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渊,帮我把头饰摘下来。”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木着一张脸“赫连渊和苏玥娘什么时候知道对方身份的?”苏慕木着一张比我更木的脸,一脸诚实“我不知道!”我忍…
“这么晚,我脖子都发酸了。”她似嗔似怒的说了一句。
“人多,多喝了几杯,被拖住了。”赫连渊忙不迭失的替苏玥娘取下那栩栩如生的凤冠,一颗又一颗货真价实的东珠随着主人的动作撞击出清脆的音,然后…被嫌弃的扔在一边。这两败家子。
“酸吗?”赫连渊轻柔着苏玥娘僵硬的脖子,满脸的心疼。
“你顶着这劳愣子一天试试?成个亲跟受场大罪似的。”
赫连渊揽住苏玥娘,两人红衣交融“好了,是为夫的错,让娘子受累了。我让你出出气,別气坏身子。”他低低诱哄着。
“这还差不多。”
苏玥娘当真不客气,伸手拧了赫连渊好几下。她自幼手劲大,才一下,赫连渊立即神色大变,更别提后面的,结束时他疼得嘴角都要咧到天边了。
“消气没?”“消了。”她脆生生的回答。
“你啊……”语意未尽,可掩不住的是那放纵和宠溺之情。
赫连渊禁锢住她的腰身,大掌放在苏玥娘的小腹上“孩子乖不乖?”眼里的柔情蜜意都快溢出水了。
哈利路亚!!!苏玥娘说什么我已经听不下了,早就被着劲爆的消息哄得外焦里嫩。我气急败坏的揪着苏慕出了赫连府,木着一张抽筋脸“孩子?”尼么的我才睡了三个月,三个月啊!要不要那么快。
苏慕……“不知道。”一问三不知╰_╯
“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孩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
……“苏慕,你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不知道。”
我郁闷极了,怎么重点八卦镜头我就错过了、错过了?老天爷,你知不知道这对拥有一个八卦少女心的人造成了多少伤害?
赫连渊下巴抵在苏玥娘的肩上,他怀里的,不是旁人,是他的妻儿。这个认知,让他很欢喜。
酒意涌上心头,微醺。佳人慵懒在怀,微醉。搁置在小腹的手蠢蠢欲动,不老实起来。
纤细的蛮腰,看不出两月的身孕。摸上去也是一马平川。他不怀好意的从下而上,感觉到怀中人开始急促的呼吸声,他越发得意。指尖在娇躯流连忘返,什么时候除去的外衫,什么时候微露的半肩。他蓄谋已久的探入,杀得苏玥娘措手不及,猛的倒抽一口气。
他低低发笑,磨蹭着那一点花蕊“好像大了呢?”
苏玥娘眼神略微迷离,小脸酡红,敏感出在男人手里,吓得她一点也不敢动。这登徒子。
眼见男人有欲往下的趋势,她着了急,发了狠,一把咬住赫连渊的手“你也不想想孩子。”呸,这****熏心的色胚。
赫连渊一僵,半颓废的窝在苏玥娘的脖子,狠狠的吸了口气,下腹肿胀的让他难受,软香玉怀却无计可失。他闷闷道“这孩子就是来折磨他爹的。”
“你还好意思说?”她涨的脸红红的,她大力的戳戳了赫连渊的手,小脸微怒,却艳丽非常,看得赫连渊心猿意马,差点又把持不住,直接扑上去。
“小姐…”明春看着虚弱无力的赫连芊芊,不住出声“夜深了,您要担心身体,着凉了可怎么好?”
