事情很多。

那时候家长常常教小孩子,陌生人给的糖不能吃,不能跟着陌生人走,每当村里来了耍把戏的民间剧团,村里有大姑娘的人家看把戏的时候都还要用心看好自家得姑娘。有时候一场把戏耍完了,村里就会有一个两个大姑娘跟着剧团的人跑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

那一年我们村来了一个挑着担子卖灶糖的人,听口音是外地人。那时候零食少,灶糖对于孩子们来说,那就是无上的美味。所以这人担子一落地一吆喝,他的身边就围满了小孩子。

有铜板的小孩子买了灶糖吃的有滋有味,没有钱的孩子围着担子直流口水,有些孩子忍不住要回家找大人要钱去了。

这个卖灶糖的人看见小孩子嘴馋的样子,哈哈大笑,就从担子里掏出了一些灶糖分给他们吃,边给他们分灶糖还边问他们多大了,属什么,家里几口人等等,孩子们捧着灶糖吃的香甜极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卖灶糖的外地叔叔真是好人,就一五一十回答这人的问题。

孩子们吃完了灶糖,意犹未尽,眼睛还盯着灶糖担子看。这人作势要盖住灶糖担子,嘴里说:不能再给了,再给我要折本喽,边说边挑起担子就走。

孩子们尝到了甜头,又见他人好,哪里肯让他走,就跟在他身后嬉闹,这买灶糖的人也不恼,笑嘻嘻就让他们跟着,在村里走一段路就歇一会,歇脚的时候就又从担子里掏出一些灶糖分给孩子们。

村里有的大人看到小孩子在纠缠这卖灶糖的人,这卖灶糖的人还笑呵呵和孩子们玩耍,都觉得这个小贩不错啊,人挺好,不像有些货郎,一看孩子们手里没钱就横眉竖眼。

这群孩子就围着这卖灶糖的人吵吵嚷嚷,一直走到村外,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村。

到了黄昏的时候,村里人喊玩耍的小孩子回家吃饭,这才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没有回家。这两家人到处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村里的一群孩子跟着卖灶糖的人走到村外的时候,这人就点名要这两个小孩给他带带路,带了路之后分灶糖给他们。

这两个小孩欢天喜地,没有被点名的小孩都很沮丧,争着也想去,这人就取了一些灶糖给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告诉村里人,等这两个小孩带了路回村,再给他们带一点灶糖,孩子们这才回来了。

这下人们慌了,不会是遇见了人贩子吧!这样一想,村里很快集合了十几个壮年的汉子,连夜骑着马就朝邻村赶去。

这些寻小孩子的人来到邻村后,到处打听也没见来过一个卖灶糖的人。村外靠这个方向的路只有一条,就是通往邻村,按照人走的速度,这货郎也该就在邻村,难道他不走路上山了?不可能啊,晚上人总要住宿吧!

人们正在着急呢,外出打听的人传来消息,说一个放羊老汉在山脚下看见过一个古古怪怪的人,挑着一个担子,还找他问过路,但是身边没有小孩。这放羊老汉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天快要黑了,这货郎不去村里,来山脚下做什么呢?

村里人一听,赶紧打着火把就找到山脚下,沿着山脚仔仔细细寻找。最后,人们总算在一个避风的山崖下发现了已经睡下的货郎,灶糖担子就放在他身边。

这货郎看见成群结队的村里人,也吃了一惊,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他问村里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村里人喝问他:我们村两个孩子不见了,村里人都说给你带路来了,你说,是不是你拐了孩子?

这货郎一听,连连喊冤,说自己让孩子指了指路之后,就给了他们灶糖,放他们回去了,自己一个老老实实的小生意人,怎么会干贩卖人口的勾当呢?

村里人又问他:你说你没拐小孩,你晚上不为什么不进村住宿?难道你开口村里人还会不收留你?一看你就不像好人,搜!

村里人边说边掀开了货郎的灶糖担子,只见里面装满了灶糖,什么都没有。小伙子们将灶糖扒开,担子见了底,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东西。

村里人又咋呼他:你肯定把孩子藏起来了,你今晚说出来我们就放你走,不为难你,让我们找到,我们就打死你!

这货郎一听,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屈不止。村里人虽然依然怀疑他,但是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时候,村里有一个年长的老人也闻讯赶来了。这老者年轻的时候吃过公家饭,识文断字,在村里很有威望。这老者不言不语,盯着货郎的眼睛扫了一眼,这货郎看到老者,底下了头。

老者问大家,你们搜担子了没有?

大家都回答说:搜了,只有灶糖。

老者又说,把灶糖全部取出来,看看担子下面有没有夹层。

几个小伙子答应一声,就去取灶糖。这货郎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趁人不注意,转身就朝着山上狂奔而去。但是他哪里逃的了,村里几个麻利的小伙子追上去,脚下一个绊子,就把他放到了。

人们取出了担子里的灶糖,仔细观察,担子下面果然有夹层。人们将夹层打开,一下子惊呆了:只见两个小孩手脚全部扭到了背后,被货郎用红绳子捆扎在了一起,身子缩成一团,早就咽气了。仔细看两个给孩子的额头,还被粗针扎了一个小孔,还有血迹。

这下人们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棍棒拳脚一起招呼,将货郎活活打死在了眼前。老者阻拦都来不及。

出了三个人命,肯定要惊动公家人,公家人来村里一调查,又看了小孩子尸体和从货郎怀里搜出来的人骨头吊坠、小木偶、针头和红绳子等物件,都愣住了。

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那段时间都处都在传言说我们村来了一个养小鬼的术士,人人自危。公家人也深知法不责众,同情死了孩子的两家人,这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后来,卖灶糖的人要道我们村都要绕道走,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看见卖灶糖的人都会冷言冷语,有些粗鄙的人还要打开担子搜查,所以渐渐地,就没有人敢来村里卖灶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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