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灵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祭酒夫人了,但她往日见面都是在宫里的家宴之上,她的母后跟姑姑本就看不顺眼,当着皇帝的面,两个人各自都收敛了些,可并不妨碍皇后在暗地里给这位她讨厌的夫人一些苦头吃,要知道,皇后是现如今皇家里对宫中阴招最熟悉的人了。
所以这位夫人连带着对越冬灵也有几分畏惧,但碍于静安公主的态度,不得不扬起笑脸迎过来。
越冬灵对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一点,认识越冬灵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谁,她都是这样,若是亲近一些的就另当别论,她连招呼都不会打。
祭酒夫人对静安公主的态度,比一边的下人还要殷勤几分,这是越冬灵看不过去的。但她眼不见为净,毕竟出身在那里。祭酒夫人姓乐,相传祖上是掌管宫廷礼乐的官员,这在从前,是很了不起的职位。在现在,这个职位一直被皇族包揽,自是没有外人什么事情。当然,那毕竟是祖上。乐氏的父亲是京里的一个副将,在京里这种随处便是将军之地,那位区区从八品的副将一点也不够看。但是以越康的名声,乐氏这位夫人,都是看在昔年静安公主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其父亲一命的恩情才嫁过来的。
虽然吃亏了的是这位乐氏,但静安公主可是皇族,她向来是只能供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越冬灵懒得看乐氏亲自端着为静安公主压惊的上好贡茶那副嘴脸,她在宫里向来不讨厌的是阿谀奉承,这是宫里人生存的一种手段,但这个女人好歹也算半个皇家人,却比那些奴才还狗腿,实在是让她厌烦。
静安公主也看到了,她看了一眼乐氏身边的一个侍女:“还不把茶端过来,扶你主子坐下!”
静安公主对于儿媳还是很宽容的,毕竟她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名声不好也有她的责任,难得的儿媳妇,到底还是心软几分。
“公主,奴婢们听到此处发出一声叫声,所以匆匆赶来,就看见旌德候夫人和月娥姑娘衣衫不整的躺在房间里,四周没有一个人。”一名值夜的婢女第一个站出来回答道,她自知自己罪责难逃,倒不如勇敢站出来,将功赎罪。
“旌德候夫人带来的人呢?“越野曦挑了挑眉,视线越国对外神情一贯严谨的少女,落在一边的管事身上,内院的管事并不是她身边的人,但却是越康昔年的旧友的遗孀,襄夫人。用这个人,于静安公主而言:一来好方便乐氏管理内院,若是她身边的人,难免会让乐氏碍手碍脚的,二来也是为了越康的名声着想。
“奴婢已经让几个奴才压下去关在丫鬟们住着的院子里了,公主是如今去问问,还是宴后再询问?”襄夫人早年丧夫,饱受流言蜚语的祸害,处理事情向来面面俱到。
“现在就去吧,事情早些完了,也好过个安稳的生辰。”越野曦面容和缓,并无他人想象中的震怒。在她心里,这件事无非就是那么回事。
再说了,这位旌德候夫人可是背后嚼人舌根之人,她乐见其倒霉。
越氏一族的人,都有着相同的一面。他们出身并非草莽,可比草莽之类张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