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看着半婪,说:“万灵之水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去南域,帮我做件事。而且,我会派一个人类,和你一起前往南域,这是要求。怎么样?”
“呵呵!莫过于变相的监控。行,没问题!”半婪冷笑道,“先给我万灵之水!”
身旁的白色火焰落在了他手上,缩小,摇晃着。
“拿去!”邪神咬着牙齿,把万灵之水打向了半婪。半婪举起手,白火升起,把万灵之水笼罩住,又落在半婪手上。
半婪看着火中的万灵之水,眼中更加火热了,激动得浑身颤抖。
白火笼罩着万灵之水,作为盈器,把半婪收好了。
半婪活了上百年,虽然得到自由,和得到万灵之水,他很激动、兴奋,但他也明白邪界不是能够久呆的地方,一但出了什么不小心,自己就会命葬如此啊!
现在得到了自由,能够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又得到了万灵之水,能够去掉男孩脑中的积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才不会还傻着用生命去疯!
“说吧!什么事?”他向后退去,黑火依旧笼罩着他,七彩火焰去了黑、白火焰,只还剩下五彩火焰围烧着他,散发着各自的光芒。
他紧握着火纹剑,细细感觉着四周,一有什么不对,马上退出邪界。
“我要无尽之虚,你帮我拿无尽之虚回来,从此你我各走各的天涯。至于我派去那个人,他到时之会出现。只要你帮我取回无尽之虚,我还能提供关于你儿子的情报!哈哈哈……”邪神看着半婪,狂笑道。
他深知,他儿子永远都是半婪的弱肋,只要握紧了他儿子,就算去了魂咒,半婪也要乖乖听他的话。
哈哈哈……他摩擦着手指上的轮回之戒,在心里冷笑着。
果然,半婪浑身一颤,看着邪神,眼中的火热可不下于刚才得到万灵之火啊!汹涌,疯狂,热烈。
他说道:“虽然我不相信你,但我愿意一赌!只是…”
他眼中的火热渐褪,又向后退去了几步,从怀中取出了那血红色的玉佩,扔半空扔去,散发着血光,形成了一扇门。
门的另一面便是人间,便是他的家。他看到了,看到男孩在床上晕睡,额头滚着大汗,在梦呓,脸上爆出着根根的青筋。
他心莫名就痛了起来,涌遍全身。
只是还在邪界啊!他缓缓收回了心情,身旁的红火焰散开,把门笼罩着,免得受到什么破坏,也好能及时退出邪界做准备。
他看着王座上的邪神,说:“只是无尽之虚,真的还存在吗?传说在上古时期,无尽之虚被主神撕成了粉尽。”
无尽之虚,传说是上古邪神的武器,也就是神器。只要得到了它,便能聚上古邪神的灵魂,唤醒沉睡了上万年的上古邪神。
上古之战,诸神?落,到底还有几个神还活着,谁也不清楚。
至于现在这个邪神,不过是一个伪神罢了,只有其名,没有其力。说白了,就是一个修炼无上邪法的人,修炼了百年,得到了一丝邪神的传承,便扯起老虎皮,自称邪神罢了。
倒是行为,惨忍,浴稚童、壮汉之血,杀人、亡灵无数,与真正的邪神相比,这点倒有些相同。
“不,不,它还存在,还存在!”邪神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仰望着血光翻动的天,说道。
他眼中尽是热炽和疯狂,还有无尽?诚。
他说道:“我不久前得到上古邪神大人的命令。伟大的上古邪神大人啊!他将会重现,带领我们,一统天下,一统天下。哈哈哈……”
他激动得脸蛋扭曲,血红眼睛裂开。
“是吗?呵呵!”半婪看着疯狂的邪神,冷笑道。随后走入那身旁的血门中,血光散开,血门消去。
邪神真得疯了,上古邪神重现,一统天下,简单痴人说梦,就算上古时代的诸神死尽,还剩下他家邪神还活着,可主神会允许世界被他家邪神一统吗?想想也可笑。
那主神啊!就是天地啊!他是一切的本源啊!天地不灭,他也不灭!
半婪坐在了床边,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蛋,为他擦去了汗水,牙齿在颤抖,说道:“儿啊!儿啊!父亲这就救你了啊!”
