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快逃!”
“逃!”
······
远处的十字军少说还隔着一千多米远的距离,囚车旁边的沙漠死骑毫不犹豫的选择不战而降,抛下辛苦从黑海运来的几车囚犯开始逃窜。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队十字军已经来到囚车旁,巨剑从天而降劈开缠绕在囚车上的锁链,一一将被囚禁的人释放出来。
“受苦受难的同胞们,你们已经安全了,回到属于你们的故乡吧。”
此时又一个人高马大的十字军骑士站了出来:“也欢迎你们来到圣城,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圣父都为你们敞开仁慈的怀抱,庇佑你们远离魔鬼的爪牙······”
两名十字军一唱一和的巴拉巴拉一堆,刚刚从囚车内获得自由的可怜人被这三言两语所打动,纷纷要选择加入天启教。
唐学海肯定是不以为然,拉着还在地上膜拜的大勇,在人群中锁定语安的位置。
“我们还是先走吧,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像在一个身边都是宗教狂热者的地方过夜,是吧。”语安在当初选择加入反地球组织的时候,自然就选择放弃了宗教信仰,确切的说,反地球组织本身就是一种更为极端的宗教信仰。
“那可不一定,现在恐怕就算我们想走,也由不得我们了。”唐学海一直盯着十字军那位蒙着面纱的女人,虽然看不到全脸,但从女人的眼神,以及她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却一直瞟向
这边的动作,凭经验判断,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回忆起当初某段和天启教扯得上的联系,到现在还令他浑身感到不适。
果不其然,一名十字军在女子的授意下很有礼貌的走了过来,而不是骑着高人一等的核能摩托。
“这位先生,方便的话,可否请您到圣城里呆上一段时间。”
“我想这样不是很好吧,只有虔诚的信教徒才能前往圣城接受神的祝福,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恐怕,不合适吧。”
“这您就不用担心,仁慈的圣父接纳所有友善的朋友。”
“哦不,我可受不了教徒们每天虔诚的祷告,哪怕只是听,也会让我难以接受,我想······”
唐学海还想继续用开脱的词汇搪塞,只见那女子走了过来,轻柔的说道:“我想您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不是吗,胡先生。”
唐学海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女子叫他“胡先生”明显是认出来他的身份,并且有意识在保护他,况且耶路撒冷对他而言绝对最理想的去处之一,即便是联邦知道他在耶路撒冷,也不会像先前一样派出舰队进行“清洗”。
这也是耶路撒冷能被称为“圣城”的原因,不论科技如何进步,在耶路撒冷这片土地上永远都是冷兵器的时代,哪怕是战争,也是兵马相见,刀剑相拼,信仰是人类精神上的追求,与科技无关。
所以,联邦绝对不会冒着失信于全人类的后果,贸然对耶路撒冷采取军事行动。
至于胡先生的秘密,自然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的问题。
被“请往”耶路撒冷的路上,唐学海向语安请教了许多耶路撒冷的现状。
如今的耶路撒冷被天启教、一神教、万国教分区占领,靠近北方的小部分区域,属于天启教,靠近南方的大部分区域属于万国教,而在西方的犄角旮旯里还有一篇则属于一神教。
最近几年,算是万国教一家独大,而原本和睦的天启教和一神教则矛盾、冲突不断。
“好在耶路撒冷只能使用冷兵器,不然,恐怕这伤亡率也是够呛的。”唐学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初在月球监狱时,那远远望去的蓝色星球,给予他的是无限美好的憧憬,以及重返地球的梦想,然而,现在,梦想就像是被人敲碎了的镜子,非但如此,满地的玻璃渣还弄得他脚掌伤痕累累。
“胡先生,既然您有这么多感慨,就说明把你请到圣城来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哎,我说,照你这身打扮,并且跟十字军一起出来,你应该是天启教的女祭司吧,不过印象中,不记得我和这么年轻的女子扯上关系。”
唐学海仔仔细细的盯着女子打量了许久,即使隔着面纱又被长纱笼罩住妖娆的身躯,但,对眼前的女子绝对没有过什么交集,况且一上来就叫自己“胡先生”,而不是“唐先生”。
胡朔,胡朔,压根就是唐学海当初“胡说”的一个名字罢了。
“呵呵。”女子笑了笑:“那个时候我还小,您自然是没什么印象。”
唐学海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她的胸口,本想反驳“现在也没发现哪里大啊。”碍于十字军在场,强忍着咽进肚子里。
穿过狮门,便进入天启教的占领区,十字军们给新来的信教徒安排住处,而唐学海三人则跟随女子继续朝内城走去。
到达残暴之门时,便进入内城,越过残暴之门便意味着放下一切罪恶之源,用一颗真善美的心去接受圣父的洗礼。
“哎,果然宗教是唯一跳脱时间和空间束缚的产物,思情殿一如既往,还是没变。”
从残暴之门到思情殿,巨大长方形水池中央铺着一条白色大理石的“生路”,许多信仰天启教的教徒,打经过残暴之门洗礼之后,一路沿着“生路”跪拜,每一次额头与大理石的触碰都代表着教徒们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相传思情殿因爱而建,耶路撒冷的皇帝为了纪念他心爱的王妃,建造了陵墓:思情殿,并用这条通往思情殿的“生路”寓意着他们的爱情光阴轮回,生生不息,那是一种穿越时空的思恋,生死相随的爱情。
据说皇帝本打算在思情殿的对面,也就是当初一神教的占领区为自己建造另一座思情殿,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化解天启教与一神教多个世纪以来的矛盾。
然而却被宗教狂热们视为异教徒,被囚禁在思情殿不远的高塔中。
此后的十年里,皇帝只能凭着高塔中的小窗,远远的注视着长眠于思情殿的爱人,哪怕后来视力恶化,他也凭着池水的反光,寻找着爱人的方向。
再次看到思情殿,唐学海便不由的想起这个传说,想起那个同样在思情殿中,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