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吃着那火灵果,我都快忘记肉食是什么味道了……
城里的生活和我已经有一段距离,当了两年野人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习惯城里那种节奏,但我还是只是保持住吃果子的行为,反正城里面的事情大多都不在和我有关,了吧?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城门上有两官兵,一身官服也不是一个威风凛凛可以介绍完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实在没怎么读书,肚子里面也没有多少形容衣服的词语,大概知道他们是官兵就好了。
注意力被拉开了……对了,因为师父的几次大开杀戒,现在小城好像已经被控制,本来不怎么管事的官府是逼于无奈,基于群众的压力而出手干预江湖上的行为。
两位小官兵见我们迟疑,更加显得英姿飒爽,好像他们身上的官服就真的能够自动感化身边人似的,丝毫就不担心自己根本处理不了这个疯狂杀人犯,脸上好像就写着你就是凶手几个大字,“大叔,你不会就是一刀吧?”
要是师父不是杀人犯,事情用简单两个字就讲完了,哪怕我们身上没有什么身份证明,顶多让城里、城外的人帮一下忙就可以,也无所谓什么麻烦不麻烦了。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要是你师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杀人犯也就算了,对于官府出于本能的畏惧也很大可能让他比较收敛,可你觉得一刀是这种师父吗?明显他会提刀就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顶多就多大喊一句谁敢拦我而已。
师父眼睛中的那抹青蓝如同火焰般跳动,可我知道这也是师父动了杀机的象征,虽然刚刚我没能拯救老牛的性命,可这不代表我转身就会同意师父大开杀戒,更加不可能是让师父杀进城里面的。
我想说脏话,要是两天前没老牛这件破事的时候,也许我心里还不会这么挣扎,可老牛的确是死在了我的眼前、我的身后,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在给我一颗忠于仁义的心时,就应该给予我相对应的实力,使我可以阻止师一切疯狂的行为啊。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而在我心想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居然又是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两位大爷,他们可是城里的贵客啊。”张家的老家主出现在城门之上,正好就站在了两位官兵后面,至于他是怎么和官府混到一块的,那倒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毕竟黑白什么的出来就不是一个清晰的概念。
在老张的帮忙下,我们终于是混进城里,反正从老张一直关注着我们这事就已经够诡异,而如果说老张出现的时间那么准都没有偷窥我们的话,这话谁爱信谁信呗。
其实另外还有一句奇怪的事,张家那群人都死两年了,官府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时候才到,而就算是抓不到师父,也绝对是随便派三、两个高手来接手处理,肯定不会浪费这样的人力、物力。
“我这去去便回。”进了城门以后,在我还看着老张和两官兵闲聊的时候,师父的身影在他那话都还没有落下就不见了,而我除了看见师父迅速逃离以外,就什么都做不了。
老张似乎是这个时候才看到我一脸懵了的样子,然后只是招了招手和示意我跟着他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孩子受苦了、这些年都没吃好了之类的话,结尾则是一个慈祥老爷爷的笑脸,而把这一切合着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这里面有诈。
就你这演技还想骗小爷?老牛的死除了刷新我的底线,更加重要的是对我体验江湖险恶这种恶劣的情况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所以就老张这种水平已经谈不上有任何的精妙了。
还是那宅子,还是那棵树。
反正那时候也就拔了一把剑,估计树上那伤口也得结好疤了。
桃花依旧,我就静静地站在桃树之下,反正这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以这院子的风光和老张带来的这酒,也算是一个能够思考的地方。
我一个手无搏鸡之力(夸张的说法,不过和师父一比的确是)的小孩子,怎么可能阻止师父,就算今天他真的去杀说书人,我又有什么方法拦住他呢?烦心啊,这个问题都不知道得让我心塞多少次,估计心脏要是出啥毛病就都是因为这原因。
“小英雄,和老头喝一杯。”在林子里面,我吃的都是火灵果,可喝的就都是猴儿酒了,那玩意的滋味还真别提,描述深刻了怕你这辈子都喝不下酒,描述不深刻了又让这酒掉价了……算了,反正现在是有酒喝了,也别提那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的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这是说书人给我讲过的一名篇,写的人是那一代奸雄,只不过最后也敌不过时间的洗礼,同样得长眠于这九幽之中,用生命验证了自己的话。
“烦啊,这事还真是烦啊。”想到这里,我心里莫名有一种烦操,特别是觉得现在这里特别不对劲,就让我感到更多的不爽,嘴上也不由得开始嘀咕起来。
我怎么可能算得上一小英雄,可现在老张摆的姿态越是低,我心里就越是放不下,总觉得这里面已经埋好了一个大坑,就差我临门一跳了。
宅子里面也没有几丝光线,看上去又是暗淡了不少,而这贼眉鼠眼的猥琐老贼,则是显得更加吓人,那感觉就像是大半夜见着鬼一般可怕。
“老鬼,你可别吓唬我啊。”这人嘛,走路没有声音不可怕,长得丑也不可怕,两项加起来就可怕了。
一句老话说得好,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就实在是你的错了。
“小英雄,你怕什么啊?”老张倒是连一点点的自觉都没有,出来吓了我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多对不起看见这张脸的人了,可他后面的这句话还实在是让我无言以对,“老头要是想杀你,用得着下三滥的手段吗?”
是啊,你老想杀我、想害我,是用不着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可你老不按规矩办事啊,用不用得着和你老最后决定用什么方法做事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曾经就听说了,张家老家主为了满足自己的可怕欲望,心血来潮想要看一次凌迟,那就真的放了找人玩了一出凌迟,而那个人甚至没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