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待司徒邪出门办事后,我就去了他的书房开始进行大扫除。本想着随便擦擦,但“皇太后”的一道一尘不染的指令,让我不得不认真对待这项大工程。
望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倍的书架子,转眼又看了下从后院搬来的梯子,心中暗自夸下自己还好早有准备。捏着抹布,踩着梯子,我上了书架的最高层,一本本一格格得清扫着。不知道这里已有多久没人打扫,那灰厚得也能堆个小山峰了。
“啪。。。”可能厚书捏了太多,手上灰尘也多,一本不知名的书不小从手上滑落于地。“叮铃。”伴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
钥匙?这书里怎么会有把钥匙。我急忙从梯上下来,捡起地上的书与掉落一旁的钥匙。我认得它,这根黑绳子还有圈在黑绳上的钥匙。这是我一年前那间屋子的钥匙。如今怎么会被藏在这本书里?
被尘封已久的书,被他高高放在不起眼处的书,里面居然还藏着一把属于我的钥匙。我感到眼里微微酸涩,他是真的想要将自己封锁在最深处吗?司徒邪,你当时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轻轻将生锈得钥匙重新放回书内,小心翼翼得将书放回原位后,却突然不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踩着梯子缓缓而下,门口得帘子在我晃神之际忽然被掀开。
来不及看清来人,就闻那冷如冰刀得声音正冲我来,“你在这干什么?”
原本就精神恍惚得我,此时更被这道声音震得颤抖不已。刚一转身,司徒邪又再次拔高喉咙对我吼道:“我问你,你在这干什么?”
我一个踉跄,急忙跪了下来吞吞吐吐得正欲回道,却被另一个声音突然打断“这是怎么了?”左丹瑾不知何时到来,来得如此及时。知她进屋,我并未抬起头,只觉得一道冷厉得目光正一顺不顺得盯着自己。
“蓦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左丹瑾突然的问话,让我整个身子瞬时瘫了下了,心往下一沉,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早就预谋好的。
“说,是谁让你随便进我书房?”司徒邪愤怒得质问道。
此时我还能告诉你真相吗?如果说了实话,那么左丹瑾定会抓此机会再反咬我一口。如今,我没有退路,只有承认。。。“没有人让我进来,是我觉得四少爷的书房需要打扫,所以就擅自进来了。”
屋内片刻没了任何动静,剩下得只有彼此得急促得呼吸声。他的脚步声在缓缓逼近,我低垂着头等待他的责骂,可谁也没想到,他的走进只是为了将我扶起。别说是左丹瑾,连我都觉得非常意外。司徒邪,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
“起来吧,这不需要任何人打扫,往后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知道吗?”声音温柔得几乎不可以闻,刚才受得委屈顿时在眼眶处积满了泪,但它始终还是没有留下。
“蓦然明白,谢四少爷得宽宏大量。”俯了个身,我迅速绕过他身边,走到门口时,我很快得看了眼满目狰狞得左丹瑾,心中不经一颤。这个眼神充满了恨,而女人的恨无疑会成为她的利器,不是去伤害别人,就是伤害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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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天边云漂泊不定,注定为风而行得它,谁也留不住。这日一早,我照例对着蓝天伸了一个大字,不想竟被一个喷嚏给破坏了良好形象。
伤风对于下人来说是绝对不可以得病,犹如绝症一般。因为不但不能伺候主子,还很有可能会传染给她们。所以在这个喷嚏打完后,我忽然又打了个寒颤,不会是中奖了吧。。。
“蓦然。”一直跟着司徒邪得侍从急匆匆得向我跑来,“快,四少爷正找你,还说让你立马就去不得耽误。”
“不得耽误?你可知是为何事吗?”我觉着非常奇怪得问道。司徒邪平日里不太找我,更别说是如此十万火急。。。。
“不知,主子只说让您快些去见他,四少夫人也在那等着呢。”我右眼忽而一跳,今个到底是什么日子。难不成是我的死记到了?
