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拓好心相帮,未曾想却被花老爷一翻打骂赶出门来,心中委屈气愤,只觉再也不想见到这不知好歹之人。
遂起离去之念,可没走几步花猫儿音容笑貌却出现脑海,如果不辞而别,她,会不会伤心啊…而且就这么一走了之,日后天涯海角想要再见怕也是难上加难。即使有朝一日有缘重逢,花猫儿还会对自己如现今一般么?
苏拓心中纠结,可脚下却未停步,只是边想边走慢步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行出街巷踏上了一条山间小道。
午时暖阳悄然滑落天边,映的晚霞云朵一片彤红,已经傍晚时刻。
苏拓回首看去,花府府邸早已不见踪影,自己怕是已经走了老远一段路程。
“唉…”苏拓轻轻叹了一口气,中心想到:“尽管再多不舍,可终究也还是离开了啊!而眼下之事便是速速回岛寻找父母,如果届时一切平安,那我必定再来此地寻找花猫儿,只期盼我们之间缘分未断,到时候她不会忘了我把…”
苏拓打定主意后步伐便加快了许多,虽然脚下山路颇为崎岖,但他重伤初愈,所以也并未御空而行。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是模糊灰暗,不过时不时的便能看见一些行人商旅于其他小路汇聚到一条宽阔大路中去,同时人声也渐渐鼎沸起来。
苏拓也快步加入人群之中,拉过一个赶路老者询问道:“老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临州地界。”老者放下肩上沉重扁担,抬手向前指去,道:“如果你要去临州的话只需随着人群顺着这条大道走,不出半个时辰便能瞧见临州城了。”
苏拓见老者并无不耐神色反而热情指路,所继续追问道:“那东海呢?老伯可知此地距离东海多少路程?”
老者略微思索片刻回答道:“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概二三百里的路程吧。老头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那时脚力好,只三俩天时间便到了。”
按着老者说来徒步而行才只需三俩天时间,那么换做御空而行的话,怕是当日即可到达。
苏拓闻言心中大喜,因为路程颇近不但能够早日回岛见到父母,而且如若父母无恙也可以马上折身回来寻找花猫儿,如果一切顺利想来最多也不过五六日时间,花猫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忘了的吧。
苏拓再向老者看来时只觉得这老伯实在是面亲目善,而且一来天色已晚,二来这扁担之中货物看去也颇为沉重,所以打定主意先将老伯送入城中再说。
“谢谢老伯了,我来帮你挑担吧!”说罢面漏笑意挑起货物。
“你这娃子真是好心,不过老头还有力气,就不麻烦你了。”老者笑着谢拒道。
可苏拓执意相帮哪里肯让,经过几翻谢绝无果,老者也终于不再拒绝,任由苏拓挑着扁担,二人缓步而行。
终于,在又赶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后,二人站上一处高坡,身在高处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一座宏伟大城矗立眼前,气势宏大,再看城中,一片灯火通明,虽然入夜,但是仍然热闹非凡。
由于老者家在城外,所以苏拓便辞了老者独自向城中行来。
待到近处,只觉城池之气势更加宏大磅礴,赭红色的城墙高逾十丈,朱漆城门大敞,其间宽度恐怕能容百人并肩同行。再向城内看去,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路边叫卖不绝,沸沸扬扬,客栈酒肆生意红火人来人往,举袖为云。再看城中建筑,楼阁亭台碧瓦朱檐,多有歌台舞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热闹景象不可言喻。
苏拓毕竟年少,见此情景心中更感高兴,况且他久居仙寂岛哪里见过如此盛景,一时间只觉眼花缭乱,处处都是新鲜好玩的所在,所以东看西瞧,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大!大!大!大!大!小!小!小!小!小…”
苏拓路过一处,只见数人围着一张桌子神情激动,目光随着快速转动的骰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同时口中不住的呼喝着大小,原来却是赌场。
终于,骰子停了下来,场中也瞬间安静。
但是安静只是一刻,紧接着便传来了极为兴奋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三个六,我赢了我赢了!”一个虬髯大汉一边咧嘴狂笑一边将周围众人的钱财拢向自己。
“你作弊!”一个少年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手指大汉面露怒色。
那大汉闻言也不生气,一面数着银两一面反问道:“小哥儿输光钱财,便红了眼来污蔑好人?太没赌品了吧!在场十几双眼睛看着,你倒说说大爷哪里作弊了?!”
少年被说中心思,脸上一红不再答话,随即解下腰间玉佩,‘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桌上。
众人目光随响声看来,只见桌上玉佩色如凝脂,质地纯洁细腻,俨然是一块极品羊脂白玉。
“输光?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少爷的玉佩够不够陪你们玩个痛快!”少年语气得意眼睛向场中赌徒一一扫去。
“确是好玉,不过小哥儿还是收起来吧,这等珍贵玉佩怕是传家之物吧,你敢压我们也不敢赢啊。”
众赌徒见这玉佩便知少年绝不是等闲人家出身,但他赌技太烂,如若开赌十之八九是输,更何况观其刚刚行为,赌品之差也是可见一斑。况且众人输了还好,一旦赢了,这等贵重之物,那说不好便是一场祸根。
众人想到这个关节,便开始纷纷劝阻少年。
那少年却不爱听,嘴里呼呼哇哇像似还骂起人来,但苏拓却越听却疑,只感觉这声音好像似曾听过一般。
苏拓正想拨开围观人群一看究竟,可突然之间只觉附近微有劲气荡漾,怕是有高手正向此地赶来。
于是按下好奇心情,回首像街上望去。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身材欣长、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苏拓视线当中,只见他身上似有一层淡淡光芒不断散发着劲力将拥挤行人推至三尺开外,向着赌场缓步而来。
这世上修仙高人在所多有,但平日里高来高去,几乎不为凡人百姓所见,虽然市井街头号称修真人士的也是大有人在,但不是面露苦相便是型容猥琐,哪里有一点仙家气派。
可眼前这人就不同了,只见他双目中神光湛然,气质超尘拔俗,虽然面无怒容,但却不怒自威,更何况他一路轻描淡写便破开人流,容色仍是淡淡,好似不费一丝气力。
周围人群大多被其气势所慑,一时间鸦雀无声。随着中年男子走进赌场,街上之人似乎才敢喘上一口大气,然后便是三三俩俩的细言碎语,当然,说的尽都是些赞扬崇拜、仰慕敬畏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