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光阴,幽幽古室。今朝得窥无上道,他日岂为等闲人。
修炼室内甚是宽敞,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人似站立于云巅之上,右手双指指向青天,目光祥和而淡然,好像进入超凡入圣之境。道元恒随便看了看,不懂画中人何意,便把目光转到西面角落,西面墙壁上有许多开凿的方形格子,每个格子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秘籍、兵器、铜镜、宝石、折扇等等,道元恒被这里的收藏之丰富深深吸引,看得眼花缭乱,便随便拿起几样把玩。
天极道尊道:“师父准许你在这些东西中随意挑选三件带走,不过现在你过来,为师助你开启无极圣道印,开启无极圣道印之后你就可以修炼上面的心法了,那可是天阶至高心法,想不想学啊?”
道元恒一听天阶至高心法,立马来了兴趣,丢下那些宝贝,蹦到天极道尊身前,道:“师父,怎么开启?徒儿马上就学。”
天极道尊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得一步一步来,坐到那个蒲团上面,为师教你方法。”
道元恒朝空中一跳,一个空中翻身稳稳坐到了蒲团之上。
天极道尊接着道:“这无极圣道印只有修炼到灵王才能初窥门径,不过有师父在就不需要了,你按照你所修炼的心法将你所有的灵气聚到丹田之处,然后身心合一,将意念集中印堂,为师再给你灌输一点灵气便可以了。”
道元恒闻言,便开始了运行灵气,在将灵气全部聚到丹田时,静下心来,用意念去触碰额头,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道金光门稍纵即逝,再一次用意念去触碰,又是一闪即逝,反复多次都无法进入那道金光门。
道元恒不甘失败再次用意念去触碰,忽然后背一股暖流般的精纯灵气灌输而入,分成千万道流向周身经脉,下至脚底涌泉穴,上至头顶百会穴,之后灌输进来的灵气连贯而通,融合了原来那微弱的灵气,紧接着用意念触碰那道门,这次那门奇迹般的开了。
道元恒意念跨过那道门,看到里面是一个金光闪耀的屋子,屋子四面墙壁上写满了奇怪的文字,可是奇怪的是那些文字道元恒从未见过却认识,只要看一眼,那些文字自动转化成道元恒认识的信息,原来这些信息是一种心法,叫做“圣道无上诀”,道元恒便开始了钻研心法。
无极道尊看到道元恒进入入定状态,欣慰自语道:“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那圣道无上诀,我也是在古籍上提起过才了解到的,我得去加封一下封魔印,免得魔紫妖龙跑了,酿成大祸。”走出修炼室看到月灵儿也在入定修炼中,便离开石室。
护国寺方丈禅房内,白眉愁眉不展,自责不已,旁边一眉道人、智缘大师两人轮流开导,却不能减白眉半分难过,白眉倒不是怕宫主惩罚于他,毕竟老命一条,三十年前已是该死之人,可是月灵儿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虽是下人,却一直叫他爷爷,他也像疼爱亲孙女一般疼爱她。
三天前那晚,白眉从方丈禅房出来,回到客房时不放心灵儿,便去月灵儿房间查看,见房中无人,以为是去了道元恒房间,叹道:“这也太早熟了吧?”于是去道元恒房间找月灵儿,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白眉顿时紧张起来,想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立马去通知方丈、一眉道人。
三人聚在禅房,智缘大师道:“你二人不要着急,老衲这就叫弟子敲响寺中警钟,出动全寺僧人寻找两位小施主。”白眉方才宽心了些,不一会儿寺中一位僧人来报:“禀告方丈,弟子在后山别院观瀑亭上发现围栏被毁掉一段,可能有人掉落悬崖了。”
白眉一听,震惊不小,道:“不可能的,带我去看看。”
智缘大师、白眉、一眉道人,还有众弟子拥簇着一齐到观瀑亭,果然发现围栏被毁,白眉见此,差点没吓昏过去。
三日以来,白眉伤心不已,却没放弃寻找月灵儿,总是报有一丝希望。
这日,智缘大师、白眉、一眉道人三人在大殿等弟子去悬崖下寻人的消息,忽然,一声鹤唳打破宁静,三人出院看时,天空中飞来一只白鹤,光芒四射,扔下一份信,向西飞去。方丈出手接住信封,打开看了一遍,笑道:“好消息,灵儿、元恒无事,你可以放心了。”白眉接过信,看了一遍,顿时身心舒畅,放松了。
国都,将军府内乱成一团,道将军及夫人几日来水食少进,消瘦了许多,府中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几天前道元恒被人掳走,黎管家寻找无果,只得厚着脸回去禀告,道将军听黎管家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分析道:“你们是在云来客栈被人盯上的,你形容的那三人中其中一人似乎是二皇子的门客罗不休,他们利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其中两人将你拖住,一人趁机掳走恒儿,此事定然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二皇子向来与太子不和,当今太子胸无大志我本不愿协助,只是皇上吩咐我对太子多加协助,如此一来,便得罪了二皇子,如今派人掳走恒儿,一定会威胁于我,可是本将军又岂是别人威胁得了的?”
