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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蜀乱春秋(九)

他举目远望,山河空悲切。

那苍天下的皇袍天子缓缓回过身,目光望向西蜀皇后,他此生唯一的正妻,走至跟前,微笑,轻声说:“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她笑,默不作声,没有回答。

他抬手,轻捋她的发丝,食指中指并拢,自上而下轻轻抚摸,目中带着怜爱。“你入宫,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三年。”

“朕还记得你当时红衣飘飘,在乾和宫翩翩起舞的样子,那舞蹈,好似震动了整个西蜀皇都。”

“也震动了朕的心。”

多少年过往,依然会有人记得你当年模样。

“以前总是事务众多,没能和你好好说说话,记得五年前中秋月圆赏花,你低声说朕已经很多年没帮你梳头发了,现在梳,还晚不晚?”

女子笑着说不晚。

立于大殿门口的伽蓝陆甲兵马大元帅暗叹一声,没有言语,只是转过身去,仰望宫殿外的无尽苍穹,俯耳听风声。

一旁跪地的妃嫔与大大小小的皇子公主一个个寒蝉若禁,默不敢言。

乾和宫安静之极,仿佛一根细软银针落地都能激起千层浪。

空旷的大殿,悲凉的人心。

不知谁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犹如疯狂。

听得见。

也听不见。

天子手持一把玉制雕有龙凤花纹的十五齿梳子,表情认真,目中含笑,开始给这母仪天下的女子梳头。

满目山河空远望,不如怜取眼前人,不知如今懂得这个道理算不算晚。

他每梳一下,她的泪就多一分。

至二十下,她已泪满衫。

如雨下。

有些女子终其一生,不过为了找到一个能为自己早晚梳头的人,后来阴差阳错,得以人间繁华三千,你拼了命去给她天下所有琉璃富贵,却不知,她想要的,仅仅是一把梳子。

无关春夏秋冬,无关风花雪月,无关富贵荣华。

所有故事,所有期待,都只是关于你啊。

他说:“你的头发,比我第一次为你梳头时候,少了一些啊。”

女子一直没有回头。

只是用右手穿过发髻,握住那一双持梳的手。

她有些忘记了,上次这样握住这位一国之主双手是什么时候了。

是谁说的,手牵手,就能一起白头。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听上去更像一句玩笑,而非诺言。

诺言的诺字,左言而右若,以口言说的好像,连诺言都只是随口说的似乎好像,还有什么能够真正长久?

说诺言的自己都忘了,听诺言的却傻傻记了一辈子。

我迷路了,也不想迷途知返,因为我知道,路的尽头,是你。

所以,别离我太远,我担心生命结束的时刻,我都走不到。

所以,能等等我么?

哪怕是死。

她声音沙哑,肩膀有些颤抖,说:“王,这么多年,我从未觉得累,我知道你早已疲惫了,这回好了,我们,可以歇歇了罢。”

他点头,这次什么都没有说,面庞是不知是寂寞还是萧索,仔细端详又发觉是面无表情,只是把玉石梳子攥在手中,把她的发髻放下,重新披于两肩。

他是人间帝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连死,都没有自由。

他说:“那就你先走,我稍后就来。”

女子终究把头转了过来,如水眼波中似乎有留恋与不舍,更多的是一种决然的释怀。

天空乌云变幻。

开始下雨了。

不大。

凄凄沥沥。

有风,吹亮水花。

吹动长头发。

他回头,看着她,问,“这么多年,累了罢。”

女子满面泪痕。

她笑着,摇头,“一日入宫,终身为妻,一日为妻,生死相依。”

那贵为一国天子的白衣男子闻言放声长笑。

笑声英烈,回荡在整个森森皇宫。

他说,“我早就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

有一柄剑,轻轻地,悄无声息地,从她的心脏穿过,剑锋迅速,血流不多,乍看只是简简单单的几滴,没有痛苦。

持剑的是西蜀君王。

他面无表情。

她亦然,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也没有话说。

有许久许久没有看过下雨天了。

雨,成于天,灭于地,生命不过一瞬,坠下即死亡,却始终义无反顾地撞向大地,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它又变成云气,周而复始,生生世世。

