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言。”
我睁开眼,胸腔有规律地起伏,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沉闷而嘶哑。
那人?
我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吗。视线由天花板拉开,右手伸向枕边摸索手机。拇指习惯性地按亮屏幕,就像往常一样。
几点了。
手机扩散的光亮将房间的角落映衬的更加黑暗。我想侧过身换个姿势看屏幕,勉强动弹了一下,四肢如同灌满了铅一般,脑袋也开始应景的发懵——上次成这摸样还是因为徒步刷了条旅行线。我静置了一瞬,思绪算是清晰,尝试抬起右手上的手机,视线聚集在眼角。
三点零七分。
时间还早,我放下手机,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目光又回到了天花板上。没有戴眼镜的我还不足以看清天花板上的花纹,于是便闭上眼睛。
现在想快速入眠多少有些困难,按照我多年做事的习惯,对今天的计划会做一遍预想。六点十分起床,拿上书、手机、钱和车票,七点到车站,车上可以对小语种进行学习,八点半到学校,开始课程。——每天的每天都是如此。
我有些懊恼地打断预想——即便没有打断也已经预想结束——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东西,毫无成果的,每天来回奔波,在无尽的可能和希望中苟延残喘地挣扎。
这样的想法似乎让自己更加清醒了,我咽下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哽咽与不甘,这样悲情的自己如何在现实生活中生存。
那么就想点生活的乐趣吧。——可笑的想法。
还是回忆昨日的知识点吧,从到家到睡着。
以及梦境。
我果然无法记起在梦中做过什么,是否按着自我的意识在行走,真是异想天开呢。
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应该是要睡着的前奏了,有的时候毫无逻辑的胡思乱想总归能发挥那么些许作用,比如说协助睡眠。
“梨言。”
那人又在叫我的名字了。声音像鱼雷一般扎入深海,意识黏稠地裹过来,无数激起的水纹如同蔓延开来的藤条,一圈一圈地搅动。
咕咚咕咚,我没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