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走。”万紫拉着冰清和孩子就往楼下走去。
田大鹏拦在一楼的楼梯口,目光似一柄剑射向年轻的万紫,“要走你一个人走,冰清,你要是敢跟你妹妹走,今天就写个条给我儿子。”他压根儿就不信,小小年纪敢跟他老头子硬顶,就算是晓明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媳妇回娘家还要写请假条,这难道也是你们家的家规?”万紫的话逗得在场看戏的人都忍不住“扑哧”一笑,而田大鹏刚熄下的火又涌了上来,
冰清什么都不想说,抱着孩子从田大鹏的身边绕了过去,往门外走去。万紫看看田大鹏的脸都要发绿了,她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然后骄傲地抬头跟在冰清的身后向外走去。
忽然,万紫隐约听到身后有异常的声响,她有种强烈的不妙预感。她猛的一回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田大鹏已经举起了桌上的陶瓷杯子。万紫只见白色的杯子向自己直面飞来,从小就伸手敏捷的她身子一闪,并举起手中的包裹把飞向自己的杯子往旁边推了推,杯子偏离了先前的轨道,摔在了水泥地上,随后便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冰清惊讶地回过头来,脸色顿时苍白,倘若刚刚万紫没有回头的话,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场景?恐怕已是血肉模糊了。
所有的骄傲背后,都有着一颗柔软脆嫩的心。冰清害怕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她具体怕些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内心那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在不停地左右着她。此时,她刚刚有些勇敢的心又向后退了一大步,被动得瞬间就成了一株植物,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你先写好离婚协议书再走。”田大鹏心里有点乐了,看来自己刚刚的一招把已经到门口的萧家两姐妹都给吓坏了。
万紫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白色碎瓷,她也有些胆怯了,可她的骨子里秉承了父亲火爆的基因。她咬着牙,也凶巴巴地对抗道:“不写,要写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臭丫头,还敢跟我老三老四的——”田大鹏话还没有说完,又顺手抓起另一个杯子摔向萧万紫。萧万紫的斗志更旺了,她向后退了一大步,避让开了那只杯子。她忽然扔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地跑到放杂物的长桌边,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一举起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听得毛骨悚然,他们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识过这么凶悍的姑娘。而田大鹏也傻愣着看着萧万紫。
徐琴芳更是心痛不已,昨天刚买回的一套新瓷杯本想过年用的,还没来得及藏好,现在却全成了碎片。
“啪”的一声,顿时,万紫的左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是田大鹏的赏赐。万紫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用力把他面前的八仙桌掀翻在地,又立刻端起脚边的长凳就砸向了田大鹏的胸口。他使料不及,吓得直往后退。万紫却推着凳子一直把他逼到了墙角边。
“你干什么呀,疯呀,放手,快放开手。”徐琴芳回过神来,紧紧抱着万紫的腰,使命地往后拉。
“你放开我,谁怕谁呀——”万紫松开了手,用力掰开了徐琴芳的手臂。万紫捡起地上的包裹,杏眉怒瞪,“你尽管向我爸告状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呢。你欺负我没事,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姐,我一定跟你拼命。”
“你……你……你简直是个疯子。”田大鹏瘫坐在长凳上,举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指着萧万紫。他的胸口到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他对打过。
“我就是个疯子怎么样,领教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你是个超级无赖,哦,还是个老流氓。”万紫毫不客气地骂道,反正都撕破了脸,那就来个痛快,把心底想说的话全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