这是雨的命。

它选择不了。

这是自然的天道法则,因果循环。

生,也即是死。

她长长舒了口气,体内生机迅速流失,想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已没了力气。

雨势渐渐大了。

她渐渐合上眼睛。

身体前倾,轻轻依在他的腿上。

她也曾有千言万语,而今默然无一句。

面色苍白如纸,青丝散落,像是风中无根柳絮,他双手抚在她发髻,将她整个身体放在地上,平卧,面容朝向自己。

他自言自语:“别怕,我马上就来,记得,等我。”

这个是天子而又不像天子的男人解下白的出奇的衣衫,盖在她的身体,红色的血与白色的衣两种颜色相互混合,像刀一样扎眼。

她是美丽的,死,也是美丽的。

乾和宫哀声一片。

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披头散发,有人泫然欲哭,有人低声悲唤,有人状如疯狂。

只有他面无表情。

生逢此世,是幸,也是不幸。

男儿当横行于世,血战沙场马革裹尸,决战千里快意生死,为国捐躯死而无憾。

这是幸。

可不幸的是,山河染透,万千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多少恩爱骨肉阴阳分离,永世再无相见,无数枯骨埋于他乡。

试问,哪一场战争不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你看这海清河宴,盛世长安,百万里江河湖海如何风采,一切的一切,都是用死人堆积起来的。

春秋无义战。

天下太平,这四字,费尽世间所有笔墨,也写之不出。

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恶,杀千万人,为帝王。

窃钩者诛。

窃国者诸侯。

男儿实现人生理想抱负的盛世,也是女儿家空等苦守的乱世。

****,终究要输给家国。

所以民间自古多有谚语,劝君生女莫生男,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闻汉家山东两百洲,千村万落生荆起。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天下世道,向来由天不由己。

寂寞的一时没有声响的宫殿,一袭玄色战甲挂肩的伽蓝大将军收回目光:“我敬阁下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主,生死有命,这一程,我不送。”

他留剑一柄,转过身去,不再相看,也不再言语。

早已脱下皇袍的西蜀当朝者甩了甩衣袖索性坐在地上,看着这宫外大雨落在这座世人眼中的辉煌大殿,打在金砖碧瓦,打在梧桐芭蕉,打在高檐层楼,也打在人心上。

三声落叶两声雨,寸寸相思寸寸愁。

坐在地上的衡赢问:“可有酒?”

即使在战场杀敌也从来都是酒不离身的大将军从腰间摘下一个酒葫芦,拔去木塞,先自己灌了几口,然后右手以两指托底仍了过去。

“这是伽蓝的男儿酒,名八方,没有女儿红烈,味道却甘醇的很,战场风沙太大,生死无度,喝了这一口往往不知下一口还有没有命喝,不同于你们皇宫大院的温柔敦厚,可以尝尝。”

接过酒葫芦的衡赢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就是一口,灌进口中,灌进胸膛,洒满衣衫。

“好酒”

苍风烈烈。

仿佛有笑声从远方传来。

伽蓝大将军也不见外,走至跟前与其并肩坐下。

这两人任意一个放眼天下都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一个人间帝王,坐拥十万山河,一个军中之龙,手掌百万兵马。

一个以笔为刀,一个横刀立马。

说也奇怪,这个原本在宿命中是敌人的两个男人居然可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卧膝对饮。

八方煮酒论英雄。

衡赢说:“我一生不争与人,帝王将相,于我如浮云,假使我出生于寻常百姓家,想必又是令一番景象了。”

他又喝了一口。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君王,可我,会是一个好的诗人,大将军,你说呢?”

世唯歌与酒,能解其忧,能白其首。

饮则独对江湖清风藏袖。

醉则狂啸山河苍天起皱。

一生最喜,唯夜与雨,夜常独坐,看苍天,看大地,看西蜀万千山河气象铺画璧。

那年风开十里桃花,是谁待嫁年华?

