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寒夜守候的秘密
临县城东角，这里小路纵横，通往各个村子的小路尘土飞扬，是个隐蔽的所在。
废弃的木材厂，两扇铁大门破败的纸片似的在风中飘摇，长长的围墙已经成了残垣断壁，断垣处能看到围墙周围从容疯长的干枯荒草。
许子昂和有杰悄悄来到这里。
踩踏的杂乱脚印，从大门引领他们到院内。
院内有座三间水泥小房，小房子的门紧闭着，锁头上已经锈迹斑斑。玻璃窗上的窟窿像极丑的嶙峋牙骨，让人不敢近前。
屋里仅有一张歪腿的木桌，抽屉半开着。满地的破纸碎片昭示这里的主人曾经有过繁忙的岁月。
院内没有车辙，杂乱的脚印，踏断的败草显示这里刚刚有过短暂的忙碌。
有杰弯腰看着，在小房的窗下方并排的六个脚印让他惊奇。
“许队，看这里！”
许子昂凑过来。
“这六个脚印是三个人蹲下形成的。”许子昂说，“说明这三个人蹲在这里闲聊。”
细看脚印陷得较深，两双脚根深，一双脚掌深。
“蹲下时，脚跟印痕深的是年轻人，脚掌印痕深的年龄偏大。”许子昂指着脚印说，有杰听了佩服的点头。
有杰也看过关于脚印方面的研究，脚印与骨骼有很大的关系，年龄大的人骨骼老化不像年轻人有韧性，蹲下时要靠脚尖使劲，就像很老的老人走路前倾一个道理。
从小门口前到盛放木材的地方有来来回回的结实脚印，在偌大的院子里很是明显，像是一条新鲜的小路。
远看，小路像一把无头剑直刺向三间房子，更是一条断头路。
有杰低头寻找着什么，一会手里多了一小块黑色东西，是树皮，他放在鼻前闻着。
抬眼看去，在院子的纵深处有一大片空地，枯草稀疏露出星星点点的黑色碎片。
“那应该就是盛放木材的地方了。”许子昂表情变得冷漠，每当看到施恶的地方，他都是这种表情。
“是东北大木的气味。”有杰把树皮递给了许子昂。
两个人来到盛放过木头的地方，地上纷乱的印迹虽然模糊，但能判断出木头的数量不是很多，木头的印迹好像是路七八糟的重叠，与一般规则的码放不一样。
有杰疑惑地看着断头路的脚印，拿出照片比对了一下。
“许队，这些脚印都是小六子的。”
起身看着房子的方向再看看盛放木头的方向，还有专属于小六子的断头路，两个大男人在寒风中迷惑。
一定是小六子扛着无处安放的木材重又回到出发点，再放下再扛起，就这样来来回回走成了一条断头路。
蹲在房前闲聊的三个人，量并不多的木材，小六子来来回回徒劳的搬运，还有他肩上深红肿的压痕，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六子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的吗？
视频里脚下生风的小六子显示出来的急切心情，是为了赴这个残忍的死亡之约吗？
口袋里的三千元又是谁给呢？
那个拉了木头的神秘交通工具又在哪里？
见了魏天恒许子昂一股脑说出了疑惑。
“是苏妹杀人灭口吗？”许子昂表情凝重，毕竟是因为苏二的怀疑他们才找小六子的，小六子可能知道苏妹不为人知的秘密。
魏天恒摇摇头，“苏妹和小六子的感情非同一般，再说她这样的人想致人死地一定会选在极其隐秘的地方，他一定不会在三个人的注视之下实恶，这不符合苏妹的阴翳性格。”
有杰吁了一口气，紧紧闭着眼睛，这是他在整理思绪。
许子昂的手机响起，是李炜打来的。
疑似拉木材的交通工具找到了，确是一辆改装的中型客车，在一个偏僻村子后面的垃圾沟里烧成了灰，里面发现了木材的灰烬。
“我觉得仅仅只是让小六子死亡，施害者未免投的人力物力过大，有点大费周章了。”有杰说道。
魏天恒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急于想听有杰的分析。
“先生说过，像苏妹这样的人想致人死地很容易，如果是她杀人灭口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如果有谁借刀杀人也不必这样麻烦。”
许子昂和魏天恒瞪大了眼睛，静静听有杰继续说下去。
“既然他们有交通工具，又不必搬运木头，现场的三个人完全可以躲在隐蔽起来的车里让小六子自己折腾，毕竟这是寒冷的冬天。但是，三个人蹲在窗下相互依偎取暖，也要看着小六子，一定有非这样做的道理，不是仅仅以这种透支体力的方式让小六子毙命，更像是在看小六子到底怎样折腾，或者说记录着小六子的一举一动。”
有杰的话让许子昂大开眼界，很敬服他有这样匪夷所思的猜测，但是很合理。
他看着同样一脸敬佩的魏天恒。
“是不是有人在拿小六子做实验？”许子昂把脸转向魏天恒。
“这样看起来是，要不他们不会牺牲这么多。”魏天恒肯定道。
“他们到底在小六子身上试验什么呢？”有杰翻翻眼皮皱着眉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