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邪挑了下眉,也许是没想到我竟会唱这出,慢慢的向书桌那边走去,回身对我说道:“互相有个约束对彼此也好,夫人请说。”
我踱步走向书桌,将宣纸一摊,压上砚,抹上墨,正要落笔时,我抬眸望向他,见他正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我嫣然一笑,有些矫情的说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占人便宜,每条条例我都会经你的同意后在落笔,若你觉得哪儿吃了亏,大可说出来,我们可以协商。”
司徒邪向我摆了摆手“夫人请!”我轻轻的在纸上落笔写下协议书三个字,甲方:李蓦然,乙方:司徒邪。
“等一下”司徒邪突然像是被人点了穴,赫然制止了我。
“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你本名叫李蓦然?”
“是啊这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吗?”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可你也没问啊!不就是个称呼嘛,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看来我今天心情还真是不错,竟有功夫与他瞎扯到现在。
“你不觉得有问题,可我有。”司徒邪的话很是奇怪,但究竟是哪里不对,现下的我可没有功夫多想。眼下如何还了他钱才是真:“反正往后我就是您的丫鬟,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现下我们可以继续了吗?”司徒邪看了我一眼默许的点了点头。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这第一条从今起,甲方与乙方达成主仆关系,乙方每月按时支付甲方500两为月钱。”
说完我看向司徒邪,想见他是否有所意见。“你可以继续,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打断你。”他詉詉嘴示意我继续。
“这第二条,因甲方现同意以个人劳动力偿还乙方三十万两,故乙方不得要求甲方行夫妻之礼,更不能有身体上的任何接触。”
话音落下,司徒邪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夫人你好像忘了,在你还没还清那三十万两前,我还是你的相公。至于碰不碰你完全在你,我司徒邪还没饥渴到要**自己的夫人。”
“哼,如果你没意见我就继续了。”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第三,甲方每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四个时辰,若乙方需要甲方增加工作时间,必须额外支付乙方银两,以一个时辰20两计算;
第四,乙方不得干涉甲方的月钱去向,只需等待甲方将钱凑齐还给乙方即可;
第五,甲方还清乙方三十万两后双方两清,甲方会立即搬离乙方家,至此取消彼此主仆与婚约关系;
一口气将所有条例说完,期间司徒邪只是安静的听着,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好像并没把我说的听进去。甚至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反正我是说完了,如果他同意那么就此达成。
我仔细从头又阅览番,觉着没什么要补充,正要落笔签字,眼前的司徒邪突然活了过来。“我只有三个要求,别的随你。”
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没想到还是有要求,“你说吧,只要合情合理我都可以答应。”
“这其一你不得和我以外的男人有任何的接触,如有特殊情况必须接触,需向我通报,若被发现罚光整月月钱。”
“什么?”这家伙竟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什么叫我不能和任何男人接触?难道我这样的也能引人犯罪?我有些恼火的反问道。
“我这个要求并不无理,你自己想想,你是我的夫人,虽说只是名义上的,但我可丢不起这脸。你也知你是青楼出身,这个话题是非常敏感的。若有人发现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接触,而我又正好不在,那到时又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他说的并没错,我这个出身的确很容易造成误会。这不,就因我这身份,早上还被人警告要守妇道。哎,我有些无奈的要了摇头,回道:“好吧,这点我同意。”
司徒邪阴谋得逞的勾起唇角,继续道:“第二我叫你做的事你不能问原因,只要照做就是。”
“不让我问原因,那我怎知你是不是让我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反驳道。
“如果你不答应那就算了。”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好啦我答应,看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我急忙拦下他,这都谈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全盘皆输。
“快点还有第三条呢?”我没好气的催促道。
“这第三条就是不能泄露协议的内容,如果有第三人知道,协议就自动取消,之后你就必须永远留在这里。”
“那如果是你泄露出去了呢?”
“如果是那样,你可以立马离开这里。”
“好!就这么定了”我快速的将所有条例写下,在复抄了一份,双方按下手印后各执一份。
“好了,今个你就早些休息吧,明个我会期待你的表现。”司徒邪嘱咐了我一番,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我找了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将协议藏了起来。待我整理完所有战利品后,已是申时,我觉有些困,便一头载倒在床上大呼了起来。。。
“给你,这个草莓蛋糕很好吃哦!”女孩走进那个有意躲在角落,不想被人打扰的男孩。见他没有意思要接,女孩也不恼,只是将蛋糕放在他面前,继续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害我变胖的话就替我把它吃了吧。”
男孩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的女孩。头一次竟有人可以带给他温暖。
“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女孩的声音让男孩恢复了思绪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依旧面带笑容,小手却指着那块蛋糕“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告诉你。”
男孩轻轻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往嘴里送,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听话。“我没骗你吧,它真的很好吃,为了报答我,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呵呵,男孩没想到自己竟然笑了,那颗脆弱的心因此有了小小的悸动,“我叫秦箫,你呢?”
女孩从椅上站起转身并没有回复他,就在他感觉有些失落时,女孩突然回首冲男孩拉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李蓦然,蓦然回首的蓦然哦!”
望着病床上的秦箫,嘴上的氧气罩还在呼着他的气息,看着那双因长时间打着点滴而浮肿的手,自己的心也跟着增凉了一分,“秦箫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如果你在不睁开眼睛,我这辈子都不要里你了。”
好凉,我缓缓睁开眼,伸手摸了下脸颊,看着被我浸湿了大半的床褥,难道是我的泪?这是我来这第一次流泪,是因为刚才的梦?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秦箫,之后就是他最后一次昏迷,那一次无论我怎么呼唤他,他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深吸一口气,我光着脚走下床,来到床边,眺望些许微红的天空,这是太阳刚刚露脸时的颜色。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脸颊,使原本未干的泪更增添了一份凉意。
你到底在哪?是否会同我想着你一样,也想着我。。望着渐渐亮透的天空,我闭目复又睁开,转身走回梳妆台,望着铜镜中这个陌生的面孔,竟有一丝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如果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认出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