一生纵横沙场的百万兵马大元帅没有说话,默上眉尖,不置可否。

酒为八方,男儿志在四方,所以这酒要比男儿更烈。

大元帅接过酒葫芦,也是一口。

酒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沙场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每逢大战必饮,这几乎已成了这位伽蓝第一武将的习惯,酒不离身,刀不离手,不似江湖那些潇洒游侠,动辄拔剑而起,他们也许可以意气用事,大不了一死,并无多少牵挂,可他不能,他身后跟着万千弟兄,伽蓝百万陆甲素来以他马首是瞻,百万军常年在外,山高天子远,皇帝老子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他的话不能不听。

军中血统崇将而不崇君,这是任谁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伽蓝为传承千年拥有无数底蕴的庞然大物,岿然风雨十几世,代代薪火相传,海、陆、空三军兵甲足有上千万,独独以他麾下百万兵甲为最强,在十余年前就已雄霸天赤一方,伽蓝版图持续扩展的同时陆甲锐旅的风声也是鼎盛。

伽蓝陆甲冠天下。

三年前,伽蓝陆甲与潘京步兵战于聚风岭,以十万对二十三万,大获全胜,擒敌方主率,领土版图由西北边防线扩展三千里。

一年前,伽蓝陆甲迎敌于城关,三万冲锋营分两股左右夹击,成犄角之势,形成逼迫,战线一千八百里,大军扫荡,狼烟遍地,最终以三万兵力冲掉敌军八万守城军,城内十七万军甲不战而降。

五月前,伽蓝陆甲三十万,挥戈南进,千里挺进通天河,通天河全长三百里,水流湍急汪洋肆意,就如同九天落下的巨浪银河水,浩浩荡荡,没有边际。

借以通天河这一巨大天生优势,其岸上国车迟做其清梦一百五十年而无人能扰,在伽蓝大军狂涌如潮已经驻扎对岸之时,其国皇帝尚说:“无妨,通天河可佑。”

结果,在当日夜里,伽蓝文圣吴道子手持伽蓝镇国之宝--海晶水焰笔破虚空而出。

举手投足,风雷大生。苍天浮云幽幽百里倒退。

海水翻腾,水浪激起。

天空犹飘千尺雪。

吴道子白须飘飘,身影潇洒,步履飘逸,出尘如天界仙人,闲挺信步,缩天地于尺寸之间,左手背负,右手持笔而画。

海晶水焰笔,三品中阶画灵笔,集十条山川大河而成,传闻毁灭于天天赤中洲的千朝大战中,三百九十年后于通天河,重见天日。

吴道子持笔作画,画名,瑶池天上风。

他每一笔落,就有一深紫色天雷撕裂天幕而来,横沉于江面。

他把瑶池从天上搬下。

金光冲天而起。

光芒百丈。

紫雷滚滚。

每一笔落,气温便下降一截,至第九笔,本来是百花盛开的春季竟然飘起雪花。

漫天大雪冲卷如狂,大风吹,飞沙走石。

三百里通天河,在这一瞬间冰封。

三十万大军犹如洪流狂潮,更像是一股狂飙巨浪,铺天盖地超车迟国涌去。

高高在上固若金汤的层楼广厦,顷刻灰飞烟灭,一百五十年的基业,土崩瓦解。********,奠定了天赤中洲北域的基本格局,伽蓝一朝独尊,国运一日千里强盛之极,气吞万里如虎,固一世之雄。

西蜀位于中洲西北角偏南,地里方位优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如此军事要塞,锋火硝烟自然不会间断,只是西蜀打建过以来就兵强马壮,对外极力扩展版图,政治手腕强硬,帝王作风硬朗,军队训练有素,多年来一直屹立不倒,俨然一副大国姿态。

