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不傻,哪里能听不出夏拂依话里的讥讽之意,面色倏忽一顿,目光愈加凌厉,既然这个女人如此不识抬举,那她也不用给她脸面了。
“夏拂依,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事而来吧?!”邵母描绘的精细的柳叶眉挑着,涂抹的嫣红嘴角微勾,冷冽地睨着夏拂依。这个女人可真有本事啊,抛抛媚眼,说两句软话都能把辰皓的心给迷乱了。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五年前她能把她灰溜溜地赶走,五年后她依然还有这个本事。
“你和辰皓的事已经成为了过去,五年前你费尽心机都没能如愿嫁进邵家,五年后凭你再如何兴风作浪,挑拨辰皓和喜杉的感情,离间我和辰皓的母子关系,也都是白白浪费心机。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不管是邵家的事还是辰皓的事,都由我说的算,只要我不点头你休息进邵家的大门。所以,夏拂依,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见好就收,今天我能单独找你谈,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这个月底,辰皓就要和喜杉结婚了,请你不要再和辰皓联系,不要再打扰他平静幸福的生活了。若是你不识趣,一意孤行地再去勾搭辰皓,影响他和喜杉的感情,我下次就不会再这么客客气气地同你讲道理了,直接就去找你们院长,让他给我评评理,做为主治医生枉顾医德,卖弄风情骚扰男病人,破坏人家的家庭和睦----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夏拂依还有何脸面做人啊?”
夏拂依放下手中的病历,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攀在双臂上,耐着性子把邵母的恶言恶语听完,面色冷凝,盈盈水眸溢满了笑意,温声细语地说道:“卖弄风情骚扰男病人?破坏家庭和睦?邵老夫人,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这颠倒黑白、本末倒置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明、拿手啊。我有必要纠正一下您错误的观点,现在不是我要去骚扰您儿子,也不是我要去破坏他的感情与生活,而是他主动来打扰我的。您与其在这咄咄逼人的奉劝我,羞辱我,不如省点力气回去好好开导您儿子。还有一点,我也必说向您阐述明白:打从一开始我和邵辰皓就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挑拨他和任何人的关系,更加没有想过再一次高攀你们邵家,我已经不自量力一回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无知又低级的错误。现如今既然他已经出了这家医院的大门,那么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他现在要和谁结婚,幸不幸福,都和我无关。”
邵母面色一冽,心中着实有些恼火,挑着眼角,冷冷地审视了夏拂依两秒,这张脸如花似玉的脸虽然和五年前一样娇艳动人,但是神情却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五年前的她,在她面前时刻保持着低眉顺眼,恭敬之余又有几分敬畏,可是如今她却多了几分淡定自若,言语也更犀利尖酸了。很显然,她已经脱胎换骨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委曲求全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了,任她如何冷嘲热讽她只是垂首听着。
“夏拂依,你不要避重就轻,你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你是什么样的女人,辰皓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的吗?!五年前,你贪图我们邵家的荣华富贵,使出浑身解数勾搭蒙骗辰皓,明面上对我恭敬孝顺,实则你暗中迷惑辰皓,让他对你一往情深,然后再唆使辰皓与我反目成仇,逼迫我接受你。好在老天有眼,让你的阴谋鬼计没有得逞。现在如今你贼心不死,又想要故技重演,装可怜扮无辜来迷惑辰皓的心,让他对你心生愧疚,你好借此重新回到辰皓身边。虽然你的手段很低俗,但是辰皓这个傻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上你的当,为了你他不惜与金家大小姐毁婚。夏拂依,你真有能耐啊!不过,凭你道行再深也终是斗不过我的,这一次你又要打错如意算盘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邵家的儿媳妇,只能是金喜杉这样拥高贵出身的金家大小姐,像你夏拂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的乡巴佬永远也别想进我邵家的大门。”说着邵母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手臂扬高直接伸到夏拂依脸上,轻蔑地说:“这是十万块钱,若是你嫌少我可以再,只要你能保证彻底离开辰皓,离开江水市,价钱任你开----”
望着那张支票,夏拂依水眸圆瞪,眸底噙着怒容,定定地看了两眼,柔唇勾着,冷笑连连,“邵老太太,你才是故技重演吧?五年前你假装往我卡里打二十万块钱,然后再跑到您儿子面前说我狮子大开口,明码标价要分手费吗?”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羞辱她,她刚刚说金喜杉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嘲讽她是小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现在又挥着支票想要砸到她脸上,她真以为她和邵辰皓在一起是为了他们老邵家的钱啊。她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攀上邵家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啊,她当自已家是皇亲国戚了啊!当初,她和邵辰皓谈恋爱时,他还是一名在校的研究生,毕业后靠着他父亲生前的老关系,他勉强进了一机关单位当了一名公务员,两年后他辞职说要弃官从商,当时她虽然在钱财上没能力资助他,但是为了他的公司她也出了不少力,也流过不少汗水的。可是在这个女人眼里,她永远看不到她的付出与真诚,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沈夕妍虽然来自一个小城市,但是她从小也是家教甚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什么可为之,什么不可为之,礼仪廉耻这四个字的含意她还是明白的。当年若是她真为了钱,大可不必与邵辰皓交往,当初追她的富家子弟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邵辰皓的家境好,比他有钱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