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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染当口村

第二天一早,酒店就炸开了锅。在酒店后院的一个房间门口,一大汉不停敲打着房门,急促地喊道:“老板!老板!大事不好了!”

此人正是厨子赵虎,今天,他一早起来上厕所,途经客厅时,发现地上居然有斑斑血迹,顿时想起昨晚梦中听到的撕心裂肺的叫喊,不由心头一惊,怕是店里进了什么歹人。

这时,他又突然看到角落里小二敞开的房门,于是急忙跑过去,一看,空荡荡的房间里哪有什么人影,再一想,昨晚那梦中的嚎叫确实就是小二的,这下他可慌了神了,赶忙来找掌柜,可不知怎的,叫了半天,掌柜理都没理他一下。

“大清早的,谁在叫嚷个不停?”秦枫打着哈欠漫步走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赵虎一眼望去,只见此男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坦胸露乳,若是有一个女子站在这里,想必是要满脸羞红,双手捂眼,然后从指缝中偷窥此男英俊伟岸的身姿。

“抱歉!客官,您有所不知,昨晚店里出大事了!”赵虎知道此男是昨日抛金子的贵客,不敢怠慢。

“哦?何事?”秦枫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出人命喽!”赵虎故作惊恐状,“小二昨晚被贼人杀害,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我只好来找掌柜,可一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闻言,秦枫恍然大悟,回道:“那你怎么不把门踹开?”

“对啊!”赵虎一拍脑门,“我真是急糊涂了!”

“砰!”赵虎一记飞(毛腿)狠狠踹在了门上,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两扇门竟没有分开,而是飞离门框,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轰然巨响。

睡梦中的掌柜猛然惊醒,瞬间从床上坐起,他眼神呆滞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嘴角抽搐。

……

客厅里,五人围桌而坐,秦枫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掌柜和他的两个伙计面色都很沉重,不住地叹气。

“此事……当真如此?”掌柜开口问道。

“绝无半句虚言!不信掌柜可以再品尝品尝昨晚小二泡的茶。”秦枫肃然回道。

“哎!”掌柜又重重叹了口气,“居然发生这种事,实在对不住啊!小二是我去年收留的,当时他饿晕在了店门口,我见他可怜,便把他留了下来,可这孩子不走正道,一有钱就去赌坊,我看不下去,于是扣下了他的工钱,想到时给他成个家,唉……”

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放在秦枫桌前:“如果客官能遇见他,请代我交还给他;如果遇不到,就当是我对二位的赔礼吧!”

秦枫看着掌柜怅惘的神情,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收下了金子。

“他虽然不是个正经人,但干活勤快,胆子也比较小,真不明白他如何敢做这种事?”掌柜喃喃自语道。

这时,赵虎打开了酒店的大门,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清晨和煦的阳光随之撒入,驱散了黑暗与阴霾。

秦枫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掌柜,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且慢!”掌柜随即望向一旁的赵霸,“去给他们准备一匹马和一些干粮。”

闻言,秦枫不禁心头一暖,他与这掌柜不过萍水相逢,对方竟对他如此关怀,这份情谊,他怎能视若不见?天底下,什么债都可以赖,唯独人情债是万万赖不得。

“多谢掌柜,我也有一物要送给您。”说着,秦枫递出去一个闪着蓝光的小石头。

“这……这是何种宝石?我竟闻所未闻。”掌柜惊呼,“此等珍宝,我实在受不得!万万受不得!”

秦枫淡然一笑,将石头的光芒隐入石内,道:“此物并非宝石,它只能使用一次,在您遇到生命危险时,把它摔碎,便能化险为夷。”

掌柜半信半疑地把这个透明的小球接到手里,看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好收入怀中,连连道谢。

但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份礼物,居然请来了十多年后的旷世大魔头。

终于,秦枫背上包裹,跨上黑马,英姿飒爽地带着秦小豆绝尘而去,引得路旁女子尖叫连连。

……

当口村,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村子,村子里有几十户人家,稀稀落落地散布在各处,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辛劳与贫穷始终伴随着他们。

今日,已是日上三竿,村里田里却不见一人,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村庄的各处。

“灵灵,快!快躲到床底下!千万不要发出一点声音!”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紧张地对女儿说道。

“娘!”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颤抖地说:“是不是那群坏人又来抢粮食了?”

