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请息怒!乔修凡本是一介草民,突然得蒙恩宠,一时难以承受,情殊可原!”
黄锦在一旁暗骂乔修凡没有眼色,要不是看在常山公主喜欢他的份上,黄锦都懒得替他说话。
嘉靖瞥了瞥黄锦,没好气的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让天下人都耻笑朕不懂报恩吗?”
其实嘉靖的心思是想给乔修凡封一个显赫的官职,这样以后给常山公主赐婚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的女儿。
偏偏乔修凡不明所以,一个劲的拒绝。这正是歪打正着,要是乔修凡知道嘉靖的心思,更不会接受了。毕竟他和宋晓思也算是有婚约的人。
黄锦瞧了瞧乔修凡,思索片刻,心中就有了主意,附耳在嘉靖耳边低声说道:“皇上,依老奴看,那谋逆的主犯尚须乔修凡去捉拿,他没有官身,行事多有不便。正好如今锦衣卫缺一个佥事,不如就由他出任如何?平时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皇上若是有事,再给他下旨便是!如此一来,他哪会再推辞呢?”
这个黄锦不愧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揣摩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乔修凡心里那点小算盘,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不错不错!”嘉靖听了这个主意,频频点头,笑道:“乔修凡听封!朕封你为锦衣卫正一品佥事,平日不用当值,锦衣卫的俗事你也可以不用管。但在你需要的时候,你可以调动各卫所的锦衣卫帮助你行事。朕若要你办事时,自会传密旨给你!记住,你只听朕一人调遣!其他人的命令你可以不予理会!”
正一品?锦衣卫佥事?只听皇帝一人调遣?这算不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乔修凡一下子就懵了,那可是大官啊!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皇帝感谢自己救命之恩,也不应该一来就给这么高的官位呀?难道有其他原因?
黄锦更吃惊,他本来的想法是,给乔修凡安一个正四品的官身,在外行走方便些。而且是那种有职无权的虚职,这样乔修凡更容易接受,嘉靖也能达到封赏恩人的目的。
谁知嘉靖心思一动给改了改,官职不变,品秩却提到了正一品!而且只听皇帝一人调遣,这天下的官员见到他该怎么见礼?比他低的就算了,比他官职高的该怎么办?
“乔修凡,大明朝立国至今,你这样的低职高品,从未有过。你可是天下第一人啊!天恩浩荡,你为何痴站着不谢恩呐?”黄锦虽然是太监,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乔修凡此刻尚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甫一听见黄锦的话,他才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只听嘉靖又说道:“另赐正一品四爪金蟒袍,绣春刀,并黄金千两!”
因为脑袋太懵了,乔修凡前面都没怎么听清楚。不过后面那一千两黄金他可是听得真真的,一千两黄金呐!他走一辈子镖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于是心脏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起来,嘴里颤颤巍巍的山呼万岁。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小太监捧着这几样东西进殿来,躬身立在一旁。
黄锦让他们把东西放下,自己带着几人退出殿去。
“嗯,一会儿让黄伴伴传下朕的旨意,给你打造一枚锦衣卫的金牌,这样你来宫里或是在外行走,都方便些。”嘉靖乐呵呵的道。
“皇上如此大恩,草民感激不尽!”乔修凡红着脸道:“对了,皇上。虽然您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以后千万别再吃那些用处子血炼制的丹药了!不然……”
嘉靖收住笑容,皱着眉头道:“你不必多说,朕知道!爱卿常年在外奔走,若打听到什么长生之方,一定要密报给朕,知道吗?”
乔修凡默然地点了点,暗叹道:“看来皇上还是不死心,总想着长生不老,看来自己的一番好意,他是听不进去了。”
“另外你出宫之后,要立即着手彻查到底是谁要谋害朕,将逆贼抓住后立即送到诏狱去严刑拷问!”嘉靖愤愤的道。
从西苑回来的路上,乔修凡一直魂不守舍的,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修凡,你干嘛呢?”黄振武拍了怕乔修凡的肩膀道:“奶奶的,想那么多有用吗?既来之则安之,皇上给你做这么大的官,你还不高兴呀?”
乔修凡可不这么想,正所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出宫的时候常山公主的态度与平时不太一样,非要挽留自己等人在宫里玩几天。乔修凡以客栈的妖孽未除为理由,婉拒了常山公主。不过常山公主到底哪不一样,乔修凡自己也说不出来。
不过黄振武说的也对,既来之则安之,管他的,至少有了官身,以后走镖就容易多了。
四人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那些官差还在门口把着门。乔修凡他们要进去,官差们倒也没有阻拦,还笑嘻嘻的将四人让进去。早上他们可是看见宫里来的大人物接走几人的,此刻巴结还来不及,哪敢拦?
这个时候正好一个个的都饿了,便让小二上了不少酒菜,顺便庆祝乔修凡当官的事。
黄振武“咕噜咕噜”吞了两口酒,用手抹掉嘴角的酒渍叹道:“咱们俩一起参军,一起学抓鬼,又一起当镖师,如今你已一飞冲天,光宗耀祖!不知我哪日才有你这般成就!”这话说出来,全是一股酸味。
乔修凡白了他一眼:“要不这官让你来当?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
“得了吧,我没那本事。”黄振武突然放下酒杯非常严肃的道:“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学学道术,赶明儿咱也弄个官当当!”
“黄大哥加油!我支持你!”宋晓思笑嘻嘻的道。
乔修凡无奈地摇摇头,对黄振武直接无语了,感情学道术就是为了当官?
萧妙纮给乔修凡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柔情似水的道:“连日奔波,乔大哥你都瘦了,多吃点!”
“谢谢,萧姑娘你也吃嘛!”边说边给萧妙纮夹了一筷子菜。
黄振武疑惑的道:“她能吃吗?”
乔修凡一拍大腿,自己真是糊涂!人家堂堂一个僵尸王,只会喝血,凡间的东西根本不能吃!
他讪讪地笑道:“你看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萧姑娘你别介意啊!”
萧妙纮低下头红着脸道:“没关系,其实我可以吃的,不过吃完之后肚子会很痛而已。乔大哥,以后你可以叫我妙纮的……”说到后面基本都没声音了。
乔修凡尴尬地看着萧妙纮,哪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可自己和宋晓思已有婚约,常山公主那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现在又来一个,真是头疼。
于是他看了看宋晓思,那丫头正埋头苦干,没心没肺地吃着饭。
“哎,你别看我!”黄振武扬起手中的筷子,哈哈笑道:“人家萧姑娘对你一片痴心,大老远的跟到京城来,你忍心拒绝吗?再说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你现在还是达官贵人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嘿嘿!我看你就都接着吧!”
黄振武话还没说完,萧妙纮已经羞愧难当,“咚咚咚”就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