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西南院,里面安静如初,似乎与外面的忙碌于喧闹彻底隔绝起来一般。
她回来之时华夫人小憩才刚醒,并未知晓之前发生了什么,看到她劲舞,眉眼温和,喜上眉梢,正张罗着要准备晚饭,却被她默默止住。
她抬头,人认真地打量着华夫人,容颜倾城,五官精致,浑身更是有大家小姐的贵气,为何会甘心待在这方简陋的院子里呢?
良久,她放缓了语气,尽量平淡随意地问出了她们母子多年屈身于此的原因。
华夫人似乎对往事已经差不多淡忘,一抹无奈悄悄爬上了眉梢:“你爹爹当时发现你先天痴傻,民间也一直在将此当作笑柄,于是他准备将你送去静心寺修行,那静心寺内虽都是心善的修行女子,可一旦你真去了那儿,虽有君家血统,但从此可就和君家脱离关系了,于是……”
于是她不能眼看着自己亲骨肉就此关系断绝,在那场风波后,她与君其明达成共识,君家留下君莫离,但要她在君家先祖面前立誓,若不能还君家一个正常的君莫离,便永世不踏出西南院半步。
君莫离听了这段往事之后,眼神冷了一冷,衣袖遮掩下的双拳缓缓握紧,傻子就不能在君家立足是吧,连带她无辜的娘亲被禁足在这方残破简陋的院子里近十年之久!
她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起来,明明身份高贵,却为了女儿放弃君家正妻之位屈身于此,看看她身上的粗布衣服,容颜角色,本该是女子享受美好年华的时候,眼角却浮现了不该有的沧桑的落寞,还有她的纤纤玉手已经因为长年亲自干粗活而受损得不成样子,而她甘心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如此女子,让人怎忍心辜负?
此时,她竟对这样一个柔弱却坚强的女子肃然起敬,她认真地看着她,用稚嫩却认真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娘亲,终于一日,我一定要亲自将你带离西南院,让你重新当上君家主母之位!”
华夫人一怔,眼波柔和似水,轻抚着她的头,虽惊讶于离儿如此坚定的神情,但却淡然地笑:“娘亲不求什么君家主母,只要离儿平平安安,便好。”
今日的晚饭是两块硬馒头,还有碗青菜汤,十分简陋,她倒也没什么介意的,她们母子的口粮本就少,若是不节省一点未必能熬过这个月。
她咬了一口馒头,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娘亲,你知道京城中有一位腿脚不大方便的皇子吗?”
“你说的是五皇子玄霁吧,毕竟天启唯一一位残疾的皇子只有他了……”
“那他是先天残疾吗?”
华夫人此时那只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感概地说:“他不仅先天健康,幼时聪颖,三岁通晓列国语言,五岁与新科状元郎谈天说地,七岁便随军出征,献计军中,彻底将我军的不利地位扭转,十三岁执掌军印,在战场上表现出彩,是当时列国闻风丧胆的战神。”
看来此人果真是个狠角色。
“那他的残疾是怎么落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