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灵鹤冲破云霄在骄阳之下飞行,这可是数百里的高空啊!向下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云彩,雪花的影子早已不见。而这里只有一颗炽热的火球和如孤舟般的灵鹤。看上去煞是空荡。
“青檀,我们该去哪里?”老者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林青檀。仔细一看,这个老人外表那么的沧桑。满脸的褶皱,袍子下是满头的银发和羸弱的身躯。如果他要是和林青檀一样站在灵鹤的背上,早已经被吹下去了吧。他实在是他虚弱了,就连抱住的孩子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哎,世事难料,我只离开八日,便遭此横祸。天不遂人愿啊!”林青檀向着无尽的天空哀叹着。
“白无涯的把兄弟现在就只剩下墨天了,此人与世无争,咱们把这孩子送过去吧。如果可以,今后你便在那里安享晚年吧。”林青檀背着双手,眼神空洞,显得很是迷茫。
“你不和我定居在那里?你也该停手了吧!”老者激动不已,双手颤抖的更厉害了,怀中的孩子也被惊醒,在他的怀中又开始哭泣。
“大仇未报,我便不能停手!血债要血来偿!”林青檀双眼又重现战斗时的锐利。
“今日下午便可到水域清城,到时候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林青檀的话充满着威严,老者并没有对他做已答复,似乎一切听凭他做主。也罢,丧家之犬,能有遮雨之处已是万幸了!
一路上,只有孩子的哭声,随着灵鹤的渐渐远去,声音也渐渐消逝……
终于炽热的的骄阳退了下去,一轮新月冉冉升起。天空中星辰遍布,没有一片云彩愿意遮挡这难得的美景,微风吹拂,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灵鹤现在飞行高度只有数百米,向下望去,竟是一个城池。城池中有些街道上灯火通明,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祥和。再向前飞行不远,灵鹤降落到了一个府邸的后院之内,院子是汉白玉铺地,并里有石灯数盏,怪石数起,一片清澈的潭水前有一片茂密的竹林。而在这竹林中心有一块空地,一张四方石桌,四张石凳,桌上有佳肴美酒,凳子上做着三个人,在愉快的交谈着。但是,当其中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子看到这只灵鹤时,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二人退去。待到二人离开,他走向前去。
“今日竟来拜访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男子正是墨天,平日里他甚是清闲,拥有一个不小的城池,种花养马,很是惬意。从不参与世俗的争斗,所以很少有外城之人来拜访他。而今日来着又是冰月十二郎,他顿时有些惊惑。
“有事找你商量,此地说话不便,换个地方告诉你。”林青檀纵身从灵鹤身上跳下,接过老者手中的孩子,又将羸弱的老者扶下来。
看到这里,墨天的深情更加严肃了。“跟我走!”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盏灯笼,在石灯处将其引亮,并示意二人跟着他。林青檀将手掌放于灵鹤之上,说了一句“散”。顿时,灵鹤化为了光影,再一看,已然不见了踪迹。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一间小屋前,这小屋在府邸的深处,很是隐蔽,可就是这样,墨天还是去四周仔细看了看。直到最终确定并没有人跟着,他才开开门进去。
“自己的家还需要这样谨慎?”林青檀到屋内便问道。
墨天将屋内的一支蜡烛点燃,接着又将蜡烛的底盘反复扭了几圈。突然,吱吱声响起,小屋一块地面上翻,一个通道呈现在众人面前。“哎,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说完,墨天又去吹灭了蜡烛,待到蜡烛的余温散去,才带着林青檀二人从通道下去。良久,通道又缓缓的关上了,屋内又恢复到最初的宁静,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地道内,在墨天的引领下他们渐行渐远,最终前面没有路了。墨天将灯笼拿着,半跪着在墙体下边缘摸索着,终于,石墙缓缓的开了,三人顺着新的路走了进去。就这样,连续走了六次死路,但是每一次墨天都会打开新的路。最终,他们来到一扇石门前。这次,墨天从身上掏出了三样东西,将它们镶嵌在石门的众多石孔的其中三个上,终于,门开了。
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有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地方。没有过多的装饰,倒是有很多灯盏。墨天将它们一一点亮。顿时亮如白昼,随后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舒了一口气,对跟随的二人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孩子是谁?”
林青檀将手中的孩子还给老者,直接了当的说:“这孩子是白无涯的,今日来就是想要把他托付给你。”
墨天无力的锤了一下墙面,颤抖着说道:“他是不是死了?”
“对!”
“哎,造化弄人啊!想当年我们九人结拜,现在就剩我一人了!”墨天捶胸顿足,欲哭却没有泪水落下,但是心中却是针锥的痛。
“这孩子长大后我会将他带走,期间你就是他的父亲。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因为,于他于你都不好!希望你能够做到!”林青檀又从老者手里接过孩子,转手抱到墨天手中。
“哎,你放心,无涯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定不能辜负他!”墨天接过孩子,看着手中的这个正在酣睡的孩子,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安慰。
“你为人谨慎,不喜争斗,我相信这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好。那么,我也就不再久留了。但是以便联系,林老就留在这里了。我也该告辞了!”林青檀看着墨天,缓缓的说着。
“哎,走吧。”墨天将密室的灯一一吹灭后,待到余温散去,又带领着他们原路反回了。最终,他们从小屋中走了出来。晚风吹拂着大地,无比的安静。偶尔一两声的蛙鸣更让人舒适不已,慢慢的,一行人又回到了那片有竹林的后院。
“就此别过,保重!”林青檀抱紧双拳,向着墨天和林老分别鞠了一个躬。然后便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最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七日之后,墨家传出喜讯,城主的妻子生了个双胞胎,全是男孩,不少文人墨客上门祝贺。
“家父正在闭关,还望各位叔伯谅解,晚辈在这里代替家父给各位赔不是了。”
“无碍见子如见父,你能来也是对我的祝福,呵呵。”看着这个秀气的青年,墨天笑了。人越来越多,但是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的前祝贺。
“墨城主恭喜啊,呵呵。”
“墨家喜添二丁,恭喜恭喜!”
“墨家又添二虎,可喜可贺啊!”
……
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祝贺这墨天,墨天也是随着众人笑开了怀。
“敢问墨城主这名字可想好了?”一个人手持折扇向墨天谈笑道。
“我才疏学浅,还望各位有能者给犬子赐名。”
“城主客气了,你平日善待百姓,恩泽一方,我等应当如此。”
一个生有羊角胡的中年男子说道:”“我看这较小一些的就取单字一鹰吧,愿他像鹰一样,锐眸雄心搏万里!”说完,此人摸了摸胡须,淡定的看着这较小的孩子。
“好,我为天,犬子为鹰,相信他定能超过我,飞得更远!”
方才拿扇子的人向四周看了看,恰巧看到了水潭边的茂密的竹林,便笑道:“那依我看,长子应随父,这大一点的就取单字一竹吧!愿他能向城主你一样,劲节虚怀刚不曲!”
“好!我儿子一个为仁者,一个为侠士,承蒙诸位吉言,将来定能大展宏图。”
说罢,众人跟随墨天前往大堂痛饮起来。笑声经久不绝,席间文人行酒令,武夫划酒拳,甚是喜庆。
且说这稍小的孩子,是墨天的亲生儿子,今后至成年,就叫墨鹰了。而这稍大的孩子,是比墨鹰大七天,白无涯的孩子,而今后也将拥有新的身份、新的名字——雨泽任君的长子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