若非六世主整日舞文弄墨不思朝政,将西蜀国运大气象破坏,怕是即便以伽蓝的强盛兵力,要攻打下这座伟岸城池,也会颇费些周折。

拿下西蜀,则伽蓝第一步战略部暑算是初步完成,其实现乱世春秋大一统的千古霸业,也走完了第一步。

吞并西蜀四百万里土地,假借以时日,兼容并包,文武皆治,用不了多久原本昌盛的国力就能更上一层楼。

介时,整个中洲西北域的整个大格局也将全部改变,中洲七雄,北域五霸,西南九王,幽寒十三洲,这些老牌势力也势必会重新整合。

或纵或横,或捭或阖,或聚或散,是继续分离,还是江山一统,也待分晓。

这一切,都以灭西蜀为起点,所以无论花费多大代价,西蜀都是要被攻下的,不然伽蓝怎会不远千里举兵七十万来此,更是空前出动了海陆空三军前导军,这等足以逆天的大手笔,在伽蓝整个王朝战争史上尚属首次,没有任何先例。

足见其拿下西蜀的决心。

大殿上,有风吹。

天空乌云翻滚,大雨倾盆,雨势已如狂。

“伽蓝定鼎西北,格局已成,下一步,就是称霸中洲了罢。”衡赢目光低垂,幽幽说着。

大将军回复一个简单的嗯字。

“伽蓝自古大国,你朝天子又雄韬武略,伐兵中洲,问鼎天下,成一世之王,指日可待,只是中洲那些庞大势力同样不可小觑,日后天下,怕是更加乱了。”

酒葫芦里的酒,只剩一口,大将军以手掌做轻推状,让给了皇帝衡赢。

末世君主并不推辞,将这最后一口八方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一则为灭城掠地,二则是为了它而来,我说的没错吧。”

大将军丝毫没有否认,平静道:“西蜀灭亡已是定势,传闻西蜀先帝在世时得到一支三品画灵笔,以此创世,借此笔镇国,传承后世,为西蜀三百万公里土地的定海神针。”

衡赢表情突然有些落寞,好似追忆起无限往事,开口说道:“笔名焕风千庭,我朝先祖所得,缠之以西蜀百年国运气象,创世之后即做镇国之用,江湖不见已有三百多年。”

他望向殿外如幕大雨,又望向地面已经那具有些冰冷的尸体,曾朝朝暮暮日日夜夜相伴左右的熟悉身影,而今却已阴阳相隔。

朝舞君王侧,夕死野道旁。

衡赢抖抖雪白衣袍,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融入天外越来越大的急雨,说:“想必后世史官会记载西蜀最终毁于我手,对此我不想狡辩,为君者若是没有这点气魄倒也是个笑话,我不怕遗臭万年骂名百世,世人说我只会吟诗作对,我无异义,只是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风骨,圣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想这话是没错的,

焕风千庭笔,我可以给你。”

天风突然更烈。

“但请大将军,答应我一个条件。”

衡赢眼中有精光乍现。

天空炸雷轰隆。

云气大开大阖,有纵横咆哮之势。

大风横吹。

从苍穹下倒着灌来,扑进这座沉默许久的人间琉璃金瓦。

衡赢说:“我有一身文气浩荡,不愿空留人间,今日,在说出条件之前,我以书生身份,邀大元帅共此一战。”

伽蓝将军起身,玄甲耀眼,刀跨其右,神情肃穆,目光中含着敬佩,双手一前一后重叠抱拳,道:“素闻衡赢帝一身文气涛天,今日荣幸之致,能亲眼见一见乐府境界的大文豪,此一战,虽死无憾。”

眼见西蜀山河一点点破碎的君王放声长笑,面朝苍天,视线穿越层云大雨,朗声道:“请焕风千庭。”

这一声落,西蜀三百三十万公里的广褒土地上刹那升起云霞。

齐齐震动。

如彩色锦缎铺天盖地,徐徐升起。

变幻莫测。

气象蒸腾。

那般浩大气势,比之七十万大军潮流,丝毫不让,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蜀第一高塔摘星楼,其内徒然豪华璀璨,有大光如火,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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