道将军一番分析,丝丝入扣,句句在理,不愧纵横官场几十年,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横祸由此引发。
道将军认定是二皇子派人掳走了道元恒,表面上派人出去四处打听道元恒下落,暗地里派人去盯死了二皇子府邸,看看二皇子有何动静,可是事与愿违,整整两天二皇子府中与平常一般无二,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如此一来,道将军便更加担心道元恒遭遇什么不测,心中想道:“一般威胁总得让人知道诱饵吧,二皇子这样不动声色,难不成想偷偷杀掉恒儿泄恨?”如此想,道将军一刻也坐不住了,当即下令道:“黎管家,传我将令,挑选一千精兵随我到二皇子府中要人。”黎管家当即领命而去。
二皇子府中,一个下人冒冒失失的冲进二皇子客堂,上气不接下道:“殿下,不好了,道将军带领军队把我们府统统包围了,说叫殿下即刻放人,不然就要进府搜查了。”二皇子闻言,一头雾水,看着两旁众门客道:“随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众门客拥簇这二皇子出来,见到门口被士兵团团围住,正中马上坐着道义将军,右边黎管家陪着,左边道元枫陪着。
道义下马道:“二殿下多有得罪,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放了犬子,有什么事下官一律承担。”
二皇子笑道:“道将军啊道将军,得罪呢已经得罪了,只是今日你这唱的哪是一出啊?什么犬子?没见过,就不送了。”话毕,准备回府。
道义高声道:“罗不休可是你的门客?”
二皇子一听这话,以为是他派人刺杀太子的事暴露了,大吃一惊,脸色惨白,心想“这件事怎么都不能承认,不然性命可能不保。”转过身来道:“此人确实在府中待过一段时间,后来离开了,这也是一年前的事了?”
又再次试探问道:“罗不休怎么了?”
道义看到二皇子脸色惨白,以为是心虚,便确定了八九分,回道:“你莫要撒谎,那罗不休掳走犬子,是我府中管家亲眼所见,这不是受你指使又是什么?”
二皇子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恢复到红润,底气十足道:“将军此言差矣,那罗不休与我毫无干系,也并非受我指使,找人还请到别处吧。”
道义也是被二皇子这变幻莫测的脸色搞晕了,仍旧不死心道:“可敢让我的人进去搜查?”
二皇子收敛了表情,心中想道:“今日就让这老不死的栽一回”道:“如果找到人本王任你处置,可是找不到人又当如何?”
道义寻子心切,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道:“如果找不到人本将军也任你处置。”
二皇子大叫一声:“道将军请进府搜查!”
道义心中猜测道:“我是突袭而来,二皇子应该来不及把人转移走,我叫手下将府团团包围,防止把人转移走,不信找不到恒儿。”随即叫手下进去一半找人,留下一半包围府外。
进去的人把二皇子府中上下翻了一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道元恒,一拨又一拨人进去找,换了好几拨,结果如一。这时,道义整个脸都绿了,这变脸的戏码两人轮替上演,十分精彩。
二皇子见这些人把府中弄得乌烟瘴气,十分不快,道:“道将军,现在当如何?”
道义也感到理亏,但是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回道:“定是你将恒儿转移了,今日老臣愿受你的处置,他日找到恒儿看你怎么说。”
二皇子道:“道将军严重了,处置就算了,今日就请回吧。”
道将军只能失望的带领属下回府。
二皇子回到府中,召集众门客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你们表现的时候到了。”
众门客不懂二皇子何意,俱道:“请殿下明示。”
二皇子接着道:“当今朝中分为三派,一派属于太子,一派属于本王,还有一派属于三皇子,这朝中还有不少人保持中立,你等须你用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这些人,就说道将军乱用私权,随意调动部队,上书罢免道将军兵权,如此便可去掉太子羽翼,方便本王行事。”众门客领命即刻前往各府院当说客。
这日,皇宫大殿之上,皇子靠在龙椅之上,面色黯淡,少精无神,听百官上奏,都是些不大不小之事,已无心听讲。忽然,几十名官员联名上奏道:“道将军目无王法,滥用私权,擅自调动军队,罪大恶极,有谋反之心,请皇上定夺。”
这些官员如此大肆渲染自是得了二皇子好处,道义是皇帝最信任之人,自然不信,道:“道将军你怎么解释,说来听听。”
道义禀道:“老臣绝无谋反之心,只是老臣犬子被人掳走,才借用了精兵寻找,请皇上明察。”
皇帝道:“朕已明白,这些官员虽然言辞夸大,却也不是空穴来风,朕现在就下旨暂时免去你的兵权,以示法度不可乱,百官当克己。”
道义领旨罢,当即交出兵权,闷闷不乐回到府中。
中午时分,一只仙鹤从东面飞来,国都百姓官僚看见的无不称奇,因此轰动全城,仙鹤在国都上空飞了一圈,最后飞向将军府,一声鹤唳,惊动了道义,走出书房,只见一只仙鹤在府中上空盘旋飞舞,随后掉下一份书信,向东飞去。
道义立即打开书信,此时众多下人聚过来,将军夫人也从正房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道义读完来信,脸上一阵晴,一阵阴,似笑非笑,像哭不哭,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义把书信递给夫人,道:“你看看,恒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老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二皇子府中一片欢腾,原来在举行庆宴,酒过三巡,二皇子坐在上首,道:“感谢各位相助,今日初步取得小小成果,若要成就大事还得完成两件事方可。”
众门客及拉拢过来的官员俱道:“哪两件事?我等一定尽力完成。”
二皇子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二皇子进入书房,二皇子将墙龛内一只香炉一转,墙上开了一道门,二皇子道:“随我进来。”里面是间密室,修的似宫殿一般,众官员及门客团团将二皇子围住落座,二皇子道:“这第一件事便是废除太子,第二件事则是让父皇立我为太子。”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一人道:“谈何容易啊,这第一件事就不易,这第二件更难如登天啊!”说话之人正是右丞相孟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