一路小跑到了书房门外,里头得人突然得了透视眼般,我前脚刚到,帘里后脚就起了音,“进来。。”是司徒邪的声音,可为何我听着感觉杀气如此之重。
捞开帘子,屋内的氛围顿时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司徒邪半眯着眼阴邪的脸显露出他此时的怒气,而身旁得左丹瑾却正巧相反,神情愉悦,满脸有好戏得看着我。
“蓦然,你可知我今日找你来,所谓何事?”司徒邪慢条斯理得,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得问道。
“回四少爷的话,蓦然不知。请四少爷明示。”我低垂下头,一字一句得回道。
司徒邪听闻,轻蔑一笑道:“你不知?你可见过这本书?”
抬起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影像,虽然我并不知书名,但只这一眼,我知道它就是藏着那把钥匙的书。
“回四少爷的话,那日打扫时见过。”我一五一十得老实回答,这应该没错吧。
“好,你承认就好,那你可见过这书里的东西?”司徒邪再次问道。
未想到他会在此话中给我下陷阱,我按着自己的第一反应随口即出道:“见过,那日打扫时候,不小心将书同书里的钥匙弄下了地,后来我把钥匙捡起来重新放回了书里,将书放回了原处。”没丢下一个过程,我完整得将那日发生得交代了清楚,却不知。。。。
“相公,我说她定是见过这把钥匙,你看现在相信了吧。”左丹瑾魅着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司徒邪并未搭理她,冷着声继续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将钥匙放进了书里?”
他不信我,这是他第一次怀疑我说得话。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心仿佛被利刀狠狠划过。我咬着牙,假装坚强得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睛略带伤痛得回道:“是我亲手将钥匙放进了书里。”
“哼,死鸭子嘴硬,相公别在和她浪费口舌,去她房里搜一下,一切不都清楚了。”左丹瑾看着沉思得司徒邪急忙提议道。
见司徒邪犹豫半响后点了点头,她立马使了眼色给一旁得伶儿。我站在一旁,魂早已不知丢失在哪里。眼前仿佛是一片无人的沙漠,唯独我一人站在沙漠中,四周寂寥。。。
水,我感到一滴清凉得露珠缓缓滑入嘴中。可,水为什么是苦涩得,我伸手摸了下嘴角,再触碰到脸颊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是我的泪。。。
没出息,难道你想用眼泪感化眼前这个把你当陌生人的男人吗?他已经不在信你,你哭什么?你应该笑,你应该大声得笑。。。。。不是吗?
司徒邪紧皱着眉头,在见我留下眼泪的那一瞬间,他已立刻撇开了他冷漠得眼睛。伶儿回来得很快,没多久,我的赃物就明晃晃得呈现在我面前。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你现在还想抵赖吗?”左丹瑾拿着钥匙理直气壮得质问道。
呵呵,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之前让我背着私闯书房的罪名原来并不是她最终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怕是精心策划许久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司徒府给你的俸禄还不够?”司徒邪突如其来的追加质问,让我感到自己很是可笑。
如今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贪财得下人。现在人赃并获,这场仗,我怕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相公,这种人府里是定不能留。你。。。。”左丹瑾眼看着阴谋得逞,正拼命得加着火,可司徒邪这次还是活生生得给了她一盆冷水。
“好了,她毕竟是箫儿的人,要不要留,也要等箫儿回来再做定夺。”
“但是,她偷了东西,这样放过她往后下人的规矩还怎么做。既然五弟将她交给我,那么我必须要给她把规矩做了,否则没法向他交代不是?”左丹瑾仍不死心得对着满目阴霾得司徒邪劝说道。
而一旁得我早已变得麻木不仁,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地。一切都是空空得,脑中、心里。。。。
司徒邪听之,轻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得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办。”说着他从左丹瑾手中拿过钥匙,起身绕过我身旁向门口走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突然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你为何如此在乎这把钥匙?是因为它的主人吗?请问你可曾还记得她。。。
司徒邪身形霎时一怔,肩头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至胸前,他没有回答我,我也知,他根本无法回答。因为此刻的他根本无从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