他已经将近疯巅了,日日夜夜思念着他那不知所踪的儿子。思念到了巅峰,忽然在一个黑夜,看到了男孩,他就开始在正常和疯巅中转换了。
他多么渴望他儿子能够回到他的身旁啊!
白火被他祭出,飘浮在半空中,万灵之水在白火中若隐若现。
他伸手握住了白火,另一个手打出绿火,把男孩包裹着。
绿色是生命之色。绿火包裹着男孩,男孩脸上的青筋消去,脸色变得红润。
他站了起来,看着男孩,额头滚落着大汗。万圣之水的确是好东西,去百病,只要没死,也能全愈;锻筋骨,对修炼有极大的好处。
只是所蕴含的力量太强大了,那怕只是一滴,那怕有绿火包裹,源源不断修复他的身体。
可如果力量不能及时被吸收,所造成的创伤,不能及时得到治疗,那么他会被爆体而亡啊!
他眉头紧皱着,又在床前渡步,偶尔看着床上的男孩,万千思绪在脑中汹涌,紧紧握着白火。
透过窗,去看外面,阳光已经弱消,太阳已经向西移去,红霞片片,飞鸟划过天空,在??喳喳叫着,可歌声没有中午那般嘹亮了,带着些悲伤的气息。
到傍晚了,快天黑了,黑暗在慢慢吞噬整个世界,树叶在落,花儿也在凋零。
也快冬天了,鸟儿在准备南移,去寻找暖和的地方过冬。自己也要离开了,去南域,寻找无尽之虚了。找到无尽之虚,或许还会回来,又或许回不来了。
只是儿啊!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啊!
“看来只能这样了!”他把自己的大拇指咬破,把血滴在白火中。白火颤抖了起来,散发着血光。
白火内的万灵之水凝在一起,凝成了一个珠子,晶莹剔透,浑身颤抖着,把白火都吞噬了进去,表面白光纹理闪烁。
“从此之后,火纹剑再无白火与绿火了。不过值得,一切都值得。儿啊!”半婪眼中充满了热炽,放开了珠子,珠子飞向了男孩。
他的眼中倒映着飞向男孩的珠子,浑身都在颤抖,不停喃喃说:“儿啊!儿啊!醒醒吧!醒醒吧!醒醒和父亲说说话吧!说说话吧!”
珠子飞向了男孩,融入了男孩的体内。男孩的身体顿时散发着阵阵的白光,笼罩着他的绿光涌入了他的体内,涌入了珠子内。
绿光大散,与白光混和在一起,沿着男孩体内的血管,修复他体内的创伤。
他看着男孩,感觉着男孩体内的创伤,说着:“体内创伤很多,脑内还有积血,到底是谁,是谁,伤害我儿子,是谁?”
他双手紧紧握着,眼内杀气汹涌!
绿白光涌遍全身,最后涌上了男孩的脑袋里,吸去了男孩脑袋里的积血,又凝在了一起,凝成一个珠子,散发着绿白光。
半婪身旁的火纹剑微微颤抖着,随后消去了踪影。
“老朋友,对不起了!”半婪蹲下来,手贴着男孩的额头,细细感觉着男孩的体内,已经没事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蛋,喃喃说:“儿啊!儿啊!父亲终于能好好照顾你了。儿啊!儿啊!父亲对不起你了啊!你不要怪父亲啊!父亲只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当年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儿啊!儿啊!你别怪父亲,好吗?好吗?就当父亲求你了,好吗?……”
他在喃喃说着,双眼中带着热炽兴奋,也显得浊混,头发凌乱,彼散在他脸上。
男孩腰间的玉佩闪烁着黑光,他缓缓瞪开了双眼,眼中倒映着半婪的模样。
他忽然就笑了,笑容是那么不引人注意,瞬间消去。
屋外四角柱着四个柱子,每个柱子的顶部都刻着五角星,闪烁着光芒,似萤火虫的光芒。
天黑了,黑暗吞噬而来,把整个小屋包围住了。
风在起,吹来,卷起了地上的残叶,带来了阵阵的风腥味。
柱子上的结界忽然起了,萤光形成半圆形的光罩,笼罩着木屋。
黑暗中,半空中,血红色的衣角在风中翻动,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