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德候夫人带来的丫鬟不过两个,毕竟是来别人家里做客,自然不可能带多的人。越野曦坐在身边人整理干净的椅子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在心里把这位夫人的智商又拉低了一个档次。
旌德候夫人是肆元将军的遗孤,说好听些就是名将之后,说得难听些就是没有家教。一个没有后家的女人,在侯门里,很难被夫家看的起。好在她是养在太后名下,旌德候自然是不敢对她不好,可耐不住她自己愚昧,这两个丫鬟一看就是已经被旌德候收房了的,还带出来溜达。
“你们夫人怎么会去雨燕阁?”越冬灵看着静安公主沉默不语,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她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再说,她也想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回静安公主,夫人到了雨燕阁就让奴婢在门口等着,她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左侧的婢女一眼望去,干净如上好的翡翠,让人亲近。所幸在场的人都是见过各种姿色的女子,倒也不足为奇。
“可有人证?”襄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静安公主,见她并没有看眼前的两个人,又请示了一下越冬灵,对方身体向后仰,靠着椅子,对她点了点头。她方才开口继续询问。
“这……夫人本来和几位夫人一起游园,只是在前往宴会的时候,几位夫人去检查礼品了,所以分开了,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下人。”另一名婢女一脸的忧心,她面若桃花,明媚却不妖冶。即便是满脸的郁色也不难看出她的阳光。
越冬灵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侍女,突然笑了。
她站起身:“这两个人,我要了!”
在场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制止。静安公主按了按额头,眼里有几分笑意:“阿灵这是要跟旌德候夫人强丫鬟了?”
“那就这样吧,待她醒来,让她把人送到,”越冬灵沉默了片刻,“送到肖侯府上。”
越野曦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因为是生辰,她身着一身深红色的朝服,玄鸟的纹路从她的颈间一直蔓延到裙摆的收尾之处,大气与辉煌共相应,华美与威严同相存。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众人:“该开宴了。”
越冬灵看了一眼身后的绯衣侍女,目光里划过一丝冰冷。这是公主府的一位侍女,不同的是,这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方才她本来不想插手,但这个侍女却在她身边提醒她,晚宴的时间到了。所以她才会出乎意料的开口制止了这场审问,毕竟公主的生辰,是要接她父皇的圣旨的,这个不容错过。
可是这个人,越冬灵看了一眼略带疑惑看着她的静安公主,对方在这个方面绝不会伪装,那么只能是,这个侍女的举止出乎人意料。
越冬灵有些烦躁的跟在静安公主身后,她需要先去看一下自己的礼品。虽然礼品都交给了公主府的下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各自还是会去检查自家带的东西,免得被人替换,这是京城寿宴的暗规则,每个人都深谙其中的意味。她也不例外。
“阿灵这是怎么了?”越野曦停下脚步,屏退左右,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我身边的人都不可信,”越冬灵看着自家姑姑,她身边的人,没有谁可以说得上话的。这一点,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你母后,不会让你身边有人乘虚而入的。”静安公主语气严肃了几分,她和皇后不和,但这是建立在皇族和谐的前提下的。若是母女互相猜忌,这样于皇族的团结不宜。
“她还是我母后吗?”越冬灵皱起眉头,目光里有几分迷茫。
越野曦沉默着看着她,有些事,她也深有同感。她思索了良久,沉稳的开口:“阿灵,别去违背你的母后,她身后站着的,是越国的皇。”
越冬灵抬起头,看着往日宫廷里和母后呛声的姑姑,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就连肖战北,都是她招惹不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