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万物复苏,枝柳沐浴着阳光,在风中摇曳、摇摆,仿佛少女曼妙地舞姿,楚楚动人。我愣愣地望着依旧枯萎地文心兰,不明白,为何唯独它黯然神伤。
想了很多法子,实在是江郎才尽无能为力。花既是司徒崭送的,想必他应该会有法子。
捧起仍在凋谢地文心兰出门,正巧碰上司徒崭地丫鬟。
“菊儿,你家主子呢?”
“主子他去了书房,现在正。。。”
道了声谢,未等菊儿的话说完,转身向司徒崭地书房走去。
俗话说的好,话听一半吃大亏,而此刻我不是亏吃而是吃惊,手颤着、心抖着,手捧站立不稳地文心兰,不知是进、是退?
“原来你起初就没打算帮他?”
“是,又怎么样。”
里屋的女人显然有些恼怒,尖声肆力地喊道:
“司徒崭我告诉你,若是他有何意外,我定让你跟着一起陪葬。”
“陪葬,呵呵,真是笑话,他就算死一百次也还不清这辈子欠我的。”
“啪。。。”手中的文心兰在不经意间随着司徒崭的话音一起落下。
“谁在外面?”司徒崭闻声暴恼地拉开屋帘,怒骂道:“你个狗。。。”我紧闭着眼,不愿接受被发现的事实,司徒崭突然霎那止声,我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再次开口。
缓缓睁开眼,见他神色已缓,语气如往常一般温和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我垂眸轻叹,微微摇了摇头。
他有些疑惑,顺着我的目光,向满地狼藉望去,不知是否眼花,他的嘴角竟挂出了一丝释然地笑。我心中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笑意,满地的泥沙碎瓦早已将文心兰淹没,正如它的寓意一样,深深的将爱永埋在心里。。。。看不见,也觉不着注定随流光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不约而同地抬眸相视一笑,美丽地误会从此刻,就让他它随风飘走,随土淹没。。。。
“哟,这场面还真是温馨?”
收敛笑容,我闻声向司徒崭的身后望去,只见一双带着神秘幻彩地淡紫双眸,正闪着灵光一顺不顺地注视这我们。
想来,全左丹国内能拥有如此迷人地双眼,除紫慕公主外,无第二人。
我缓缓垂目蹲身,向她施了礼,起身,发现她已来到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欲伸手靠近时,司徒崭竟疾步挡在了我面前。
紫慕显然没料到司徒崭会有此动作,震惊片刻,灵动着紫眸,别有深意地望着我,嘴角画出一抹阴冷地弯月。
“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她收回目光,起步绕过司徒崭身边,淡淡地丢下了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待紫慕走远后,我跟着司徒崭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书房。
“刚才你都听到了?”司徒崭踱步走到咏妍地画前,淡淡地问道。
“真的是你做的吗?”
“不是。”他想也未想,脱口即回。
“若不是你,那还会有谁与大皇子有冤结?”
“咏灵你。。。”司徒崭闻声,欲言又止,难以置信地转目看向我。
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道:“我已经知道所有的真相。”
沉静顷刻,他轻叹声,语带无奈地说道:“此事是舅舅瞒着我自做主张,将大皇子与敌国勾结的罪证交给了皇上并辞官还了乡。可他不知这样做,只能让皇上暂时关押大皇子,并不能真正为咏妍报仇。”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舅舅所为,如此用心良苦,可惜在司徒崭的眼里却成了无法挽回地叹息。。。因为他的眼里除非了报仇,揉不进别的东西。
片刻,我缓缓了思绪,看似平静地说道:“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换做是我,我同样也会。”
司徒崭闻声,面色一怔,我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不在了,以后可就没人陪我打球、玩水漂了不是吗?”
“哈哈。。”笑声霎那掩盖原本沉重不堪地书房,然而我们都明白,真正释放地也只有这些罢了。。。。
回去后,我将自己得知的一切全数告诉了司徒邪,但他并未表现意外,想来定是早我一步知道了真相。只是,他的若有所思,让我心中有些担忧。
然而暗藏涌动地水波也会有起浪的一日。。。
清明未至,街上的行人却个个行色匆匆,神色复杂。我觉着纳闷,出了铺子,随手抓了个人,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路人惊奇地撇目看着我,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皇上大怒,大皇子被赐死,这么大的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怎会不知?”说完甩袖疾步离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楞在原地,举步艰难。大皇子被赐死,紫慕定不会放过司徒崭,所以。。。想到这,我急忙转身跑回府去。
“你怎么回来了。”刚进府门,迎面撞见欲要出门的司徒邪。
“我有急事要找大哥。”我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来不及看他的神情,我着急地向里冲去。
“不准去,跟我回屋。”司徒邪跃身再次挡在面前,一把将我扛起。
“快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是真的有要事要找他,你听见没有,司-徒-邪。”无论我怎么喊,怎么挣扎他始终无动于衷。直到进到屋内,他才将我放下,仍至床榻。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乖,不是和你说好不插手任何事了吗?”
“可此事关乎他的性命,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你说什么?”司徒邪突然面如白纸,神色铁青。愤怒地钳住我的双肩。“有种你在说一遍。”
祸从口出是一点也没错。我竟忘了在他眼里,司徒崭对我一直都心怀不轨。而他也并不知我与司徒崭已相互释然,这会见他的神色,怕是又让他误会了什么。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吗?”我假饰委屈状,见他神色一怔,心中不由暗喜。
许是没想到我竟会找他的软肋,他苦笑声,松开手,低沉着音道:“你担心的事,怕是不会兑现,别忘记了他可是司徒崭。”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下也松了口气,望着他萧索离去的背影,想着自己竟卑鄙地利用他的信任,霎那间,原本隐藏在内心许久地内疚感突然充斥了全身。
对不起,如今我能给的起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了。。。。
过去的数日内,全左丹国内一直愁云密布,氤氲迷雾。然而就在大皇子被斩后的不久,某人的归来,终于拨开了阴霾,重现生气。
邯阳城死灰复燃的神话传遍了整个京都,几乎人人都称赞三皇子,有些夸张地百姓更视他为神,还编写了关于三皇子如何击退水怪的传说。呼声顿然崛起。
我与司徒邪得知后,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原先北边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地百姓终于有了家,也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
邯阳城更是恢复了原来的风貌,一些胆大的商贩开始慢慢地迁移,利用水、陆,两通的运输通道,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商机。
皇上看在眼里,闻在心里。龙颜大悦,即刻下令召三皇子回京都,并立刻封其做了太子。如今他与司徒邪可谓是真正大局在握,任谁都阻止不了。
但事情真会就此一帆风顺下去吗?起浪,退潮,再起浪,再退潮。。。当前浪死在沙滩上时,后浪会激的更高吗?