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苏凉卿再次回国时,碰巧沈瑶背着一把吉他,一个人踏上了毕业旅行的首站地点丽江。
苏凉卿知道后,便也抛却了一切事物,无声地一直跟在沈瑶的后面。
一路上,沈瑶弹唱了很多悲情的歌,偶尔会即兴创作,而苏凉卿便是她的第一个听众,也是最忠实的一个。
当沈瑶因为没有钱前行而在路边卖唱的时候,苏凉卿是第一个投钱的,但他没有露面,只是让路人帮忙。
苏凉卿和沈瑶一样,沈瑶走了多少路,他就走了多少,沈瑶唱了多少首歌,他就听了多少首,沈瑶吃了多少苦头,他就有多心疼。
沈瑶让路人帮她拍了很多照片,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每洗出来一张就烧一张。
她自己也举着单反拍了很多,而苏凉卿,也拍了很多,但和沈瑶不同的是,他目光所触及的景色里,每一处,都有她。
踏上归程的时候,他们都变了,沈瑶变得冷漠,变得沧桑,而苏凉卿的心里,则变得更加杂陈。
苏凉卿把所有的照片都洗了出来,制成一本厚厚的相册,带去了德国,谁也不让碰。
这本相册承载了他这些年所有密密麻麻的念想和没有说的话。
如今苏母说这话儿,表明了她要么是看过相册,要么是见过他俩在一起,要么两样都占,看苏母这样子,极有可能是第三种。
“啊?嗯啊,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呵呵。”苏母表情有些慌张,心虚地不敢看儿子认真的脸。
看了自家亲娘心虚的样子,苏凉卿不动声色地问她:“您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苏母小心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定了些,也自知自己瞒不下去了。
这儿子虽说是她亲生的,可这性子也不知随谁,阴晴不定,心思难测,生起气来,不说天打雷劈,连苏父这个平日里最有威严的人都要忌惮三分。
儿子什么性子,苏母最清楚不过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的决定或生活,认定了的事,便会长期追求,直到达成目的。
而她不仅偷看过儿子珍藏的相册,还跟踪过儿子,苏母都不敢想象儿子生气的后果。
“儿…儿子啊,妈不是故意偷看的,那天你出门的时候,妈就偷偷跟去了,在那个杂志社的楼下,就碰到了那个姑娘。”苏母仍有些心悸。
苏凉卿脸色未变,“你跟她说话了吗?”
“额…我故意撞到她,她想把我送去医院,我不愿意,她就陪我聊了会,结果好像还上班迟到了。”苏母边走边说,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凉卿也紧随其后,“你们聊了什么?”
这时,苏母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儿子,“说我儿子没有女朋友,叫她做我儿媳。”
“她怎么说?”苏凉卿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
“什么也没说,跑了。”苏母语带可惜。
“呵呵,这还真是她的风格。”苏凉卿低声闷笑,似乎心情不错。
苏母看了眼明媚的儿子,心里明白了什么,认真问他:“儿子,你当真那么喜欢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