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黑色猴子的眼睛中,不断的涌出红色的鲜血……
槐树叶变作无数的碎片,随意的遮盖着各色的动物身体之上,蓝色的骨头在马路之上转来转去,树木之上肿胀的块茎,一分都不停歇的延伸着细长的枝条,路边的卡车之上,时不时响彻着嘶鸣的声音,黑布之下,隐藏着的事物,谁都不知道底细。
灰暗的云好久都没有丢弃雨滴了,毒辣的太阳时缺时全,伴随着嗡嗡的虫鸣,干涸的池塘中,几个深深的洞穴中红色的眼睛盯视着外面,空中不知何时涌现的泡泡,彩色变作黑色,最后又掉落下来,变成一点一点的炽石,石头蒸腾着紫烟,印烙成石板地面的坑坑洼洼。
光鲜的“陆羽茶具”匾额,渲染着希望与美好的装饰品,染漆的各种用具与门口的活动广告,棉花娃娃的笑脸灿烂依旧,可是再好的装点下,已经是人去楼空的无聊样子,哪怕许久之前的人声鼎沸,也不能带给这里丝缕余辉。
微风吹过,扶来暗香销魂。明灭阳光,又添残断无情,故乡何处?
滚地花散乱,零星点碎,无人堪看首。
绝路可投…
死中见生路,九死一生还。
走在路上的所有一切都变了模样,飞的,跑的,游的,一切切的都变了,植物动物,小花小草,食肉的,食腐的,再没一个可以根据书本来分析,这片大地上,现在的残缺形状,都已经是非常好的了,毕竟,在地底下,还有着更加支离破碎的表现。
诡异的各种变异产生之后,尚且活着的人们转移到了地下,四通八达的道路被人们挖掘出来,各种赖以生存的工具成为人们支撑下去的依靠,食物和饮水,已经不是过去可以随意购买的产品,在现在,在当下,谁也不知道这种恐怖的景象会持续多久,毕竟,太多的未知与恐怖出现了!
弥漫开来的灰尘,有时候也会突然聚集在一起对着各种生物袭击,海市蜃楼这种要素,在四处的风景之中,体现的更加明显,异种生物存在的某种方式,就是构造幻境来吞噬人类本身,人们四处寻找食物的同时,它们寻找着人类。
挣扎本身,实在是太恰当了,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这一切生动的呈现在眼前,人们会受伤,会发病,会痛苦,会死。
偌大的群体下,死亡或许可以看作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如果是群体本身的死亡凋零呢?
濒危和灭绝,这两个词语来的突然,不知所措。
会降临吗?
谁知道呢?
人们的恐慌与无力,伴随着独有生存意志的顽强与坚毅,在大地之下,互相交错融合着。
谁来拯救呢?
变异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人们会渴望着,会期待着,甚至日子久了,会开始咒骂着,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涌现。
不过一个月之后,人们就明白了,所能做的,唯有自救。
自救,此二字足以。
以前,人们或许可以自己畅叙情怀,来细微而略带历史感的说上一句:天底下没有新鲜事。
此后,天底下皆是新鲜事。
或许,或许真的有一刻,“新鲜”这个词语也不会出现在时光之中了。
当然,只是或许,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科技本身,在那“末日”降临的第一天的早上,就在那“未名”的声音之中所摧毁,想着那天清晨,那声“游戏开始了!”的声响,人们的心情不由的鼓动起来,九成的人们在一生之中恐怕都不会忘记那句声音。
不能理解的伟力就这么降临了,人们在心情还未平静的时候就被丢到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在戏耍之下,所有的人们似乎都成为玩笑本身的语言。人们活着,就是省略号,人们死了,就是句号。
所有的普通的,不普通的各种东西无一例外的被修改,人们可以从随身的各种所谓“装备”中查询自己的属性,是生还是死,这不再是一个哲理性的自问,已经是一个数据的,可以测量的,明确的符号。
人们拼搏着,进取着,在纷纷数据化的环境中开发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只不过人们本身的活动范围就暴露出自身的弊端,越来越小的生活空间,人们越来越像是老鼠。
对了,谈起老鼠,如今的老鼠已经有一个成人身体大了,它们与人类的关系,就是捕食关系。
什么梦想,什么理想,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
生存下去,并且让这段生存时间能够更长久一些,这就是,人们的心思。
关于音乐,关于艺术,关于所有精神追逐的素材,这里应有尽有,人们不必担心于灵感的不足,事实上,人们也不会担心的。
烦恼衍生在每个活着的人的心头,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人们不再有要死要活般的拖延症,不会有各种各样的塞车事件让自己愤怒加剧,不会有心思去观赏各色江山美人的影片,现在烦恼的,只有变强。
当然了,事情不是绝对的,悲剧的氛围也不是全部都轮转在人们的记忆中,既然一切都打碎了,所以就有万分的可能性,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独有的力量与智慧创造更加不凡的成果,可以充分的发挥自己所明确的各种方法来选择自己勇敢奋斗的道路了。
就具体而言,人们可以拿起武器,通过战斗来进行锻炼了。
而且,末日游戏,并非是简单的摧残人类,就其本身,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人们发现了。人们如果能够细致的想到末日降临的第四天那句提醒,也许就能对所谓游戏本身的内涵更加深入的了解了。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不会有同样的人存在。
所有的人在末日来临的时候,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可是路程,却大小不一。
现在,是末日降临的第一个月之后,换句话说,末日历1月1日。
滚滚的波涛长河,谁能浪遏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