见赫连芊芊不为所动人,她咬咬牙,下了一把狠劲“大少爷房间的灯都暗了。”
暗了、暗了呀!他最终,还是娶了别人,拥他人入怀。她眼底氤氲起蒙蒙水雾,双手附在小腹上,心里的恨意越发浓烈。
“走吧!回府。”她收起情绪,面无表情的走了。呵、总有一天,这些都是她的。
婚后,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这段日子,便成为苏玥娘在赫连府往后几年中,能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美好。
煮酒赏菊,喝茶谈月,那只是说好听点。她只有赏菊谈月的份,酒茶之类,赫连渊断断不能让她沾一口。望雪赏梅嗅梅香,听雨打窗谈时事。她为孩子绣兜儿,他替孩子泽名。他操持商事,她也会指点一二,却从不插手。
这样的日子,不过两月长久。
一日,赫连渊安抚苏玥娘睡下后回到书房办公。他一进来,就发觉有异。立即吩咐小厮守在外面,不许进来。
“公子。”黑衣人显身,十分恭敬“主子吩咐,当断则断!”黑衣人走后,赫连渊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
在苏玥娘五个月身孕时,赫连渊终于开始出手打压苏家。他一向雷厉风行,做事毒辣,一出手就直捣黄龙。苏家只有苏玥娘这个女儿,百年之后苏府的产业自是由苏玥娘掌管。苏老爷看重赫连渊,成亲两月,早就把一部分产业交于赫连渊打理。这一釜底抽薪,苏府毫无防备,水陆两边损失惨重。
苏父直骂赫连渊忘恩负义,招了个白眼狼进门,害苦自己的明珠,一气之下,竟心血郁结,倒了下去。苏家失了主心骨,无人操持大事,更加摇摇欲坠。可到底是浸淫在商场多年,即便在赫连渊强势的打压下,也没那么容易倒下去。可强撑始终是强撑。
纸包不住火,赫连渊忘恩负义的事,最终、还是传到苏玥娘的耳里。
苏玥娘自是不信,可苏府派来的人是苏父的亲随。从小看她长大的叔父,由不得她不信。她心慌意乱,担忧父亲安危,满怀心事随苏府的人出了赫连府,直奔苏家。
“公子,为何不拦着夫人?您不怕……”
不怕?他何曾不怕?从出手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没有回头路了。赫连渊盯着苏玥娘慌乱的背影,心里一阵泛苦。他的缘,是他一手剪断。她的孽,是他一手促就。
“公子。”赫连渊认出是二叔身旁的小厮,“我家老爷请您过府,说有要事商量。”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二叔,给他的,却是一个重磅炸弹。
赫连渊到后,二叔一脸凝重。一句话也没说,只带他去了赫连芊芊的闺房。
赫连芊芊、竟有了身孕。
他冷声“谁的?”
二叔一脸沧桑,强势的人一下子被压弯了脊背,只吐出两字“太子。”赫连渊累极,闭上了双眼。
原来,七夕前赫连渊回府与太子商议时。太子贪杯,不小心喝多了几杯,稀里糊涂的与赫连芊芊一夜春宵。
赫连芊芊虽不是二老亲生,却一直养在膝下,疼爱有加。自然知道赫连芊芊自小爱慕赫连渊,怕她一时想不开,胡乱诌了谎,哄骗赫连芊芊是赫连渊不小心犯的错。可不曾想,世事难料。一夜春宵,珠胎暗结。二老不敢隐瞒,偷偷托人告诉了太子。太子纳妃三载,一无所出。自然高兴坏了。可事情坏就坏在,眼下正是太子党争位的紧要关头。若是被人揪住这件事,不仅太子,赫连家也没有好果子吃。
要知道,赫连家之所以昌盛百年不衰,并不是因为家财万贯,而是从一开始,赫连家背后的人,都是那皇椅上的人。苏家百年根基,富可敌国。树大招风,这就是苏家酿造今日祸事埋下的祸端。
眼见赫连芊芊肚子愈发大了起来,二老无法,只得求到赫连渊头上。
“太子怎么说?”
见赫连渊有所松动,二老喜上眉梢“太子说,大局已定前,望你担待些。”
担待些?呵。这担待,除了让他纳了赫连芊芊,还有什么法子?偏生,在这关头。偏生,是这关头。
年幼双亲连连辞世,他独撑赫连家诺大家业,他没感到累。面对商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没感到累。唯独这一次,赫连渊感到如此的累。
“容我想想…”话音未落,一股异香入鼻,他身形晃了晃,向后倒下去。
昏迷中,他似乎听到谁愧疚的道歉。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苏玥娘在苏府待了整整一夜,她也整整一夜未眠。耳畔回荡着母亲哀戚的哭声,脑海中浮现出父亲颓唐的脸色。她在苏府,只说了一句话“娘,我想亲自问问他!”就只是想,亲自问问他。
或许她对赫连渊存了私心,或许,她潜意识,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一进府,第一个见的不是赫连渊。而是一位长者,她记得,那是赫连渊的二叔。
她一路昏昏噩噩的跟着,神志有些模糊,只是凭着感觉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晚上没睡,没进食,她有些难受。
终于,二叔停下来,停在一扇门前。风格和装饰,无一不在告知他人这是女子的闺阁。
苏玥娘的指甲钳在肉里,脸色不好到极致,几乎让人有种她随时会倒下来的错觉。她伸手,推开。
入室是意料之中的一片迷乱,满地华裳。呵、那腰带上的青竹,可不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那鲜绿,此时正像是无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