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咋咋呼呼,把黄中贵搡进胸透室门口。
“医生,医生,快照照!”
刘明生心里正烦,两个主任级的医生心肺变形,原怀疑是仪器坏了,可是后来有病人来透视,却是正常的心肺,那么这两个主任的心肺是真的坏了。
刘明生不知道,超人运起罡气,笼罩了整个医院,意念中的人,没有一个逃脱得了他的掌控。
刘明生看这群人不伦不类,皱起眉头,喝道:“这是医院,不是娱乐场,瞎嚷嚷什么?“
老五趋身上前,指着黄中贵说:“医生,我是带他来透视的。外面有个江湖骗子,说这人没心没肺,还跟我们打了赌。你就给他照照.,麻雀都五脏俱全,人哪能没心没肺哪。”
刘明生心头一凛。换上往日,刘明生一定大骂他们是疯子。但今天怪异的事层出不穷,刘明生没有发怒,倒是仔细地看了看黄中贵,举止与常人无异,只是面色稍显憔悴,想必是头上的伤痛所致。
本来凡作胸透者必先交费,拿缴费发票来才可以拍片,现在刘明生好奇心起,破例打个手势,让黄中贵坐在X光机前。
刘明生不知是福是祸,手微微颤动,启动开关。
刘明生调试机器,把镜头推近黄中贵,锁定黄中贵胸腔。刘明生仔细一看,惊出一身汗来。黄中贵的胸腔里明显少了两个脏器的影像,那位置就是心和肺.
刘明生吓得捂住镜头,侧转身,吃惊地瞪着黄中贵,喘起粗气来。
黄中贵察言观色,发现刘明生神情有异,大惊失色,声音打颤:“医生,我这心和肺到底有没有?”
刘明生板着脸,没有回答。
老五也变了脸色,刘明生的神情,无疑证实了那个游方郎中的话,黄中贵没心没肺,只怕不假。黄中贵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老五搀住黄中贵,劝道:“不急,不怕。那郎中单凭肉眼,便知你没心没肺,绝非庸医。神医者莫过于拿准病症,既知症结,必有疗治秘方。还是去找他。”
黄中贵身陷绝境,一时智昏,老五的点拨令他茅塞顿开,转忧为喜,撒腿就跑。老五刚要转身,刘明生伸手一把拉住。
“你说的确有其事?”
老五连连点头,一连叠声道:“神医,神医呀!你们诊治,除了望闻问切,还有仪器辅助,这神医轻描淡写,问不过两句,看才有一眼,便说出一番石破天惊的话,不是亲眼所见,还不以为谬传?”
刘明生放了老五,呆呆一愣,心念陡转,急忙去找陈中兴。
五九,心肺回来了
黄中贵跌跌撞撞,跑到超人面前,卟嗵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也算福至心灵,黄中贵以情动人。
超人当然知道黄中贵的用意,暗暗好笑,睁眼抬头。
“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不要哭。”
黄中贵借坡下驴,揩了摊贩眼泪,央求道:“神医,救我!”
超人点点头。
“我一定救你。胸片照了吗?”
“照了。”
“有没有心肺?”
“医生没说。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没心没肺了。”
黄中贵说罢又大放悲声。超人伸手挽住,轻轻托过。
“不着急,不着急,你这病不是不能治。”
黄中贵就等超人这句话,不禁破涕为笑,忙直起身来。
超人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黄中贵凑近超人,侧耳递到超人的口边。
超人扫了一眼伸颈翘首的人群,淡淡一笑,用传音入密法对黄中贵说:“你前两天撞了一个叫彤彤的小男孩,肇事后你不思过,不援手,逃择了逃跑,这事有亏阴德,你的心肺在那个时候就慢慢萎缩。现在我为你治好病,你必须去看望他,他住在三0五号病房。你家境贫寒,有钱多给,没钱少送,但一定要有诚意。若不真心悔过,即便我现在帮你医好心肺,终因德行有亏,心肺必得而复失,那时纵有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你的命再也难保!”
黄中贵心惊肉跳。这郎中未卜先知,言之有据,说不得只有老实做人了。
超人法眼锁定黄中贵,明他心迹,心里稍慰,又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是我施的法术。如若泄露天机,这法术就不灵验,记住了?”
黄中贵连连点头。超人缓缓出手,搭在黄中贵背上,丹田里引出一股气流,在黄中贵身上从下至上游走,聚于额上伤处,已知功成。然后装模作样,在黄中贵胸口上抚了几下,撤回手笑道:“好了,你的心肺回来了。”
黄中贵顿觉通体舒畅,头上再无痛感。超人瞥见老五过来,招手喊他:“你过来,把黄中贵再带去检查一下。”
老五狐疑道:“你不把脉不用药,只这么一摸,他的心肺就有了?”
超人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试试便知。”
老五惊疑不定,拉着黄中贵,又进了胸透室。
刘明生刚从陈中兴那儿转回,陈中兴痛不可当,没耐心听刘明生所说,叱他快走。刘明生挨了喝斥,闷闷不乐,见黄中贵又闯了进来,没好气道:“刚给你们免费做过,又来干什么?”
黄中贵眉飞色舞:“医生,我的心肺回来了。”
刘明生怔了怔,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没等黄中贵要求,他主动开了机器。
黄中贵轻车熟路,坐到X光机前。刘明生把机器推近黄中贵,看了一眼,张大的口合不上。
镜像里黄中贵的五脏俱全,无一缺陷。
黄中贵喊道:“医生,我有没有心肺?”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种现象,怕是谁也解释不了。”
黄中贵闻言大喜,跳了起来,抓住老五的手不住地抖动。
“我有心有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