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和着九月的清冽,催人醒。
这一天还是来了。
几十辆婚车并排来往,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是匆匆,也是停留。
苏羽欣从酒店醒来,推开窗户,呼吸着这城市的空气,风吹过,她的裙角摆动。
就让一切,埋在今天,埋在这里。
岑樱更像是代表着谭氏集团来的,今天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酒店,她知道苏羽欣愿意出席婚礼是勉强,所以没有叫醒苏羽欣,在十点的时候再打电话让苏羽欣过去,自己先去撑会场子。
苏羽欣也没有怠慢的意思,吃过早餐之后坐下来喝了会儿茶,修剪了一下盆栽,给金鱼换了水。
时光,好像还是那样。
十点钟的时候,岑樱打来了电话,让苏羽欣准时出席11点半的婚礼,并让苏羽欣帮忙带一个签约文件。
秋季的清凉,从岑樱的那个电话打来开始席卷在苏羽欣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只差一个爆点。
听完电话之后的苏羽欣画了个淡妆,换上了岑樱准备好了的礼服,一切还是这么平常,在她云淡风轻的表情下,没有流转很大的悲伤,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受伤。
是的,苏羽欣也有一种隐隐不安,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但这种不安,不真实到无从说起。
11点钟时,在广州的森林国际酒店里,已经是宾客齐坐,20来个显示屏上不停切换着新人的婚纱照,现场播放着悦耳的纯音乐。
苏羽欣去了岑樱的房间,岑樱的桌上放着一沓文件,岑樱让苏羽欣帮带的文件是第一个,苏羽欣自然而然地拿了第一个,但稍一带力,就把第二个文件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苏羽欣弯腰去捡的过程中,从文件里掉出来了一封信,苏羽欣翻了一下掉下的文件,是和关氏集团正在谈的合同,合上文件后,随后捡起掉下的信。
这封信的信封很原始,信封上只有八个字:外孙女苏羽欣亲启。
这个字迹,苏羽欣认识,是谭撼的字迹。可谭撼写给自己的信,为什么没有直接交给自己?
时间比较紧,苏羽欣把信放好就走了。
上车之后,苏羽欣心中的不安开始加甚,司机问她需要再买些什么吗,她没有作答,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车开动的刹那,她忽然想起了那封信。
“停。”苏羽欣不受控制的喊停了司机。
司机有些茫然,但不得不熄火停下。
车刚停,苏羽欣就急匆匆下了车,往酒店里面跑去,这个过程很急,她的脚步快到甚至引起了前台工作人员的注意。
当时的苏羽欣,不受控制地想要拿到那封信。
冲进岑樱房间时,苏羽欣几乎是朝着放文件的桌子扑过去的,踉跄,而狼狈,翻开文件,指尖触碰到信封时,她的全身像电流经过一样,止不住地颤抖,手更是抖地无处安放。
事实上,苏羽欣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有察觉出什么,只是这一刻,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这封信隐藏了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