“唉!你不要管这么多,我不叫你,你千万不要出来!”中年妇女刚一说完,便听到外面“啪!”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交粮啦!交粮啦!不要磨蹭,不然我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烧了!”

喊话的是一个光头,凶神恶煞,手里扛着把钢刀,身后跟着十多个和他差不多的人,多数人肩上都背着个大布袋。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起的还有那个妇女,两人手里抬着一个盛满粮食的竹筐。

“你!”光头朝身后一个拿着布袋的人说,“过去!”

那人于是来到夫妻俩的面前,打开布袋口,嘴里吐出个字:“倒!”

待到夫妻二人把竹筐里的粮食倒入布袋后,光头狞笑着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再去抬一筐出来!”

一听这话,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不是说好了一次只交一筐粮食吗?怎么又反悔?我们已经不够吃了!”

话未说完,一拳头便狠狠地招呼到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在腹部,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布袋男轻松地拍拍手,摇晃摇晃满是胡渣的脑袋,极为嚣张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儿有这么多废话?”

光头把布袋男叫到一边,对着男子假惺惺地笑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可最近寨子里生意不好,兄弟们还饿着肚子,这不是没办法嘛!”

“呸!”男子一把擦掉嘴角的血迹,骂道:“你们会饿肚子?我们才是每天都在挨饿!”

光头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哼!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再问一句,到底交不交?”说着,他举起了手里的钢刀,指向男子。

“不要伤害我爹!”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冲出房门,其实,她一直在偷看着外面,当布袋男打她爹的时候,她就想跑出来,好在最后忍住了;可当她看到光头抬刀指着父亲时,她终于没能忍住。

“灵灵!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男子大惊失色道,但为时已晚。

在女孩出来的那一刻,光头的眼睛就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落在她娇俏可人的脸蛋上,虽然女孩衣着朴素,却掩其身上灵动秀美的气质。

“真是个标致的妞儿!”光头咧嘴大笑,目光猥琐。

见此情景,男子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

“你想干嘛!不要碰我的女儿!”他抱紧怀里的女儿,大吼。

光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大笑:“哈哈!不要紧张,我是想帮帮你们,你们不是粮食不够吗?你女儿跟着你肯定是吃不饱穿不暖!多可怜!所以,我决定发发慈悲,帮你们养她。”

“这样,你们女儿衣食无忧,你们粮食也能够吃,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不是么?”

众人听罢,一个个都毫无顾忌地大笑,并且高声附和道:

“老大英明!”

“老大仁慈!”

“老大真是观音转世!”

“我爱你!老大!”

……

“住嘴!”男子铁青着脸,破口大骂:“一群厚颜无耻的畜生!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们全部宰了!”

随即,他从地上捡起那根挑竹筐的木棍,猛地朝光头甩去。

光头猝不及防,被木棍砸中,瞬间,光秃秃的脑袋便流出一股殷红的血液,像是开了一朵小红花。

脑袋开花,大概便是如此吧。

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难以置信,直到光头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英明神武,侠骨柔肠的老大被人用木棍打伤了。

“你们……”光头抱着自己的光头,目眦尽裂,声音嘶哑地喊道,“还不快杀了他!”

可这时,男子已经到了他面前,拿起他掉在地上的钢刀,挥刀即砍,果断而又决绝,若是一般人,必然会死在这刀下。

可这光头不愧是刀头上舔血的狠人,他忍着头痛欲裂,不退反进,直接冲向男子,不仅躲过了刀刃,居然还把男子撞翻在地。

一时间,数刀齐至,男子在惨叫声中被剁成了肉酱。

“杀!杀!杀!”光头愤怒地近乎癫狂,“除了这个女孩,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过!”

这一刻,强盗们露出了本性,罪恶撕开了伪装,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火光中,欢笑与恐惧的脸庞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幅悲惨的画面。

最后,女孩被带走,她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还有出生不久的小弟弟,全都葬身在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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