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漫稳定思绪,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沐浴后花瓣的清香充斥着整个屋子,轻轻的嗅一口,仿佛就已经醉了。男人也不例外,迷醉在这种环境中,美人,床铺,太过美好,真真让人不能自拔。
垂漫坐在床沿:“不是我大姐十分青睐于你,总同我纠缠做什么?”眉眼略略一扫,即使已有几次亲密的接触,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康何直起身子,坐到垂漫身旁:“荷儿倒是正眼看看我呢。”只继续调戏却不正面回答。这男人,啧啧啧。
“你也回康府早些歇息吧。”其实并不是不想美男在怀,垂漫主要是怕话越多破绽越多。虽还是柳璇荷,只是内核不一样了啊。
康何定定的看着垂漫,垂漫疑惑的迎上他的视线。康何慢慢咧出一个微笑,垂漫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康何又故技重施,环住垂漫的腰肢,一把倒在床上,掀开床褥,“睡吧。”垂漫愣神,有些无言以对,男女之间的授受不亲都去哪儿了?“别睁这么大眼睛看着我,我会控制不住的想欺负你。”垂漫唰一下的窝进被子,这人,真不正经。
片刻后,脑袋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这就睡了?垂漫翻个身,开始理理柳璇荷和这厮的关系。
难不成是郎有意妾有情?只不过碍于府邸派系横生,所以转战地下党?
垂漫在众多思绪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睡梦中的垂漫,尤其的不安稳,手吧唧一下,就呼上了公子哥的脸,公子哥在迷茫中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康何无奈将女人的爪子挪开,刚想将她环住,垂漫整个腿都扑到康何的肚子上。“唔…”康何不禁呻吟出声。别误会,这里没有什么香艳镜头,垂漫虽说年纪不大,十几岁还是有的,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在床上扑腾的早就形象全无了,康何觉得胃被她压的快爆了。康何一下子没了睡意,“真是造了什么孽。”
别问垂漫在梦什么,人家忙着呢。
次日垂漫醒来,身边早没了康何的影子。垂漫坐到书桌上,开始一天的涂涂画画。人啊,真是奇怪的东西,原来烦透了一件事,突然没有了,却好似灵魂少了一截一样,难以适应。垂漫开始在宣纸上写起柳璇荷这几个字。
画芙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面容微惺忪的少女,拿着一支毛笔,脸上的神情却略显老气。画芙忍不住上前为垂漫穿衣“小姐,当心身子。怎么着连个披风都不穿呢。”
垂漫手中的笔一顿,“画芙真是越来越多话了。”细细的打趣道:“画芙坐下,小姐为你画幅自画像吧。”
画幅为垂漫披上披风:“小姐的才情,奴婢还是懂的,你就饶了奴婢这次吧。”
垂漫嘴角抽了抽,小样?你姐姐可是从人潮拥挤的天\朝中脱颖而出的人啊。也不与画芙争执,直接动手画了起来,不过寥寥几笔,便已足够栩栩如生,让画芙吃惊的了。看着画芙赞叹的神情,垂漫禁不住的有点小骄傲:“拿去裱起来,挂你屋里吧。”
“回魂了,画芙。”垂漫声音彻底落下后片刻,画芙的六神终于再次附体。刚想开口,门口的入画传来声音:“小姐,入早膳了。”
垂漫放下笔,穿戴好衣束。信步走向中庭。
还未走到主厅,就已听到康何的标志性笑声。柳璇岚和康何相谈甚欢,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垂漫在心里暗自骂了句,渣男。
“荷儿来了,你看,康公子都来了好久了。”柳璇岚开口道。
“荷儿莫不是又恋床了吧。”柳二小姐说道。(到现在都不知道给二小姐起啥名字)
垂漫微微向两位姐姐行了个礼“两位姐姐又取笑荷儿。”在向康何微微一笑“康公子兴致甚好。”
康何点头算作回答。
柳老爷和柳夫人在众人的搀扶下入座,昨日那妇人就坐在垂漫身边。“身子好些了吗?”二夫人问道。
“劳烦夫人费心。”垂漫没记错的话,只能称呼大夫人为母亲,其他都只能唤尊称。
康何待众人坐定后,向主位上的柳老爷行礼:“家父常常念叨老爷,不知柳老何时愿意去府邸一趟,同众人叙叙旧。”柳老爷呵呵一笑:“我那老朋友还记着我呢?康少快坐吧,行舟晚些才会回来。”康何心中随着那两个字掀起一片波澜,面上越发不动声色:“多年未见行舟,是该好好聚聚。”
在众人之中,还有一个人心中也同样万马奔腾,那边是垂漫。不懂这个时代的行舟,是否何当初一样绝情?
垂漫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果然啊,在这种宫心计的大背景下,有胃口就怪了。
照样是食不言,等到丫鬟们伺候着把手和口都洗净了,柳老爷发话了:“康少留在这里陪陪老夫的女儿们吧,给她们解解闷。”“求之不得。”
老狐狸,解闷是假,选媳妇儿是真吧。
垂漫不在犹豫:“二夫人,荷儿近来有几个花样子绣不起来,陪荷儿去看看吧。”
柳二夫人亦没有拒绝。
两人在垂漫房内,屏退了丫鬟,垂漫问道:“这康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二夫人拿着布料,坐在椅子上,轻抿一口茶水:“能有什么意思。应该说长房那边快等不及了。”
“对了,怎么把你外公送的东西,都送了那小丫鬟。”二夫人问道。
原来还有这一层,“不知娘亲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些时候外部的糜烂不可怕,最难防的是内屋的蛀虫。”
二夫人闻言茶水也不喝了,这女儿什么时候开始有出息了?“那画芙用的顺手吗?一开始娘亲送你你不要,怎么又忽然让她做起贴身丫鬟了?”
晕,这柳璇荷得有多傻白甜,这么明显的暗示都读不懂。
“荷儿觉得此女甚是忠心,确实能堪大任。”
“也罢,过几日在让你哥从集市里给你选几个丫鬟。”二夫人简直是关心则乱,平白贴近丫鬟,如此显眼的举动,实在不妥。
垂漫思索后说道:“不必娘亲挂心,改日荷儿上集市好好瞧瞧。”
二夫人拉着垂漫的手:“择日不如撞日,有些事不得拖延。”二夫人比了个一的手势:“过会儿午膳时,我会向你父亲提的。”
柳璇岚?她没这么雄厚的本事?
不过,添人这种事,怎么才能做得名正言顺呢。
二夫人见垂漫不答话,也不气恼:“前几天画芙来找我,说你终于想看了。我也就放心一些了。季行舟这个人啊,才华是有,但也不如康何。康何对你一心一意,即使长房哪里难过关,只要你别再犯浑,娘亲也相信你可以把柳璇岚拉下来。”
原来古代的柳璇荷,和现代的垂漫一个德行,都被季行舟糊弄的上蹿下跳。估计大夫人所说的出格,就是和季行舟厮混吧。
“为何我大姐那么想把我置于死地呢”垂漫想到蛋清和入画的事,终是不解。
二夫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傻孩子:“二房和长房必然只能留一个,不是你,就是她们姐妹。四妹是姨娘所出,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过是求着嫁个好人家罢了。”
垂漫心底有许多疑问,思前想后,不如一次问出来问二夫人。“娘亲….”
“妹妹,康公子带着我们一起来看你了呢。”这位二小姐,真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